第316章 不定
一个女人心爱的男人跟自己的丫鬟有染，还能这么若无其事的要他们解释？
安知晓突然怀疑起自己的激将法是不是已经不够中用了，深沉的盯着地上的绿珠，等着第二计划的实施。
林连殊对于苏青娆的宽容，露出了轻松的神色，“绿珠，你可记得你做了什么？”
被提到名字的绿珠陡然一愣，有些诧异的抬起了头。
“你蛊惑我，是想做什么？”
林连殊这显然是想抛开关系，把所有的责任全部推到绿珠身上。苍华忽的皱起了眉，有些不解起来，林连殊虽然冷血无情，但也不可能逃脱责任，除非这的确不是因他而起。
绿珠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看林连殊神色未变，也是一咬牙，揽下了所有的责任，“没错，是绿珠一心想攀附林公子，所以才会在林公子来找我拿衣服的时候，拉着他说了些露骨的话，林公子本就不愿，于是我想凭借身段让林公子不得不留下来，这才导致小姐你看到了现在的状况，林公子的确毫无干系，都是绿珠背叛了小姐。”
“小姐……绿珠知道你定不会再留下绿珠，但还请小姐留下绿珠一条命，绿珠依旧大彻大悟，终不会再犯这样的事情。”一声声的小姐，是绿珠发自内心的呐喊，回想年少时苏青娆的嚣张跋扈，再到后来的成熟稳重，一路过来，她何不是被苏青娆当做亲人一样看待的？再说来，这一条命，若不是靠着苏青娆先前的提点，早就死在了苏家的火海之中。
绿珠的话十分动人，不止是苏青娆有些不忍，就连后面的赤言也忍不住嘀咕起来，“苏青娆，只不过是喜欢而已，又没做什么，你有必要逼人到如此地步吗？”
“住嘴！”苍华听到，低声呵斥起来，有些不满道，“苏青娆什么都没做，你指责她做什么？”
“还不是她这么凶神恶煞的盯着别人……”在看到苍华凶恶的神情时，赤言说话的声音也愈渐弱了下来。
这是第一次看到苍华瞪人，眼神如猛虎，他这个小狐狸明显落了下风。
赤言的嘀咕，苏青娆不是没听到，只不过没有辩驳的意思，反而是继续看向了林连殊，等着他解释。
“绿珠说的没错。”林连殊淡淡的点头，并不为此感到同情，“我什么都没做，不过……在你来之前，我好像被蛊惑着做了些什么，你说呢？绿珠？”
林连殊的冷漠让绿珠根本无法来得及消化，但听到蛊惑一词，还是错愕的看向了他，反复想了想，自己是好像有勾引过……
“是……”
“那就对了。”林连殊偏过头，与绿珠四目相对，不禁嘴角上扬，“不过我很好奇，你是在哪里学会的媚术？还能如此炉火纯青。”
媚术？！
苏青娆并无多大反应，顶多是有些了然的意思，倒是后面的几人十分诧异，而苏青娆身边的安知晓，眼神中又多了几分警惕。
她知道林连殊学的丹术，也知道他懂医理，不过能看的穿媚术还真是意料之外，不过幸好，她早有准备，这媚术，也不止她一个人会。
见众人都默不作声，林连殊便继续缓缓道来，“其实在这之前，绿珠小姐也曾找过我一个，同样的手法，只不过那时候我就看到绿珠的眸色迷离，显然是被迷了心智的模样，今日也如此，刚到门口，看到绿珠小姐就是眼眸无光，只不过今日的媚术更为高超些，竟能迷惑了绿珠后，通过绿珠施展媚术来魅惑我，还好绿珠只是凡人，这媚术能引诱常人，对修者却也不过是一瞬。”
“媚术？我倒是听过，不过绿珠如今也不像是被迷惑的样子，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编造出来的？”苏瑞安忽的笑了起来，疑惑的揣测道。
“所以我说这媚术炉火纯青，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迷惑别人，还能掐准时间让人清醒。”林连殊抬眸，冷笑出声，“绿珠！你可敢对天发誓，是否学过媚术？或者说，是不是真的有意背叛你家小姐？”
话已至此，绿珠才后知后觉，林连殊应该是早就看出了自己的不妥，加上自己根本记不清在林连殊之前到底做了什么。
抬起头，看见苏青娆平静的脸色，那双深邃的眸子，并未有失望，而是平淡如往常，耐心的等着她解释。
“我绿珠对天发誓，从未学过任何媚术，对林公子也无半分妄想，若是有一句谎话，那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苏青娆的信任，她不能辜负，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哽咽着发起誓来，“小姐，绿珠也不知怎么的，会突然找到林公子做出出格的事情，可绿珠当真不是存心，只不过脑子里一片混沌，根本记不起自己因何而起的念想，也不记得自己先前做了什么，回过神过也只有满心愧疚与悔恨了……”
“那你之前不还说是对林连殊有意思？”赤言忍不住又反问起来。
“我……”
“绿珠当然是不想我和青娆之间生了嫌隙，所以想要把错全揽下去。”林连殊抢先一步解释道，“再说了，绿珠根本不知道自己中了媚术，自然认为是自己心存歹念，凡是媚术，总有引子，声音，气味，术法，包括行为举止，擅长媚术的，一眼便能蛊惑他人，或是以物为引，激起媚术的反应，我想绿珠这种状况，应该就是以物为引的方式吧。”
“你是说绿珠看见了什么东西？”苍华皱着眉，思虑一番才明白了林连殊的话。
“没错，绿珠不记得之前做了什么，但是你总得有个直观的印象，大可仔细想想，到底是什么，是东西，还是气味……”
绿珠苦苦地思索起来，她回到厅堂，去楼梯下方的地窖中搬酒，因着酒坛众多，所以她来回搬运，身上冒了汗，身子一热，身上的味道也随之蒸发起来，如同花香一般的味道，让她觉得有些头昏脑胀，再下去……
“香……”绿珠猛地惊醒过来，仿佛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很香的味道！因为我在地窖里出了汗，在我身上！不……空气里都是，上一次也是！我也闻到了！那气味独特，我从来没有闻到过！”
“香味独特，安魂香能定神，自然也就有香可诱人失魂。”林连殊应该是早就猜到了，笑着看向了苏青娆，“香味散去，自然也会渐渐回过神来，只不过这香到底是谁放的，恐怕就要细细的查了。”
听到香味两字，安知晓的脸色就已经不对了，本想做着二手准备，趁机再迷上绿珠一次，让她说出些逆反苏青娆的话，趁机激怒苏青娆。
可现在都查到了香，自己自然不能再用，不过好在早有准备，一切都不算太晚。
“等等！苏青娆你就这么信了？”赤言虽听着觉得有道理，但这戏还没闹腾起来，就要结束，未免有些不过瘾。
安知晓也是趁机抓住了最后一道，转头就朝赤言反驳起来，“苏小姐和林公子多年的交情，这点信任都没有吗？再说了，这不是全都解释清楚了吗？根本不是绿珠小姐和林公子的问题，你说呢？苏小姐。”
看着林连殊与她如出一辙平静的神色，苏青娆不免心中暗暗有些好笑，随即认真的点了点头，果断的点了点头，“我相信，信林连殊，也信绿珠，敢使出离间计，想让我痛失臂膀之人，只要抓到，我一定要她睁着眼死。”
虽未抓到真凶，可苏青娆的话却份量十足，历经几年黑暗生活的磨砺，表面是嬉皮笑脸一点架子也没有，可当真狠起来的时候，说出的话都透着股阴冷的味道，没有释放修者的威压，却有堪比威压更甚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