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7. 四大铁
老白饶有兴致地四处观瞧玻璃橱柜里陈列的枪支和墙上待售的各类长枪,似乎根本没听到雷兰亭刚才的问题。
“老白,你听到我说的了么?”雷兰亭转头又问了一遍
哪知老白根本没搭理他,而是跟另一名工作人员热情攀谈起来。
雷兰亭本来是因为好奇加好玩才跟着董锵锵过来的,原打算顺手随便考个持枪证就完了,没料到德国人会有这么多要求,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
“那你们考吧,我就不搀和了。”他嘟哝道,“要我说你们打一梭子意思一下得了,费劲巴拉考那玩意干嘛?又费钱又费时间的,我不理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董锵锵瞅了眼跟店员聊的正欢的老白,笑着问雷兰亭:“那你想过没有?如果咱们能考下来猎人证,那咱们以后捕猎就名正言顺多了,再也不用担心以后有人背后告黑状。退一步说,即使没考下来猎人证,只能拿到小持枪证,那对以后带团也是个安全保障,虽然我不知道有了持枪证是否允许把枪带到其他欧盟国家,但即使只能在德国境内用,也是好的。再退一步,持枪证咱们也没拿到,只有拥枪证,那最起码你还多了个技能。这就像你学会开车不一定就能马上接到旅游团,但如果你不学,那你是肯定接不到旅游团的,一个道理。另外,万一很幸运真能拿到猎人证,说不定对咱们做旅游也是个利好。”
“什么利好?”雷兰亭之前压根儿没往旅游那边想过,一听董锵锵说有利好,马上来了精神。
“如果有猎人证,咱们或许可以专门为有冒险精神的人提供捕猎野猪或野生猪的观赏项目,咱们捕猎他们欣赏。之前在网上我看到过南非有类似的新闻,捕猎者带领观赏者在广袤的草原上寻找猎物,一旦发现目标,一边负责抓,另一边负责欣赏。当然我现在也只是突发奇想,这些想法具体如何落地还没考虑清楚,不过咱们肯定得跟弗莱舍尔或卢克这些农场主专门沟通一下才行。”
听完董锵锵的一席话,雷兰亭转了转眼珠,嘴里没说什么但心中却暗暗盘算:董锵锵的话也不能算完全的异想天开,去年刚到德国时,他董锵锵还只是上工厂夜班搬箱子的留学生,如今却是找到生财门路的后起之秀。而且老白这么精明的人都选择跟董锵锵一起耍,说不定以后这里真有机会也未可知。
见雷兰亭沉默不语,董锵锵也不在意,转头问道:“老白?”
老白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他没问题。
见老白也同意,雷兰亭突然挽起袖子:“那接下来干嘛?交钱上课?”
董锵锵根本没期望雷兰亭会一起报名,诧异道:“我没道德绑架你的意思,你觉得不值就不报,真的,我无所谓。”
“老董啊,你知道人生四大铁是什么吗?”雷兰亭忽然莫名其妙地扯到另一件事上。
“四大铁?”董锵锵没听懂。
“所谓四大铁,就是描绘男人之间关系最铁的四个场景,也就是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赃,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雷兰亭歪嘴笑道。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跟报名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给你算算哈。”雷兰亭掰着手指头数道,“第一个同过窗说的是同过铁窗,也就是一起蹲过监狱,这咱俩有过吧?就穆勒那孙子折腾咱们那回,那次还有乐乐。”
听到“乐乐”的名字,老白下意识地瞟了雷兰亭一眼,但雷兰亭根本没看他。
“一起分过赃还是穆勒那回,这就不说了。”雷兰亭嬉皮笑脸地又道,“一起嫖过娼是咱们上次一起逛米兰红灯区,所以现在就差一起扛过枪了,那不就是现在了么?”
“懒得理你。”董锵锵不想跟他废话,指着满墙的枪问霍夫曼,“如果我们想先了解和体验一下射击的感觉,您这些枪我们都能选么?”
“你们可以从这里选。”霍夫曼说着,把一份淡紫色的价格表递给董锵锵,雷兰亭和老白见状立刻围了过来。
价格表上按枪支的大中小三个型号清楚地罗列了不同的价格,每个型号各有五种不同口径的枪支,每支可以射击5发,可以算是简单的体验课。
三人简单商议了一下,董锵锵总结发言:“我们都选小枪。”
三人付款后,霍夫曼先手把手地教会三人用枪的规范,然后发给每人一个耳罩和一个护目镜。接着细心地给三人普及了靶场纪律。首先,射击者刚拿到枪时要小心检查枪膛和弹匣,以防枪支有任何问题,并且在检查过程中枪口绝对不能冲人。其次,不管是射击中还是装弹中,枪口都绝对不能对着人的任何部位,以防走火。第三,,射击者必须在听到教练的明确口令后才能射击或装卸弹药。第四,上膛后的枪不能离手,确认枪膛和弹匣里都没有子弹后才能在请示后放下枪。第五,射击者如果突然有事想要离开,必须再请示教练后方可行动,严谨擅自在射击区随意走动,以防流弹风险。除了这五点外,另外还有若干条注意事项,确定三人都理解无误后,霍夫曼将三人领到靶场,并给每人指定了一张桌子。
他们仨每人在体验中都可以尝试四种枪,每种枪各有五发子弹。
董锵锵虽然从小看军事战争片,但人生中还从来没摸过枪。最近一次看枪支好像还是小学在军事博物馆里隔着玻璃看到的,印象里有很多德国小枪,但这次第一次握枪,感觉还是很不一样。
他得到的第一把枪是一把通体黑色、放在手里沉甸甸的的9mm口径手枪。董锵锵不懂枪,但他的手大,这支枪握在手中有些袖珍的感觉。
戴上护目镜和耳罩的他深吸一口气,瞄准远处靶子的正中心,正准备开枪。就听一声脆响从左侧传来。
余光一扫,他便知身旁的雷兰亭已经打响了第一枪。
打出第一发子弹后,董锵锵只觉得手枪的后坐力比他预想的要小的多,除了第一下感觉有些震手外,后面四枪董锵锵几乎都没怎么感觉到明显的后坐力。
教练自始至终表情严肃地站在三人后方,每当三人打完一轮,教练便认真点评每人射击方法中的不足和优点,特别是肩、肘和手的姿势,并反复提醒靶场注意事项。
三人依次痛快地打完四种不同枪的所有子弹,拿到靶纸才发现,雷兰亭的枪法竟最准,其次是董锵锵,最后是老白。
雷兰亭显然也没料到这种结果,既得意又兴奋,主动要求三人再比一次中型枪。
透过瞄准镜看靶心让董锵锵有种管中窥豹的感觉。
中型枪主要是各种步枪,令人诧异的是,步枪打靶成绩最高的却不是雷兰亭,而是老白。
雷兰亭很不服气,非要三人再比一次重型枪械的打靶,老白拗不过他,只好同意,临交钱时,董锵锵突然在手机屏上看到一个之前从未见过的国内手机号,他疑心是父母或之前带过的团员打来的,跟教练说明后,离开了靶场。
靶场的隔音效果很好,站在大厅里一点儿都听不到。除了董锵锵外,大厅里还有其他几个人正在跟工作人员交流,看样子生意还不赖。
“你好,请问是哪位?”董锵锵很客气。
“嘿嘿,你小子可以呀,也不回信,去了德国就是不一样了,牛*大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粗犷的男声。
董锵锵听了一愣,这个声音他听了三年,简直太熟悉了,就是大学时的副班长李雷。可他既没给李雷回信也没跟他联系,对方是怎么拿到他的手机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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