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怎么就成邪教了?
“阿辰中毒了?”秦月瑶惊讶地看向阮青璃,见她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便也不问她了,只是转头问一旁的严斌。
“夫人且宽心,少主体内的寒毒是五年前落下的,如今只是毒发,等得压制下去就好了。”严斌说罢,看了秦月瑶须臾,还是将墨冥辰中毒之事详细告知。
墨冥辰当年在黑风寨遭了风行云的暗算,中了这奇毒牵机。
偏那个时候他还要急赶着去晋北,谢谷主和白师傅一路随行也未找到解毒之法,只能让墨冥辰用内力压制毒性。
这牵机是极寒之毒,不仅毒发时如坠冰窖,周身冷痛难忍,而且这寒毒留在体内太久,即便是有所压制,却还会满面侵染中毒之人的心脉,甚至搅乱内力。
墨冥辰以内力压制了五年多,本已是极限所在,昨夜他因内力损耗而毒发,往后只怕这毒发的频率会越来越多。
若是再找不到解毒根治之法,他们都不知道墨冥辰这身子还能撑多久?
这件事先前墨冥辰特意嘱咐了他们不许告诉秦月瑶的,可谢谷主当年便说了,想要解毒,需得专克寒毒的龙血珠来做药引。
昨夜大战之后,阮斋主便向姜琳提了借龙血珠之事,却被姜琳一口否决。
事关生死,严斌想着,秦月瑶若是知道了真相,有她去替墨冥辰求取龙血珠,总比他们这些外人开口胜算大些。
“必须要龙血珠做药引才行吗?”秦月瑶听得严斌的话,神色一沉,只觉寒意徒生。
这件事情,若是他们早点告诉她,或许还有拿到珠子的机会。
可就在这之前不久,青藤说他拿回了动力系统,还说走就走,如今都不知道已经跑到哪个时空去了!
青藤昨夜走得那般匆忙,难道就是因为他知道了墨冥辰中毒之事,怕她想拿龙血珠救人,所以先下手为强,带着珠子走了?!
“牵机之毒甚是难解,谢谷主研究了五年也无半点进展,龙血珠专克寒毒,怕是只此……夫人!”严斌话到一半,眼见秦月瑶身形一晃,忙一把将她扶住。
“先等我娘和外公出来,我再问问他们,严叔叔放心,我们一定会寻到办法替阿辰解毒的。”秦月瑶咬了咬牙,虽是在与严斌说话,却也是在安慰自己。
殿外两人说话间,姜琳与阮飞翮一起从殿内往外走。
“阮某不过是想与姜教主借龙血珠一用,又不是要私吞你们烨火教圣物,这次南山斋帮了烨火教这么大的忙,提这点要求不算过分吧?”阮飞翮略带虚弱的声音里多有不满。
“龙血珠乃烨火教至宝,江湖各派觊觎多年,岂能轻易外借?”姜琳也脸色惨白,挑眉瞥了一眼满目担忧的阮飞翮,“瞧阮三哥急的,咱们不是替他压了毒性了吗?不过区区牵机寒毒而已,等得我爹醒了,保管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好徒弟。”
这龙血珠如今还真不是他们不想借,墨冥辰是为了帮他们才伤成这样的,别说借了,把那珠子给他吃了她都没什么意见。
只是如今这龙血珠就这么没了,他们还真拿不出来!
秦月瑶眼见大殿里出来的两人,她疾步迎了上去:“娘,阿辰他……”
“他现下已无大碍,你进去瞧瞧他吧。”姜琳看她满面急色,不等她说完,便给她指了指墨冥辰所在的偏殿。
姜琳站在大殿门口,看着匆匆往里去的女儿,轻叹了一口气。
真是女大不中留,这丫头都不问问他们好不好,一心就顾着那男人。
阮飞翮也与她一起转头看着秦月瑶的背影,忽地叹了一句:“没想到辰儿看上的姑娘,居然是你女儿。”
自他们各自娶嫁后,阮飞翮与姜琳便再无太多来往。
威远侯府之事,他也只是有所耳闻。
他不知姜琳这又是从哪儿蹦出来了一个女儿,只是没想到他那好徒弟喜欢上的,正好是姜琳的女儿。
“你这话什么意思?”姜琳听得阮飞翮话中的惋叹之意,立马皱眉,“我女儿才貌双全,你徒弟能遇到她,那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他们身份有别,日后……”阮飞翮眸子一暗,又想起了多年前的旧事,话到一半,便只剩了叹息。
“你女儿都能嫁给南陵王,我女儿怎么说也是江湖大派之后,怎么就当不得摄政王妃了?”姜琳瞥了一眼站在殿外,阴恻恻地看着他们的阮青璃。
便是不论她的夫家,她爹也还是南泽圣教的教主,这家世还配不上那油嘴滑舌的小无赖了不成?
“你我自幼相识,也是多年的朋友了,我又岂会看低你家丫头,与你说这些,都是肺腑之言。”
阮飞翮看着一脸怒意的旧友,摇头笑了:“南山斋的弟子不仅有皇室宗亲,还多王公子弟,南山斋又是宁州第一大派,青璃便是在南陵王府,也不会受什么委屈,可烨火教如今在江湖上被称作邪教,这在那些京城里高门贵胄的眼里,可不是件好事。”
姜家与阮家算得上是故交,他与姜琳虽也是有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在的。
如今他也是当爹嫁女之人了,对于这江湖世家与皇家贵族结亲之事,他也算得上是过来人。
眼下一个是他座下的爱徒,一个是旧友之女,有些话虽说得难听,却句句都在实处,也是不想看这些小辈日后行路艰难。
“怎么就成邪教了?”姜琳愣了一下,秀眉蹙成了一团。
想当年烨火教不仅是南泽圣教,还因姜家一手刁钻奇绝的医术和高深的武艺而闻名大齐,多少高门权贵都争相想要与之结交。
也不知明河和清辉那两个混蛋这些年都干了什么,不过二十年,竟是让烨火教的江湖地位落到这般田地?
“阮三哥先带你的人寻处休整吧,这圣宫你从前也常来,无需拘束,我先去瞧瞧我爹。”姜琳皱眉思忖须臾后,朝阮飞翮挥了挥手,转身又往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