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诡异的地图
墨雪舞点头,既然没找到神龙族隐居地,她也不忙着出发了,干脆躺在了床上,双手枕在脑后叹气:“我刚才哦,都脱光了滚到他怀里了,他不但不要,还差点掐死我!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怕内伤发作没得救,不如留我个清白身,来世好相见。我就说了,他过得了这一关,我一辈子守着他的人,过不了,我一辈子守着他的坟。”
步天转头看着她,居然只抓其中一句:“你,脱光了滚到他怀里?”
墨雪舞瞅他一眼:“你就不能抓住重点一次?”
“对我来说,这就是重点。”步天很认真,无论语气还是眼神都严肃得很,“苍云答应我不会碰你的,你们刚才真的没什么事?”
墨雪舞愣了一下,猛地翻身坐起,一把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苍云不要我,是因为你?”
步天黑线:“放手!找打是不是?”
“你先回答我!”墨雪舞紧盯着他的眼睛,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是不是因为你?”
步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笑得很欠扁:“哎呀,被你知道了。不过无所谓,反正你打不过我。”
刷,他一下子就把墨雪舞甩了出去,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胸前的衣服。
墨雪舞被他甩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到地上。站稳身形,她冷笑:“步天……”
“叫哥。”步天正色纠正,“你怎么胡闹我都可以包容你,但不许乱了伦理纲常。”
墨雪舞又是哈的一声冷笑:“你身为男子,死命纠缠另一个男子,那男子还是你妹夫,你现在跟我说不许乱了伦理纲常?你良心不会痛吗?”
步天尴尬得很,隔着面具摸了摸鼻子,他大言不惭:“你不能乱,我没事。”
墨雪舞被他这赤裸裸的无耻行为彻底惊住,好一会儿之后才突然笑眯眯地开口:“你为什么没事?”
步天笑了笑,语气很认真:“因为为了苍云,我不怕天打雷劈,更不怕遭天谴,乱了伦理纲常算什么。”
就是因为听得出他不像是开玩笑,墨雪舞倒是怔了一下:“步天……哥,你对苍云真的是……”
明白她的意思,步天又笑了笑:“到现在你还怀疑这一点?我没有说过,我跟你不会是敌人,但是苍云我跟你抢定了吗?”
墨雪舞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看出一些端倪,证明他根本是胡说八道。可尽管她的目光已经极具穿透力,步天却半点不曾逃避,就那么静静地与她对视着,仿佛想用这种方式证明他的话字字句句出自真心。
“我也不怕。”良久,墨雪舞笑笑,收回了目光,“所以如果乱了伦理纲常就可以救苍云,我没问题。”
步天耸了耸肩,然后摸着下巴,眼里透着深思:“那我们回到重点:你真的脱光了滚到他怀里?”
墨雪舞赏他一个漂亮的白眼:“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让苍云不碰我?为什么?这是你跟我抢苍云的手段?但苍云凭什么听你的?还是你抓住了他的把柄或弱点?你……”
“你停!”步天一抬手,白眼翻得比她还大,“这件事我们的重点不同,那就来说一个共同的重点:神龙族的隐居地。”
墨雪舞兴致缺缺:“有什么好说的,又没找到。”
步天的目光凝重了几分:“是没找到,但不是没线索。”
墨雪舞眼睛一亮:“什么线索?是不是有大致的方向了?”
“差不多。”步天点了点头,“但也只是有个大致的方向,所以没急着告诉你,想等更明确一些之后再说。不过既然事情这么严重了……”
“那你快说!”墨雪舞一叠声地催促,“有枣没枣先打一竿子,比束手待毙强!”
步天瞅了她一眼,仿佛很忌讳:“不许胡说,什么毙不毙的。我可是不眠不休查阅了几天几夜的上古典籍,才终于发现了一点线索,你来看。”
看着他去柜子里拿线索,墨雪舞表示好奇:“有了线索,你为什么不告诉苍云?”
“因为不确定。”步天拿着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丝绢走了过来,“我怕他希望太大,失望更大。本来也没打算这么快告诉你,不过……说不定你能看出什么。”
他慢慢把丝绢打开,铺在了桌子上。墨雪舞定睛看去,上面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线条,乱七八糟纠缠在一起,看不出头尾,更没有丝毫条理。她便忍不住抚了抚眉心:“藏宝图?神龙族的隐居地在里面?”
步天点头,目光很是凝重:“有可能。你这么一脸嫌弃是几个意思?这可不是我乱画的,是从上古典籍中临摹下来的,我保证误差小到可以忽略。”
墨雪舞很好奇:“为什么不直接把典籍带来?那样岂不是零误差?”
步天冷笑:“你以为就你聪明?这幅图并不在同一本典籍里,我是从十几本典籍里一点一点组合出来的!那些典籍每一本都寸把厚,你带着十几本颠儿颠儿来回跑试试?”
墨雪舞想了想,倒是更加疑惑:“那你确定,这与神龙族的隐居地有关?”
“确定。”步天毫不犹豫地回答,“典籍中对神龙族的记载的确少得可怜,但并不是一点都没有,多少还是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
墨雪舞点头:“那神龙族把这些东西藏在十几本典籍里,是什么意思?怕有人轻易找到他们的老窝?”
步天摇头:“这幅图不是神龙族留下的。据典籍记载,数千年前,有位风尘异人曾无意中发现了神龙族的隐居地,才会留下这幅图。但毕竟已经过去了几千年,怕是有些残缺不全,万一正好少了最关键的部分,我们恐怕只能抱头痛哭。”
墨雪舞皱眉,低头看着那些夹缠在一起的线条:“神龙族怎会允许他留下这幅图,导致他们随时有暴露的危险?”
步天其实也不确定:“不清楚。或许是当年神龙族不知道他发现了他们的隐居地,也或者……有别的原因,我们不得而知。不过我最担心的是……”
墨雪舞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幅图是假的。”
步天点头:“没错,这也是我暂时没有告诉苍云的原因。但我只能找到这些线索,再没什么发现了。”
墨雪舞暂时不曾开口,越发仔细地看着那副图上的每一根线条,看看能否分解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步天也不打扰她,只管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候。
许久之后,墨雪舞突然呻吟了一声:“不行了,我好晕……哥,扶我一把……好多……蛇……扭啊扭……”
一开始还好,可是看着看着,那些线仿佛变成了无数条蛇,在纸上不停地扭来扭去,七缠八绕,绕得她头晕眼花,恶心欲呕!
步天倒是吃了一惊,立刻一把搂住了她:“怎么了?蛇?”
墨雪舞抓着他胸前的衣服,急促地喘息了好一会儿,眼前才重新变得清亮。拍拍依然乱糟糟的胸口,她忍不住皱眉:“什么地图这是,怎么跟摄魂术似的,好像能控制我的心神……”
步天看得出她绝不是开玩笑,因为她原本红润的脸色竟在这短短的片刻变得苍白,目光更是散乱迷离,果然跟中了摄魂术一般!
“怎么会?”他疑惑地皱眉,“我几乎每天都看,每次都看很久,从来没觉得有任何异常,否则也不会拿给你看。”
不管他要抢北堂苍云是不是真的,但有一点绝对是真的:他绝不会害墨雪舞,相反,他对墨雪舞比对任何人都好。
墨雪舞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同时更加奇怪:“难道是因为这幅图的确能摄人心神,但你内力深厚,不会被它迷惑,而我是个废的,抵抗力不足?”
步天皱了皱眉:“这样吗?我倒是没听说过,一幅地图还能摄人心神。难道这不是地图,而是什么摄魂术之类?”
墨雪舞想了想,又定了定神,这才小心翼翼地重新看向了地图。步天却一把握住了她的肩膀:“不行就别勉强。我是要救苍云,但没打算牺牲你去救他,否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没事,我量力而行。”墨雪舞看着那些线条,顺便反问,“为了救苍云,我可以不要命的,怎见得就没有意义?”
步天冷笑,却没有收回手,以便在她再度出现异常时第一时间护着她些:“矫情!显摆什么?不就是苍云对你一往情深,你若为他死了,他绝不会独活吗?若是你俩都翘了辫子,你说有没有意义?有没有?哼!”
墨雪舞差点笑出声,正好又开始觉得发晕,便扭头瞟了他一眼,偏偏显摆个不停:“原来你知道?所以你赢不了我,苍云是我的,永远。”
步天还是冷笑,语气有些冷森森:“我记得有个人说过,别说永远,永远是太昂贵的誓言。没有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说大话都是很容易的。”
墨雪舞干脆回头,有些不解:“我跟苍云说过的话,你怎么会知道?那个时候我们还不认识你。”
“你管我。”步天傲娇地一扭头,“我那么爱苍云,关于苍云的一切我当然必须全部知道!”
墨雪舞看了他片刻,突然笑了笑:“所以你也不能为了救苍云而死,因为没有意义。”
步天哼了一声:“我才不会!我要是死了,怎么跟你抢苍云?”
他的语气是很坚决,墨雪舞却皱了皱眉:“可是你的眼睛,不是这么说的。”
“扯。”步天扭开头,不再与她对视,“别以为天底下只有你不俗,比起为苍云死,我当然要拼了命的为他活。”
墨雪舞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准确地说,是拍了拍他的面具:“是这话,说到就要做到,不然饶不了你。”
步天仰天狂笑:“饶不了我?笑话!你凭什么饶不了我?我有连苍云都比不了的内力,你有什么?”
墨雪舞扬了扬下巴,凉凉地回他一句:“我有苍云。”
步天差点被她噎死,好一会儿之后才哼哼地冷笑:“苍云是我的。何况他也打不过我。”
“只是暂时的。”墨雪舞笑了笑,“苍云如今是不如你,但终有一日,他会凌驾于所有人之上,包括你。还有,苍云是我的。”
她看不到的地方,步天眼里折射出了几分奇异的光芒,却故意不屑地撇嘴:“那可难说。你怎么知道?”
墨雪舞浅笑:“我会看相,苍云就是那样的命,谁都羡慕不来。”
步天摸着下巴:“那你看看,我是什么样的命?”
墨雪舞回头,一脸匪夷所思:“哥,你玩我呢?你见过谁隔着面具看相的?”
“你。”步天指了指她的鼻子,“你的眼睛有穿透力,我这面具对你而言形同虚设。别岔开话题,快说,我是什么命?”
墨雪舞看着他的面具,冷笑一声:“你是劳碌命、操心命、欠扁命、找打命……”
“闭嘴!”步天横眉立目,差点一脚把她踹飞,“你个江湖骗子!哪里会看相?”
墨雪舞被他吼得缩了缩脖子,耳边已传来一个清凉的声音:“小舞看得太对了!你就是个欠扁的命。”
墨雪舞回头,得意地微笑:“是吧?所以我不是江湖骗子。”
“当然不是。”北堂苍云迈步入内,一眼看到俩人贴身站着,步天还抓着墨雪舞肩膀的样子就挑了挑眉,“什么意思这是?看相看得以死相搏?”
步天眨了眨眼,突然含情脉脉:“不是以死相搏,是投怀送抱,你再晚来一步,我们就……哇!”
一朵金花突然激射而来,正是沧海王的独门暗器“自在飞花轻似梦”。可飞花还是飞花,其威力与之前已不可同日而语,《绝龙诀》不是白修习的,步天帮他打通了天脉,更是如虎添翼。这一下出手,连步天都不可能轻松应对,不得不放开了手,嗖的退出数尺,虽把金花接在了手中,中指却一阵刺痛,殷红的血已滴落了下来。
北堂苍云也有些意外,眉头微微一皱:“受伤了?不应该的。凭你的本事,怎么可能伤在这暗器之下?”
步天眼里透出几分欣慰,却转瞬即逝,跟着哈哈大笑:“这说明你越来越厉害了,总算不枉我死皮赖脸、死缠烂打地要你接受《绝龙诀》!”
北堂苍云却不笑了,目光转向他流血的手指:“伤……”
“可以忽略。”步天满不在乎地把手垂在了身侧,“沧海王府修整好之前,我就住在这里——别拒绝,你拒绝不了。”
北堂苍云看了他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接着被桌上的图纸吸引:“这是什么玩意儿?卧槽这么乱。”
步天差点失笑,跟着目光一凝:“不许说脏话。先别问是什么,你试试能看出什么。”
北堂苍云虽然不解,却看得出他的凝重,果然低头看着那幅图。墨雪舞也不做声:苍云内力深厚,就算这地图果然能够摄人心神,他也不会有事。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出玄机?如果能找到神龙族的隐居地……
然而刚想到这里,北堂苍云突然身躯一晃,跟着闭了闭眼:“晕……扶我……”
什么?不是吧?
墨雪舞吃了一惊,刚要伸手,步天已一把将他搂在了怀里:“苍云!”
“蛇……”北堂苍云抓着他的衣服呻吟,“扭啊扭……”
步天迅速与墨雪舞对视了一眼,微微愕然:又是蛇?墨雪舞也说看到了很多蛇,怎么会这样?真是两口子。
又是好一会儿之后,北堂苍云才轻轻甩了甩脑袋,目光虽然清亮了些,脸色却几乎跟刚才的墨雪舞一样苍白:“整我有意思吗?我这几天也没得罪你……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步天摇了摇头:“不是整你,这东西很重要……当然,也可能是个恶意的玩笑。”
北堂苍云皱眉,推开了他:“我没事了,你退后。解释一下。”
步天很哀怨:“抱着你我也可以解释,不用退后。”
“我不可以。”北堂苍云凉凉地看着他,“我应该说过,你别靠我太近,否则我没办法思考。”
步天哈的一笑,既然被他看到了这地图,也就不需要再遮遮掩掩,便将方才的事简述了一遍。一开始北堂苍云倒也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他一直觉得神龙族根本就是传说,可听到墨雪舞居然跟他一样看到了满纸扭来扭去的蛇,他终于动容:“真的?”
步天点头:“不然你以为我刚才为什么抓着她?我怕她又晕了,会摔个嘴啃泥。”
墨雪舞脸上也已没有半点笑容,只剩一缕深思:“也就是说,这玩意儿跟内力无关,我会晕不是因为没有内力。”
北堂苍云同样目光闪烁:“除非是因为,内力修为要达到步天那样的高度,才不会晕。”
墨雪舞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验证一下!鬼鹰!”
北堂苍云了然,衣袖一挥:“出来一个。”
少倾,嗖的一声,一名鬼鹰已经出现:“王爷,怎么了……你的脸怎么这么白?出事了?”
北堂苍云指了指:“没事,看看这个。手给我。”
前一句话不用解释,后一句……神马意思?鬼鹰一头雾水,但还是听话地把手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