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2 家法
“你以为我是父亲明知你是什么人,还一如既往的纵容你?”
李韶琛说着,声音彻底冷了下去:“景芸,你现在也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了吗,本家主让你请家法。”
景芸听着李韶琛的冷厉声,心尖一颤,拱手:“是!家主!”
黎庭懒散的靠着椅背上,玩味的看着李家这一幕。
他此刻也是无比的佩服百里卿梧的,如果李韶琛想要李家一跃而上。
这李家的蛀虫必须给除去,他也听闻过李韶琛的性子,因为不是嫡出的原因,对李夫人对李家其他兄弟姐妹格外的友好。
百里卿梧说,李韶琛的能力不弱,唯一的缺点就是仁慈。
如果李韶琛跨不过仁慈,那就不要与她合作了。
但李家必须与周夷年合作,想要李家日后成为帝京权贵之族,还得看李韶琛对待李夫人以及李褚如何。
李韶琛不傻,不可能为了一个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中的人放弃与百里卿梧合作的机会。
想来这个时候,李韶琛也是知晓这陵州郡守也是与百里卿梧是一路人。
不然,照着凤城那府衙中的袁庆,早就让李寮签字画押了。
如果这次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像李韶琛这么做。
明知李夫人连自己的儿子都利用,也知晓李寮被送进官府是逼着李韶琛拿出乾坤眼。
李褚与李夫人也确信李韶琛为了李寮会拿出乾坤眼出来。
袁庆在这一局中也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只是半路杀出了一个上官鸣。
如果一切都没有上官鸣和燕七插手,想来这个时候李韶琛为了救出李寮已经妥协拿出乾坤眼从袁庆的手中救出李寮。
不过,好在现在所有的主权都全部回到了李韶琛的手中。
众人见景芸走出正厅,神色不一,更多的是怯意。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温文尔雅的大哥如此凶悍。
“大哥,这、不太好……吧。”李韶轶牵强的说着,如果把请家法的事情传了出去。
这日后百姓们怎么评价李家,怎么评价现在的家主?
难道真的是因为大伯刚去,大哥上位就要对大伯母下狠手吗?
李韶琛看向李韶轶,冷笑:“韶衍,告诉你哥,二叔二婶是怎么死的。”
李韶衍阴深的睨了一眼李夫人,说道:“我爹娘和大伯的死,都是因为蛇毒粉。”
闻言,李韶轶挑眉,转头盯着李韶衍:“你说什么?大伯的死也是因为蛇毒粉?”
“没错,五公子就因为发现夫人对大老爷的药中下了蛇毒粉才去找的夫人。”茹莹接过话,看向李韶轶,眉间带着一丝愁意。
继续道:“不过夫人知晓六公子的性格,也知晓六公子什么时候前去夫人的院子,便故意在六公子前去她院子的时候激怒五公子。”
“如此这般,五公子离开后,六公子连忙上去问缘由,夫人当然是说五公子找她的麻烦。”
“六公子自来都与夫人关系很好,六公子也见不得夫人受委屈,便前去找了五公子。”
“接着出现的事情就很理所应当了,五公子知道的秘密太多了,而且和三老爷不是一条心,等待五公子的就是死。”
“五公子知道的秘密当中就有当年二老爷与二夫人的死因。”
茹莹说完,深深的看着李韶轶,她所说的意思,都是围绕着李夫人。
李韶轶那么聪明,应该知晓她是什么意思。
刹那间,正厅之中寂静无比,李韶轶盯着李夫人,难怪,难怪当年爹娘葬礼上,大伯母连面都没有出。
难怪当年娘身边的嬷嬷满嘴说着大房的不是,也难怪,大哥这么些年和大伯母不友好。
“大伯也是因蛇毒粉?是你亲手喂给大伯吃的?”李韶轶面无表情的看着李夫人。
“二哥,不是那个样子的。”
“那是什么样子的?”李韶衍见李寮这个时候还在给李夫人狡辩,立即打断李寮的话,大声道。
李寮见李韶衍蔓延凶悍的模样,张着的嘴微微闭上,他也无力辩解,好像娘真的做错了。
李夫人看着二房的那两个孽种也是用着与李韶琛同样的目光盯着她。
冷然道:“我是李家掌家夫人,你们是小辈,怎么,今日你们要罔顾人伦,要以小辈的身份质问我这个长辈?”
李夫人的声音落下,外面搬动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的脸色又是一变。
李家的家法是从前朝存留下来的刑罚,‘滚钉板’
之后大燕崛起,废除了这个刑罚,李家家规森严,从前朝一直留到今日。
在李展这一代到李韶琛这一代都没有人看到过李家人受过家法之苦。
今日却将李家人从未有看到过的东西给搬了出来,这也说明了李韶琛是认真的。
李夫人在看到四个侍卫搬着钉床时,瞳眸都是一颤。
李韶琛是来真的。
哐当一声。
偌大一块的钉床落地。
所有人在看到木板上钉着铁钉时,眼中皆是涌现出惊诧和畏惧。
木板上全是铁钉,钉子尖通通朝上,短的有两尺左右,长的又四五尺。
这就是李家几十年没有拿出来的家法。
因着许久没有见光的原因,铁钉已经生锈。
跪地的李韶茵看着钉床,连忙转头看着主位上的李韶琛,说道:“大哥,我知道母亲做错了事情,求求你不要让母亲受家法。”
“母亲的身子骨一直都不好,大哥你知道的,大哥……”
李韶茵说着,眼眶红了起来,眼泪也快速的夺眶而出。
“起来!”李夫人冷声道:“嫡出的子嗣为什么要给贱种跪着!都给我起来!”
李韶琛轻笑,看了一眼景芸,轻和道:“把安嬷嬷这个倚老卖老的老东西仍在钉床上。”
安嬷嬷被突然提名,害怕的抬起眼睛看着主位上的李韶琛。
突然发现主位上的人早已不是仰仗夫人鼻息生存的大公子了。
安嬷嬷还没有回神,身子一轻,两个侍卫架起她时,安嬷嬷才反应过来。
“啊!”
“大公子,大公子,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