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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京暗波汹涌,皇宫毫无波澜。
  裕亲王妃的事情犹如这场秋雨掀起的冷意,飘散在文武百官世家大族每个人的耳中。
  帝京变化莫测,有人笑,有人愁,有人坐看风乍起……
  “人人都喜欢流言蜚语,越说越起劲,到最后,谁又会去追究这其中的真真假假。”
  “当然了,真假真假,谁真谁假,就要各凭本事了。”
  明明已经彻底进入秋季,气温下降的厉害,偏偏在小筑中的秦楚楚手中拿着团扇,似乎根本就没有感受到一场秋雨后的冷意。
  她斜视着背对着她,负手而立站在小筑另一侧的男人。
  又道:“你今日怎么皱眉不展、在担心什么?”
  负在后背的大手轻轻动了一下,目光凝视小筑外已经萧条的花草上。
  他开口:“照百里卿梧的性子,居然没让人盯着你,有些奇怪。”
  摇着团扇的秀手微微停顿,目光别开,轻笑:“你不是说过,这皇宫中盯着我的暗卫已经被你解决了吗?”
  黎庭转身,看着与他对视的女人,眸色泛起浅浅的冷意:“就是因为被除去百里卿梧如此安静,这不蹊跷?”
  秦楚楚闻言,盈盈起身,目光盯在小筑外,微微摇着手中的团扇。
  漫不经心的说道:“可能你不知道,这座皇宫百里卿梧派的暗卫就那么几个,都是为了护着我的安全。”
  “如今帝京谣言漫天,这几日或许百里卿梧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怎么会注视皇宫。”
  “况且,我和太子在百里卿梧的眼中根本不足为惧。”
  “所以,你觉得百里卿梧对皇宫安静,很正常。”
  黎庭的视线一直落在秦楚楚的身上,说的似乎在情理之中。
  但黎庭知晓,像百里卿梧那种喜欢掌控全局的人把皇宫给疏漏,是真的会因为谣言四起慌乱了阵脚。
  连皇宫都给忘记了?
  “你确定?”
  秦楚楚转身,深深的看着黎庭:“百里卿梧这个人我比你了解。”
  “如果真的发现皇宫中暗卫失踪,绝对不会像这么安静。”
  “百里卿梧喜欢有仇必报,有怨当场解决,一旦发现皇宫的人失踪,必定会怀疑我。”
  “会把我囚禁起来,就如同囚禁元宗帝,百里昌一样。”
  “不会让我有喘息的机会。”
  黎庭眸光暗沉:“那么,太子又怎么解释?”
  黎庭虽然很想问问元宗帝的消息,但是想到百里卿梧的缜密,问了也白问。
  说起太子,秦楚楚原本带着一丝冷厉的眼神变得柔和许多。
  “每月中旬的时候,太子都会在内阁中呆上八九日。”说着,秦楚楚看向黎庭:“内阁有赵辅盛,没有问题。”
  听着秦楚楚的言语,黎庭转过身,大手撑在旁边的柱子上,咬着下唇,似乎在深思熟虑什么。
  撑在柱子上手指动了动,眸瞳深处的焦虑渐渐隐去。
  黎庭突然转身,看着秦楚楚,郑重的说道:“记住,在百里卓没有动手之前,你在这皇宫安稳一点,以往是怎么做人,就怎么做人。”
  秦楚楚眉头轻蹙:“知道了。”
  “我现在立马去会一会秦寅,在我没有通知你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话音还萦绕在秦楚楚的耳中,人却已经消失,秦楚楚看着刚刚黎庭站着的位置。
  微微伸手,手中的团扇坠落地面,她的目光渐渐沁出寒意。
  堵了她所有的退路,她仍旧是一颗棋子,不过是从百里卿梧的手中落到了南疆人的手中。
  “输了、”
  “你们通通陪着哀家下地狱!”
  ——
  这场秋雨下了两日才停息,秋雨后,一阵明显的寒意席卷整个帝京。
  所有人都添衣加物,本就有些怕寒的百里卿梧在这场秋雨停息后。
  披上了薄薄的绒裘,君兰在书桌前研着磨,看着百里卿梧提笔抄写的东西。
  说道:“姑娘,心里不平静抄写这清心咒真的管用吗?”
  “有用。”
  百里卿梧把手中的白毡笔微微一提,宣纸上的最后一个字也勾勒好,她抬眸看着君兰:“心里浮躁能毁掉一切,唯有平心平静才能每一步走的踏踏实实。”
  “而我最喜欢的就是,征服我扰乱我内心的浮躁。”
  君兰手中的动作也停下,颔首:“姑娘让奴婢在王府中注意每一个人,发现一个人有些可疑。”
  “只是有些……”君兰说着,复杂的看着百里卿梧。
  百里卿梧的眸光微顿,随即轻笑,拿起桌面上一本来书卷,轻和道:“有些、比如呢。”
  “一个外院侍卫这几日却想往姑娘的院落进,虽然齐越查了那个侍卫并没有疑端,但有事无事就进姑娘的院落就是可疑。”
  百里卿梧漫不经心的翻阅着手中的书卷,淡淡嗯了一声,示意君兰继续说下去。
  “姑娘,那个侍卫在没有明确的发现疑处时,是不是就任由他在王府中行走?”
  百里卿梧点头:“盯紧就可以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能不杀生就不杀生。”
  “是、姑娘,奴婢这就去通知齐越。”君兰的话音落下,外面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接着,齐越走了进来,脸上一阵慌乱。
  “王妃,百里老爷和夫人去见百里卓了、”
  百里卿梧猛然起身,低吼:“不是说了让你们看着我爹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