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3章 螳螂与黄雀

  第1523章螳螂与黄雀
  “睡觉啊,当然是正常的睡觉,你明天不是还得上班么?我能想些什么?”
  “哼,信了你个鬼。”
  “天地良心,我真没有胡思乱想。”
  “你睡客厅我就信。”
  “……咳咳,客厅有点冷。”
  “你也会怕冷?”
  “身体不冷,心冷,大冬天的一颗心却只能孤零零的睡在客厅里,这多冷啊。”
  “呸,当我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这糊弄鬼的话跟其他人说吧。”
  说是那么说,但程琳的表情却很开心。
  女人么,不管年龄大小,就没有不喜欢听好听话的。
  何况程琳跟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有什么区别么?
  没区别。
  一点区别都没。
  所以,晚上徐景行得以跟程琳同睡一床。
  当然只是睡觉,今天疯狂的玩了一整天吃完饭时又经历了那么一场突然的惊吓,程琳是真的累了,倒在床上后很快就想起了轻微的鼾声。
  第二天,程琳去上班,临上班前跟徐景行约定晚上回家里吃饭,然后就扔下徐景行不管了。
  徐景行也收拾心情,电话喊郑思瑾来接他。
  上车后随口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郑思瑾连忙道:“暂时还没什么动静。”
  “哦,继续盯着。”
  “好的,”郑思瑾点点头,犹豫几下后却又低声道:“老板,要不,找人给他们安排上?”
  “不用,这种事情吧,咱们可以做黄雀,但不能做螳螂……”
  “……不是太懂,”郑思瑾有点惭愧。
  “慢慢想,”徐景行也不解释,因为没什么好解释的,非要解释的话,就是他乐意。
  说的再直白点,还是那个词,“顺心”。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蝉、螳螂、黄雀,三者中,蝉是最弱的,螳螂是最主动的,黄雀是最超然的。
  他自然不是蝉,但也不愿意做螳螂,因为螳螂太过主动太过凶残,随时都在猎食,再强壮的螳螂也超脱不了这个宿命。
  唯独黄雀最是超然,在这三者中有太多选择,可以吃螳螂,可以吃蝉,还可以选择坐观螳螂捕蝉,更可以展翅远飞,怎么做全看心情如何。
  在他安排给郑思瑾的事情中,他就扮演着黄雀的角色,可以在后边悠然自得的盯着局势的发展,可一旦主动参与进去,他的角色就变了,从黄雀变成了螳螂,从旁观者变成了捕食者,这有违他的初衷。
  如果想做螳螂,根本没必要花费这么多心思,他亲自出马三下五除二就能搞定。
  换句话说,他可以搞事情,但绝对不能主动搞事,要师出有名才行。
  虽然看似多此一举,但可以省掉很多麻烦,尤其是在他身份比较复杂的情况下。
  只是这样的思维方式对郑思瑾这种纯粹的江湖人而言,多少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完全跟不上徐景行的思路,因此只能闷闷的问:“那,现在去哪儿?”
  “这边,”徐景行给出一个地址,是殷晓静住的小区。
  现在的殷晓静住在刚装修好的一栋小别墅里,不算豪华但比较幽静,治安也好,住进去还不到两个月,从看房到装修和搬家都是殷晓静一个人搞定的,徐景行还没去过。
  换句话说,徐景行只知道一个地址而已,虽然他出了大部分的钱。
  没错,他只是出了大部分而已,剩下的那些是殷晓静自个儿这么多年的积蓄,虽然不是很多,但也算一个态度。
  反正徐景行是不太懂殷晓静的逻辑,不过女人么,总有这样那样的小心思,很正常。
  ……
  徐景行到的时候,殷晓静正穿着一身宽松的睡衣在二楼一个玻璃花房里给那一屋子的花儿浇水,很是专注,看到他来也只是回头露出一个微笑。
  这女人,越来越漂亮了。
  尤其是气质。
  徐景行自个儿榨了一杯果汁,靠在花房的门框上用吸管慢慢啜着,目光却牢牢的锁定在殷晓静的背影上,感觉这一刻的殷晓静真的有一种一场动人的美感,周围开的正盛的鲜花都失色很多。
  沉鱼落雁鸟惊喧,闭花羞月花愁颤。
  心里莫名的就闪过这句诗。
  太应景了。
  而殷晓静好歹也算是办个修行者,虽然不是蔡小芷那种修行狂人,但也没闲下来,工作之余的绝大部分时间都在修行,进步还挺快,六识强度超过普通人很多,自然能感受到徐景行那灼灼的目光。
  刚开始还能忍得住,可徐景行的目光却越来越放肆,放肆的让她心颤,直到快要受不了,急忙回神嗔道:“你瞅啥?”
  啧啧,这口音,煞风景。
  徐景行好笑的在心里吐槽了一下殷晓静的口音,同时笑道:“瞅你咋地?”
  “你再瞅一个试试!”
  “试试就试试!”
  “别过来——”
  “嘶,你还真敢动手啊,不对,还真敢动口?”
  咳咳,徐景行被狠狠的咬了一顿,虽然没有受伤,但也足以让他长点教训了,逗女人可以,但要把握尺度,这女人们一旦恼怒起来,说咬你就咬你,一点都不带含糊的,凶得很。
  王母阶前种几株,水晶帘外看如无。
  只应汉武金盘上,泻得珊珊白露珠。
  好半天之后,殷晓静没好气的白了徐景行一眼,“一来就知道欺负我。”
  “没办法,就喜欢欺负你,不光要欺负你,还要欺负你好几十年……”
  “还好几十年,吹牛谁不会?”殷晓静却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啧啧,这是怀疑我的实力?看样子刚才欺负的还不够狠——”
  “别,不来了,真不行了,我,我一会儿还想出去呢。”
  “去哪儿?我陪你?”
  “好啊,陪我去花鸟市场转转,买个鱼缸,再买几条鱼,还有小狗小猫什么的,”殷晓静说着说着就来了兴致,“以前家里地方太小,什么都养不起,现在总算可以养点喜欢的了。”
  “没问题,你说买什么就买什么,咱们啥都缺,就是不缺钱,敞开了买。”
  “……能不能不要这么煞风景徐大土豪。”
  “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完全是发自内心的感慨,就像靠近你就会忍不住的想要欺负你一样……”
  “没个正形,赶紧穿衣服。”
  半个小时后,郑思瑾载着徐景行和殷晓静这一对男女来到花鸟市场。
  只是一下车,两个女人就甩开了徐景行,手挽着手像闺蜜一样慢慢溜达起来。
  这是两个女人第一次见面,但表面功夫都做的挺不错,没有像仇人那样一见面就火光四射的喊打喊杀,而是很自然而言的聊了起来,毕竟都不是喜欢搞事儿的女人。
  好吧,徐景行的几个女人都不怎么爱搞事儿,连脾气看起来最冷的金小小也只会在私底下对着徐景行小小的发泄一下,而不会针对其他女人。
  换句话说,都是聪明女人,知道问题的根源在徐景行身上,知道撕其他女人没有任何作用。
  反正徐景行这些个女人凑一块从来不搞事儿,传说中的修罗场,他从来没经历过。
  果然,人太帅了还是有好处的。
  徐景行暗搓搓的自恋着跟在两女身后东张西望的看。
  他很少逛花鸟市场,所以看着满巷子的狗猫鸟鱼感觉还挺新鲜的。
  甚至还能看到一些个摆地摊兜售古玩的小摊贩,只是扫了两眼后就不再关注,因为那些摊子上摆着的全是赝品,而且是仿制的比较拙劣的低仿品,做旧什么的就别想了,全是直接从流水线上拿过来的工艺品,只要是个在古玩市场上窜过几天的人就不会看走眼,糊弄的就是那些什么都不懂的纯外行。
  当然,也就只有纯外行才会在这地方寻宝,哪怕稍微有点常识,也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和精力。
  就像正常人绝对不会去拨打“重金求子”电话,一个道理。
  所以徐景行很快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那些花花草草狗猫鸟鱼上。
  别说,这些小动物看着真的挺可爱,尤其是那些个只有几个月大的小家伙很是讨人喜欢,殷晓静和郑思瑾一路上已经好几次驻足观察甚至讨价还价了,只是最终都没掏钱,看样子是打算把整条街都逛一遍后再做决定。
  女人在逛街购物方面,大多是无师自通的天才,倒也不怕吃亏。
  只是这狗狗猫猫和花花草草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玩得转的,跟古玩一样,专业性都比较强,不是行家就有很大概率栽跟头,别的不说,那些个看着挺可爱的小狗小猫,不是内行你真不知道它们到底能活多久,活蹦乱跳的买回去,指不定三天后就奄奄一息了。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很多商家就是这么坑人的,不然的话,你一只猫养十几年,人家赚什么钱?
  就跟很多日用品一个道理,比如说常见的塑料晾衣架,看着挺结实,还都加粗加厚的,但在阳台上挂三五个月就被晒化了,稍一用力就能掰断。
  是现代的材料工艺制造不出能使用十几年的晾衣架吗?
  嘿嘿嘿。
  反正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看透了,就得防着点。
  当然,万事无绝对,但总体而言,价格与服务总是挂钩的,在这种大众化的花鸟市场上买宠物,就一定要承担栽跟头的风险。
  想避免栽跟头,要么成为行家,要么找个行家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