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人情呐

  徐景行的一番话一说出口,连云海便大声叫好,并且借机教训连潮平,“潮平,跟着人家小徐学学,别光想着混日子,连点人情往来的事儿都不懂,还不如婷婷懂事儿呢。”
  连潮平苦笑道:“可小徐这礼这么重,这什么时候才能补得上?要不把咱这四合院卖了?”
  连云海更气,“人情是这么计算的?什么都能用钱衡量?能用钱衡量的那还叫人情?那是买卖!”“好好好,您说的有道理,”连潮平被训了一顿,连忙举手投降。当然,连潮平在部委里混日子,又是快四十岁的人了,不至于连这么点人情往来也不懂,只是徐景行送的这份礼实在太重了,让他一时间有
  点拿捏不稳当,等回过神来就能明白。而且他能听明白他他爷爷的意思,老爷子的意思是让他趁机拉近跟徐景行之间的关系,并且努力维持住,保持长久的人情往来,时间一长这就是世交了。虽然他们两家在十几年前也还是世交,可徐景行这
  不是失忆了吗?得重头再来。
  人情和交情都是需要维持和经营的,如果不好好经营,就算再怎么亲密的关系也会有淡漠甚至断掉的一天。
  连潮平能听得出来,徐景行当然也能听得出来。明白连云海的意思以后,心里确实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毕竟连家就算老爷子不在了,连潮平那也是正儿八经的公务员,还是在首都混的,指不定那天就下放到地方去主政一方了,再加上连老爷子这么多
  年积攒下来的香火之情,连家未来的一两代内肯定不会没落。而他呢,现在也就是一个勉强算是小有名气的木雕师,仅此而已,虽然身世不一般,可那份身世对他不但没有帮助,反而有可能带来不可预估的灾难。这种情况下,连家能主动跟他交往,主动维持跟他的
  交情,如何让他不动容?当然,也存在着稍冷灶的可能,但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连老爷子现在如日中天,完全没必要烧他的冷灶。
  但不管这么说,这房间里的气氛是火热起来了,连老爷子更是大手一挥吩咐做饭的阿姨去准备饭菜,因为连家一家人都在,这可算是标准的家宴了。
  到现在为止,徐景行参加的家宴不算多,这么好的气氛也就在周振山家和朱金亮家感受到过,连家算是第三家。这么一想,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还真的挺受欢迎,而且来往的也都不是一般人家,连家、周家就不用说了,一个是德高望重地位尊崇的超级大拿,一个是地方上的土霸王,朱金亮虽然没钱,但一身功夫也
  不可小觑,要是有心闯荡,估摸着也能闯出不小的名堂。
  除了这三家外,程琳、于涵青、童晓萌等姑娘的家庭状况也不差,甚至是非常好。
  当然,他的亲朋中也有家庭状况很普通的,比如说他的宝贝徒弟安心的家庭情况就非常差了,一年多前连上大学的学杂费生活费都凑不齐,还是在跟着他以后才有所改善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的是,他跟这些人的交往基本上都非常融洽,虽然过程中也不算是一帆风顺,但总体结果却都不错,这让他觉得很有成就感,毕竟这也是他努力经营的结果。
  一个人怎么体现他的人生价值,或许广交朋友就是很好的方法之一。如果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举目四顾却连一个值得托付的朋友都没有,那才是真正的失败者呢。然而最让他自豪的是,他的朋友圈并不是他费尽心机的经营出来的,而是自然而然的经营出来的,就跟种花儿一样,洒下种子浇点水,给种子一个合适的环境让它自然生根发芽抽枝展叶直至开花,并没有
  人为的去干预它的生长过程。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的还是具备一定的人格魅力的,不然的话这些人情的种子只会死在萌芽时期。
  这样一想,他就更觉开心,只觉得人生如此,夫复何求?什么徐家,什么顾家,跟我有个屁的关系?去特么的!
  要不是因为在饭桌上,他已经冲着老天比划中指了。
  好吧,他有点醉了。不怪他,要怪只能怪连云海拿出来的酒太好喝了,竟然是茅台酒厂刚建立起来的那一年生产的老酒。那酒可是在总理的指示下生产的,当年只生产了几千瓶,到现在为止,剩下的已经很少了,每一瓶都是
  天价,在拍卖市场上曾经卖出过单瓶53万的高价。
  茅台酒贵,这可不是吹出来的,就算是一些近代生产的,平均拍卖价也在一万块钱左右,一瓶。面对这种六十多年前生产的纯粮好酒,就算是徐景行这种定力还算不错的人,也忍不住有点贪杯,一斤酒,连云海和他的儿子连真各自喝了一小盅,剩下的都让他跟连潮平喝了,说是两个人一起喝了,其
  实他喝得最多,被连潮平连哄带蒙的喝下去七两左右。
  这可不是啤酒,而是53°的纯粮老酒,老酒本来就容易醉人,何况度数还这么高,不醉才怪呢。
  当然,他这个醉跟常规意义上的醉不一样,他只能算是有点微醺,还达不到醉醺醺的程度,毕竟他的身体素质在哪儿摆着呢。
  但就算如此,也避免不了他的内心产生一些平时不敢想不去想也不愿想的念头,比如说对徐顾两家的怨怼,在这陈年老酒的烘托下,一起涌上了心头,要不是还有理智,真的要跳起来骂人了。
  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太好,他急忙喊停,喝了两杯茶水后感觉还有后劲儿,连忙提出告辞。
  连云海一家自然不同意,非得让他在这儿留宿。
  如果是平时,那倒是无所谓,可现在他正处于失控的边缘,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搞出个大新闻,哪里敢留宿啊?因此态度非常坚决的提出告辞,带着安心离开。连潮平要送他,也被他拒绝了,出门打了个车直奔酒店,不过在路过后海公园的时候忽然喊停,直接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