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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念轻拍着朱雀的肩膀,“我懂,你处理你的事情吧!”
朱雀感激的笑了笑,“谢谢你念念。”
第五念看向了朱雀心心念念的丈夫,现在贺家的家主,年轻有为,英俊潇洒,福泽深厚,这面相还真的是没得说。
可是这人一旦做了非法的事情,绝对是大忌,这样的人朱雀早点离开也是一件好事儿。
指了指后面两个带着墨镜,故作冷漠的两个男人,“我的两个助手。”
朱颜回眸看了一眼贺坤,满含深情,那一眼可谓是一眼万年,第五念可以非常的肯定,朱雀爱惨了眼前这个男人,她不禁开始有些担心朱雀会不会心甘情愿跟自己走。
“贺家家主贺坤,这位是我朋友的……嗯,朋友的亲戚,第五念,正巧来新坡城旅游,正好赶上这个机会,所以就过来玩儿。”
贺坤与第五念礼貌的握手,“你好,第五小姐,希望你今天玩儿的愉快!”
第五念轻轻的回握,“贺坤先生,也希望你能珍惜今晚。”
莫名的,他觉得第五念的话意有所指,还不等细想,第五念已经收回了自己的手,“贺家主,你先忙。”说罢,带着两个助理进入了会场。
进入会场以后,闵御尘就和陆皓分开行动,开始寻找孔震。临走之前叮嘱他们两个人,“别给我惹事儿。”
第五念拿了一杯果汁,小口轻抿着,一双璀璨水灵的大眼睛四处观察着每一个人,“嗨,美女。”
某一瞬间,第五念好像看见了角落里贺坤拥抱着一个娇小可人的女孩子!
“嗨,美女,你看起来好像有心事。”说罢,还故作潇洒的用高脚杯在她的面前晃了晃,迎着灯光,晃的她眼睛都花了,第五念烦躁的一把推开了挡在眼前的苍蝇,“既然都知道我有心事儿了,还不赶快离我远点。”
望着第五念匆匆离去的背影,独留那位帅气俊朗的男士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抚摸着被第五念残忍无情推开的脸,不由得痴笑道,“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待本少爷,不错,这吸引本少爷的手段果然独特。”
其实,认真说起来,第五念这人真的不是一个八卦的人,可偏偏是一个护犊子的人,就拿袁起来说吧,那么混蛋的一个人,跟着她时间久了,也见不得他被别人欺负。更何况是朱雀这样的上古神兽级别的大咖,虽然她是希望朱雀能够心甘情愿的走,可却不希望她这么窝窝囊囊的跟着自己走。
再往前踏出几步,她就能够看见事情所有的真相了。
倏然,第五念的手腕被人拉起,用力一拽直接将她拉到了另一个拐角里,第五念下意识的反手狠拍,却没有想到是朱雀,立刻收回了自己的小手,却因为用力过猛,拉不回其余的力度,只能将所有的力量全部击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雪白粉嫩的小手拍打在墙壁的那一刻,疼的第五念眼泪都快要冒出来了,捂着自己的小手上下乱窜,朱雀紧张的一把拉起她的小手,“念念,给我看看。”她很亲切自然的叫着第五念的小名,一如当初见到泠泠时候,没有任何的隔阂,恐怕这就是第五家女人天生的魔力吧!
此刻用龇牙咧嘴来形容第五念一点也不过分,她委屈的摊开了自己的小手,“我手都红了,疼死我了,你干嘛突然拉着我啊!”
朱雀利用自己的灵力化解了她手心的红热,因为热流涌过的地方,疼痛都跟着消失不见了,“好了,现在没事儿了。”
第五念轻倚着墙壁,“你知道贺坤有了别的女人?”
她微微一怔,脸上扯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随即轻嗯了一声。
第五念伸出了纤纤食指戳了戳朱雀今日完美的小脑袋,放佛是很久以前就这么熟练做过似的,那动作倒是和三百年前的泠泠差不多,“你说你,怎么就连个男人都搞不定?还让他有了异心,你这算是什么?”
她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明亮的女子,性格与冰冷的泠泠大有不同,可是那如出一辙的口气,令朱雀不由得红了眼睛,紧紧的抱住了第五念,声音哽咽的说道,“别动,让我抱抱你。”多少年了,从来没有人如此心疼她,这样为她着想,除了那个清冷明丽的女子,再也不曾有人了。
第五念被她抱了个满怀,还有些怔然,甚至不适应。
心里不停的呐喊,说好的上古神兽,不是应该高傲骄纵的吗?怎么就变成了温柔娇弱的小女人了?
朱雀破涕而笑,擦干了自己眼角的眼泪,“泠泠可不像你这么多话!”
第五念挑眉,“作为一只高贵的神兽,偷听别人的心里话会降低你的品格。”
“声音太大了,想不听都难。”
这话……这是让人特别的无语。
“你是因为伤心绝望才跟我走的?”第五念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真相了,就有些火大。
“重点是我心甘情愿的跟你走,其他的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啊?那是你的男人,现在与别的女人藕断丝连的,你能咽下这口恶气?”
朱雀怔了怔,苦笑的问道,“你认为我该怎么样?没形象的扯开他们两个人,然后将他们的奸情公布于众,我以一个妻子的身份去痛骂小三?”
第五念听到如此狗血的剧情,不由得干笑了几声,“呵呵,的确好像有点不理智。”
“念念,别为我担心了,贺坤有他自己的人生,而我有自己的使命,所以一开始打扰他们两个人的那个人是我,过了这么多年,我也该放下我的执着,也好过他恨我,说到底这一世我来寻他,不过就是为了续前缘,可是老天爷不垂爱,我和他没有那个缘分。”
第五念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如果你能够看开,就不会连百年宴会都要做好贺主母的位置。”
“全当是给我自己留个念想吧!”
“算了,我也不管了,省得你为难不说,还伤心。”
“念念,我有件事情想要求你。”
“什么?”望着她颇有几分彷徨的小眼神,第五念不知怎么有种被人算计的错觉,“我怎么觉得不是一件好事儿?”
“嗯……我觉得以你的能力,应该能轻易的解决。”
第五念眨眨眼,笑容颇有几分的僵硬,“别给我带高帽子,这事儿该不会是又和贺坤那个渣男有关吧!”
“念念,全当我彻底的还了他的恩情,从此以后两不相欠了。”
“呸,据我第五家的史书记载,在外飘荡了三百年就是为了报答他的恩情,这么多年了,还也还清了,现在你该是讨利息的时候了。”
朱雀不由得低沉的笑了起来,娇柔的声音里溢满了酸楚与苦涩,“你虽然和泠泠的性格大有不同,但是想法都是一样的,如果你不想,我也不会强逼着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说罢转身,顿住了脚步,“宅子里的佣人我都交代过了,只要你累了,他们就会为你指路,你可以稍作歇息。”
落寞的背影映在了第五念的眼里,还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骂娘,她这人一个人冷冷清清的习惯了,最见不得别人对自己的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流淌着第五家女人的血,对于朱雀这样曾经用第五家女人的血温养过的神兽,她一向是最没有什么招架能力,“喂,你再求求我,说不定用贺家主母的财力砸砸我,我就能动心了?”
朱雀眼底的精光迅速划过,第五念与泠泠一样,面冷心热,算计了第五家的女人,她的心总是充满了罪恶感,没有丝毫的轻松。
从包里拿出早已经写好的支票,然后放到了第五念的手上。
“你这是早就给我准备好了?”她不满的轻哼了两声,眼瞅着后面一连串的零,还是忍不住小心动了一把。很没骨气的将支票放好,有了这张支票,下半年就算是没有鬼捉,也不愁吃喝了。
正好,意墨在学钢琴,这件事情解决了以后,去意大利把之前那架早就看好的大师级别的钢琴买下来。
见她收了支票,朱雀开始幽幽的说道,“两百年前,贺家并不如现在这般的风光,算是家徒四壁吧!在一个冰天雪地里救了一个和尚,那个时候才算是贺家的运势真正意义上的转变。和尚醒过来之后,在贺家大院种下了一颗摇钱树,那和尚说,日后只要善待这棵树,好好的照顾它,假以时日,一定会让贺家飞黄腾达。早些年的人都老实,深信和尚所说的,也就是浇浇水,后来贺家做起了运输的买卖,他们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摇钱树的关系,贺家果然从此以后就真的不一样,人心总是贪婪了,挣了一两银子,就想挣一两黄金,后来贺家也做起了非法的事情,新坡城成为殖民地的时候,贺家还真是什么坏事儿都做过,相由心生吧!贺家的人在变坏,那颗摇钱树也变幻成了人形,成了一个坏妖。为了能够赚更多的钱,得到更大的权势,贺家的后人决定用自己的血喂养树妖,并且立誓,日后贺家每代长子都要孝敬树妖,以此报答摇钱树赐予的泼天财富与权势。”
说到这里,朱雀不由得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像是触电一般,又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手。
第五念注意到了她的这个动作,不由得抿着唇,皱了皱眉不做声。
再次开口的时候,朱雀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复自己波动的情绪,使自己尽量看起来正常一点。
“从那之后到如今的三代,每一代长子出生之后就会莫名其妙的夭折了,贺家就会把他们的尸体埋藏在摇钱树下,如今到了贺坤这一代,还没有任何的子嗣,没有婴孩的血肉之躯,根本无法满足摇钱树妖的贪念,而我离开四方手链已经太久了,灵力就快要消失殆尽了,所以我根本没有那个能力除去树妖,所以,念念,我希望临走之前可以除掉贺家这个怪物,至少我也能走的安心一点。”
第五念拧着眉头,三字经有云,人之初,性本善,人物之生,同得天地之理以为性,同得天地之气以为形,孩童未破阴阳,对于妖精的修炼格外珍贵,只是这贺家未免太过残忍了,竟然以每代长子来做祭品,简直就是伤天害理。
“既然,我收了你的支票,自然会帮你。”
“宴会结束后,我带你去看看。”
“也好。”
第五念颔首,看见有人朝着朱颜走来,“你忙你的,我去别处看看。”
“有什么事儿让佣人来找我。”
“好!”
第五念一溜烟又不知道躲到哪个角落里去,然后顺势扯了扯那根连接白渣渣的红线,念了几句咒语,“渣渣,你先把手头上的事情放一放,去帮我查查贺家后花园的那个树妖到底什么来头。”
空气凝结了一秒钟,两秒钟,第三秒的时候,“第五念,你还真把我当成你的奴隶了?”就连歇息的时间都不给,一件事情还没完事儿,又来一件,他活了千百年,第一次有种被人折磨到发疯的感觉。
“乖,你表现的好了,我就给你买牛肉吃。”
白渣渣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爱吃牛肉,麻烦你不要以韩剧的眼光来看待我的品味。”
第五念没趣的摸了摸鼻子,她的确是因为看了那个什么九尾狐的韩剧,就以为所有的狐狸都爱吃牛肉。既然不爱吃牛肉,那总有别的喜欢的吧!“那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自由,无拘无束,不被人命令。”
“麻溜给老子去查清楚树妖的事情,至于你喜欢的东西那是上辈子的事情,这辈子就不要想了。”第五念直接弹开了通讯联络的另一条线,切断了与白昭昭的通话!
再次进入宴会,已经看不见闵御尘和陆皓的身影,这两个人大概是去寻找孔震了吧!
因为之前见过孔震的照片,所以第五念还真是对他有点印象。
只是这两个人是不是有点太二了,为什么主会场不留一个人密切关注着,这不孔震就带着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道进入了会场,她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这两个人,决定暂时静观其变再说吧!
手执高脚杯,眼神四处乱飘,不经意的打量了一眼那位老道,周遭凝聚了些灵力,倒是有几分本事的人,但是他那双不怀好意的眸子到处偷看女人的胸部,就有点不太配他的身份了。
由于距离隔的太远了,第五念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看架势,应该是贺坤想要见那位老道,要不然对方也不会表现的那般趾高气昂,第五念想了想,该不会是贺坤也想解决贺家那位树妖的事情吧?
真心希望老道有点过硬的本事,灭了树妖,她拿了钱还不用干活,一举两得的事情,多好啊!
老道甩开了道袍,在孔震的带领下又朝着某一处离开了。
第五念正准备跟上前去,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嗨,美女,我们又见面了。”
面对近在咫尺的帅哥,说实话,帅的没有特点,印象之中没有这号人物,她还真的有点想不起眼前这位公子哥是谁?
眼见她露出一抹苦大仇深的表情,贺然嘴角边的笑容不由得一僵,“你该不会忘了我是谁吧?”
“我该记得你吗?”
“可是我记得你,我看你和朱颜挺熟的,所以有必要告诉你,我是贺坤的四哥,贺然。”
第五念‘哦’了一声,敷衍的口吻,“幸会幸会,下次我们有缘再见!”说罢与他错身,直接擦肩而过。
贺然脸上挂着几许茫然,放佛已经能够听见好友嘲笑的声音了。
一次,两次,他忍了。
抬脚立刻追了上去,笑道,“美女,这是我见过最特别吸引我的招数。”
似曾相识的讽刺,第五念没来由的就想到了闵御尘曾经说过相同的话,顿住了脚步,回眸,上下打量一遍贺然,双手环胸的问道,“你好,我是华夏国著名的心里医生,根据我的判断,你这人有严重的自负,自恋倾向,别看平常没有什么症状,关键时刻真的容易挨揍,为了你大好的未来,我建议你做一个治疗,好好治治你的公子病。”说罢,颇为孩子气的撞开了眼前这只苍蝇。
贺然被撞的生疼,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指着第五念的潇洒离去的背影,不由得被气笑了。
出了宴会厅,问了佣人孔震离去的方向,大概是后花园,据说是禁地,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第五念大概能够猜得出来,肯定是树妖的地盘。
“念念?”
眼见闵御尘和陆皓从后花园的位置走回来,“你们看见孔震了没?”
闵御尘颔首,低声的说道,“之前就看见了,刚刚去了禁地,那里怪异的很,我们也想让你去看看,正想找你呢?孔震就带着一个老道来了,看来只能事情过后再说了。”
第五念表示明白,“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闵御尘极其敏感的反问,“谁?”
“该你什么事儿?”话落,闵御尘直接黑了脸,陆皓却是憋笑不已,见到这位天之骄子如此吃瘪,他不知怎么心情就大好。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吵了,念念……”察觉到好友不善的眼光,陆皓轻咳了两声,“第五念女士,你先找个安全点的地方,孔震接头人已经到了,一会儿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出来,保护好自己。”
“行吧,你去忙你们的,我会自己看着办的。”
与他们两人分别了以后,第五念决定先去后花园看看,溜达了一圈,发现这里的守卫好像比宴会外的安保还要层层把关,她还不等张望,就被人直接给请走了,禁地不允许外人靠近,这里只有家主和主母才能靠近,算是好话歹话说尽了,别说进入里面了,就连门口都不让徘徊,这事儿看来也只能等朱颜亲自带她来了。
禁地不让去,她只能先观察观察别处。
走走停停,倒是一个风水宝地,就是不知道那颗摇钱树长在了花园什么地方。
看了一眼时间,宴会大概也要结束了,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先去联系白渣渣再说!
*
百年宴会很顺利,他也没有在最后关头公布自己的心有所思,朱雀谈不上高兴,也谈不上难过,心口涨满了酸楚,她走了以后,贺坤与丁莹之间就不会再有第三者了。
朱雀侧目,“谢谢你!”
贺坤怔然,“谢我什么?”
“谢谢你没有在今天公布你和孔莹的关系。”
“莹莹不想做让你为难的事情。”
“从今以后,你们再也不会为难了。”
贺坤蹙眉,潜意识里很排斥朱雀这样的话,说的下一秒就是生离死别一样。
“老公,我们聊聊那颗摇钱树吧!”临走之前,她还是希望贺坤记得朱颜的好。
“正好,我也要与你说那颗摇钱树的事情。”
很少他们两个会想到一起去,朱颜颔首,正想招呼佣人去喊第五念。
此时,孔莹身穿一袭白色的晚礼服款款而来,她的相貌甜美,所以格外喜爱公主系列的甜美,与成熟妖娆的朱颜是两种不同类型的女子。
孔莹笑起来,眼睛会很亮很亮,就像是天上的繁星,纯真的让人不敢直视。
她活了亿万年,早已经过了那般清纯的年龄,如今对比孔莹,倒显得她满眸尽是沧桑。
“阿坤,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可以过去了。”
朱颜怔了怔,看向了贺坤,“什么准备好了。”
“之前我托人找了一个有道行的老道,他可以解决摇钱树这件事情。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吧,听那道士说,需要家主与主母助阵,用我们两个人的气焰可以镇住那怪物。”本来这样的事情,他是绝对不可能相信的,可是见识过了摇钱树的邪气,他就不得不小心了,尤其是关系到他们贺家下一代子孙的问题,他就不得不重视起来。
朱颜暂时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决定先弄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说。
孔莹看向心爱的男人,甜腻的说道,“阿坤,我有些悄悄话要与朱姐姐说,你先走远一点。”
贺坤犹豫的看了看朱颜,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但是大步向前走,算是同意了。
孔莹企图伸手亲昵的挽住朱颜的胳膊,却不想被她不着痕迹的抽开了,脸上不由得闪过了几许的尴尬,可是想到朱姐姐这些年无形中为自己付出的一切,她还真不敢有脾气了,对她只有满满的抱歉。
“朱姐姐,我知你对我心有芥蒂,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与你争这贺家的主母,我只是单纯的喜欢阿坤罢了。”
朱颜抿了抿唇,淡淡的说道,“巧了,我和你一样,只是单纯的喜欢他罢了。”
孔莹闻言,不由得喜上眉梢,“朱姐姐,既然你喜欢阿坤,我也喜欢阿坤,为什么我们不能为了阿坤好好的相处呢?”
一直走在前面的朱雀蓦地顿住了自己的脚步,回眸看向如此纯粹的孔莹,内心不禁溢满了苦涩,她极力渴求的爱,在这个女孩面前,只不过是一件唾手可得的东西。
有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她在孔莹的眼里看不见嫉妒,狰狞,恨意,唯有一片清明,还有对自己的那份憧憬与尊敬,种种情绪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情敌的眼中,可偏偏出现在了丁莹的眼睛里,令朱雀有些羞愧,甚至是狼狈。
“孔莹,有的时候,一个人的心很小,只能容纳下两个人,多一个人就真的太拥挤了,祝你和贺坤能够白头偕老。”
“朱姐姐,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是我容不下你,而是我的爱情里只有两个人,没有我的打扰,我相信你和贺坤能够轻松一点。”
孔莹情急之下脱口问道,“如果我说阿坤也喜欢你,朱姐姐你还会走吗?”
朱颜抿着唇,心颤了一下,极力稳定自己的情绪,故作冷静的说道,“我有眼睛,他喜欢谁,我看的比谁都清楚。”
“朱姐姐,当初你怀孕的时候,阿坤真的很开心,你不知道他那几天一直都是笑眯眯的,后来你从楼梯摔下来的时候,他吓坏了,在手术室外,他浑身都在颤抖,甚至在我面前哭了。朱姐姐,我和阿坤从小一起长大,在我的心里,他就是超人的代表,什么事情都不畏惧,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掉眼泪,他抱着我哭了一晚上,说他的孩子没了,还说他把名字都想好了……叫贺晨曦。”
朱颜冷着脸,无情的打断道,“别说了。”
眼见朱姐姐的表情格外阴森冰冷,孔莹吓得一张小脸格外惨白,哆嗦着小嘴儿,便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了,远远的看着朱姐姐的步伐有些不稳,晃晃悠悠的,她真心希望能够听进心里去,也不敢迈大步,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
贺坤的脚步停了停,回眸看向了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朱颜,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不由得轻蹙起了眉头。
朱颜有些失魂落魄,甚至将近在咫尺的贺坤视若无睹,即将与他擦肩而过的那一秒,贺坤抓住了她的手腕儿,“你怎么了?”
恍然间,从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大手,慢慢移向了贺坤的那张俊颜,朱颜的情绪瞬间激动了起来,用力甩开了贺坤的桎梏,嘶声裂肺的喊了一句,“别碰我。”
贺坤脸色颇为难看,“你又在发什么疯。”
朱颜冷哼一声,“贺坤,我看疯的人是你,你才是那个最丧心病狂的人,我想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你这样心狠的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要论心狠,恐怕所有人都比不得你朱颜吧!能够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天底下就没有你这样狠毒的母亲。”想到那日她故意滚下楼梯的情景,贺坤的心就充满了滔天的怒意与恨意,他是第一次如此恨过一个人,他的孩子才不过一个多月,连这个世界都没有见过,就被他的母亲亲手扼杀在腹中。
“那也总好过你这个父亲拿他去做祭品强,如果你想用我的孩子为你心爱女人的孩子开道,换一个太平盛世,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她歇斯底里的怒吼着,从未有过的失控。
贺坤的脸色却是瞬间大变,面色肃然,冷冽无比,像是最锋利的刀子,眼神冰冷的足以杀人,下一秒就失控的扣住了朱雀的脖子,恨不能扭断了她纤细柔美的脖子。
他气的是,在朱颜的心里,他还不如一个畜生,虎毒不食子,她却把自己看成一个比老虎还要狠毒的人。
“贺家主,已经准备就绪,莫要过了最恰当的时机,今晚子时是除去那妖怪最好的时间。”杨先身穿道袍,还真的有几分人模狗样的感觉。
他收回了自己的大手,用力拉扯着朱雀的小手,直奔摇钱树所在之地。
两人都冷着脸,也从最初的激动中平复了情绪。
当朱颜将视线定格在那老道的阵法上,不由得浑身一颤,打从心底发冷发寒,心死大于哀形容的就是她吧!
这阵法明明是拘魂阵,企图利用贺家人的灵魂将树妖镇压,而并非是彻底的一劳永逸。
在场能够舍得用魂魄镇压树妖的人,恐怕除了她再无其他人了,她的名字也上了族谱,自然算得上是贺家的人。
耳边,杨先在叽里呱啦的不知道说着什么?最后一句朱颜是听懂了,那就是利用她的血,再亲自将符咒贴在树眼之上,断了它一切的养分,只等它自生自灭即可。
朱颜不由得放生狂笑,望着神情不耐的贺坤,笑的眼泪都飙了出来,放声凄厉的大叫了起来。
顿时间,天地变色,风起云涌,电闪雷鸣。
众人大骇,集体看向了陷在了地下的那颗大树,大地波动,缭绕的血雾满满萦绕了整颗大树。
“罢了,罢了,我今天终于明白一件事情,你不是他,你永远都不可能是他,就当是我彻底还了你的恩情,从此以后我们便两不相欠了。”
她大步朝着陷在地下的大树走去,贺坤拉住了她的手,“你要干什么?”
朱颜用力的甩开了他的手,脸上是从未见过的绝望,从来都不知道,说话是一件这么费力的事情,“如果这是我欠你的,那么,我还。”
这一刻,贺坤说不清心里的滋味,好似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都涌现在了心头,但是心中却坚定了一个信念,那就是绝对不能放手。
朱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神力,直接甩开了贺坤,边走边撕掉逶迤拖地的晚礼服,露出白皙修长的大腿。路过杨先所摆放的阵台,横踢一脚过去,踢翻了满桌的祭品,符纸,外带一些珍贵的法器。
杨先心痛的捧着自己被朱颜踢断的法器,怒声的大吼着自己的两个小徒弟,外加贺家的保镖,“快,立刻派人拦着她,别让她把今天这个祭祀的仪式破坏了。”本来心中还有一丝丝愧疚之意,如今被朱颜这个粗暴的行为彻底的激怒了,毁了他的摆阵的桌台不说,还毁了他一向引以为傲的法器,今天不弄死她,都对不起自己这身道服。
杨先两个小徒弟一向跟着师傅嚣张惯了,所以还真就没有害怕的事情,面对朱颜这样的女子,丝毫不会怜香惜玉,甚至企图想要扣住她,却不想朱颜是何许人也,上古神兽,与天地同寿,乃大神级别的人物,就算是灵力快要耗尽了,也是一个神,岂会被凡夫俗子就抓住了。
只见她小手一挥,一股红色的气浪荡漾开来,好似一道狂风卷起了那两个小徒弟,朝着杨先飞了过去,将杨大师砸了个满怀,三人放佛叠罗汉一般,倒在地上痛呼哀嚎了起来。
杨先气疯了,竟然不识眼前这个妖女有如此的功力。
一把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两个徒弟,拿起阵台下的一把桃木剑,“贺五爷,你可看清楚了,你的妻子可不是普通人,我看这树妖在作怪,与她脱不了关系。”说罢,便振振有词的念着听不懂的咒语,随后咬破了舌尖血,吐了宝剑。“你果然不是普通人,今日看老道不收了你这个危害苍生的妖孽,就誓不为人。”
贺坤惊诧的看着朱颜,脸上的表情略显几分僵硬,意识到杨大师要做什么,脱口呵斥道,“慢着!”那声音的尾音略显几分仓促与焦急。
只是,杨先已经被气坏了,根本听不见任何人的命令,握住手中的宝剑,便要与朱颜好好的较量一番。
伤心令朱雀失去了所有的理智,眼见那把宝剑刺来,连闪躲都不曾,直到没入了她的身体,有鲜血流出都不足以替代她的心痛。
“不!”
杨先被外力踢开了,眼见始作俑者是贺坤,气的山羊胡子都要翘起来了,下一秒喉头一甜,咳出了几丝鲜血来,他没有想到贺家主竟然会对自己下这么狠的脚力。
“贺家家主,我此番是为了你们贺家的子孙,你在这个时候还要维护这个妖怪是何意?”
恐慌令他浑身都在发抖,只能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扑上前去抱住了朱颜,虽说他是一个男人,可到底只是一个凡人,最终却是被朱雀甩开了,她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用力的拔出了没入身体的宝剑,脚尖轻点,倏然腾空而起,望着血雾弥漫的摇钱树,正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抖动着树叶,很明显的欢快,大有破土而出的架势。
朱雀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冷笑意,“今日你与我同归于尽也算是抬举你了。”
话落,树枝在疯狂的摇晃,倒像是死前极力的挣扎。
浑厚的声音回荡着,“不,我不甘心,你休想……”
朱雀冷声道,“已经由不得你了,这十年尝过我的心头血,总该还给我。”回眸望了一眼那个她以为深爱的男人,抿唇而笑,尽是凄凉,狂狷,“富察坤是富察坤,贺坤是贺坤,我到今日才明白,真的是太晚了。”握着桃木剑汇聚了体内仅存的九阳真火,化身一身曼妙妖娆的火神,以赴死破竹之势朝着挣扎撼动的摇钱树冲去。
贺坤冲上前,嘶吼道,“朱颜,你给我回来。”
这一刻,就算是她是个妖怪,他也要留住她。
*
孔震决定趁乱的时候溜了出来,禁地以外的地方,贺家老三贺连正在等着自己。
眼见孔震出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你总算是出来了,那头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他们正在等着你呢?”
“放心,货我已经准备好了,只需要最后一个步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而已。”
贺连能被孔震选为自己的合作伙伴,主要是看中了他有贼心胆子小,只要被他所用,就会绝对的死心塌地,毕竟他怕所有人知道这件事情,万一捅出去,贺家半毛钱都拿不到。
一个人有了弱点,就不怕他不听话。
“孔震,我听说最近阿坤的人好像有所察觉了,这件事情做完之后,我就不想再干了。”
“你放心好了,我是他心爱女人唯一的亲人,你是他的哥哥,最后出了事儿,他肯定会保我们的。”
贺连冷冷一笑,“是同父异母的哥哥,你觉得他会保我?”
他们贺家的兄弟,恨不得弄死彼此,有相杀,绝对没有团结友爱。
孔莹远远的看着模糊的身影,其中一个非常肯定是自己的哥哥,另一个好像是贺连,只是哥哥怎么会和贺家老三走的那么近?
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的流言蜚语,她心底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反正朱姐姐已经和阿坤进了禁地,她也算是完成了任务。想到这里,她垫着脚尖不远不近的跟上前去。
躲在暗处的陆皓打了一个手势,闵御尘瞬间秒懂,迅速撤离,两个人分开行动。
闵御尘选择近距离跟踪,陆皓选择远距离,尽量不要惊动了孔莹。
他们走的是北门,后道是漆黑的山林,根本无人会走这条路,外面停了一辆加宽型的越野车,在财大气粗的贺家门口停着这样普通的车,怎么看都有些怪异。
眼见孔震上了车,贺连在外面东张西望。
闵御尘立刻喊停那些正朝着这边聚拢的支援队伍,想到了自己之前所见过的地图,抬眼望去远远的山林,不由的眼眸暗了暗,开始大胆的设计另一个大胆的计划,留有少部分的火力在原地待命,大部分火力全部移到了远处的山林。
陆皓听完,差点蹦高跳了起来,强制按压自己狂躁的心情,咬牙切齿的低吼,“闵御尘,你疯了?”
“你与我合作,前提之下必须听我的。”
“是,我是这么答应你的,可是我不能盲目的听从你这个疯子。”山林道路崎岖,尤其现在还是夜晚,对于他们的逮捕行动绝对是难上加难,说不定很容易就把人放跑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如此,猎豹中队所有人听命,实行第二套方案……洛河派人去往山的那一头的截住,万万不能让他们冲上高速公路。宋雨霏,你现在立刻去调查车牌为XXXXXX的车辆,车主是谁?”几秒钟的时间,闵御尘已经果断的又安排了另一个方案,很明显的是将陆皓给撇出去了。
陆皓抓狂的耗了耗自己的头发,磨牙的程度大有咬碎一口银牙的冲动,去他娘的,连第二套方案都准备好了,这不是明显在关键时刻想要把他们所有人丢下吗?
“所有人听命,第二套方案作废,实行第一套方案,所有人行动。”
半响,贺连坐上了副驾驶座,然后越野车竟然朝着山顶的方向前进。
眼见他们的方向是山林,陆皓轻哼了一声,“算你小子有先见之明。”
因为山林并未有车行驶过,所以,正常的车很难行驶,此时越野车是最适合走道路崎岖的山林。
闵御尘眨眼的功夫,隐没在山林之间。
独留孔莹站在原地沉思,拿出电话给哥哥打了一个电话,对方含糊不清,根本就没有说清楚他到底要做什么?
她心急哥哥会做错事情,立刻打给贺坤,却发现对方的手机一直在响,却是无人接通。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阿坤出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她也顾不得孔震会做些什么违法的事情?
掉头就朝着禁地跑去,就在她彻底的消失了以后,来接应陆皓的人已经出现了,他轻松的跳上了越野车。朝着孔震消失的方向追去,今天若是再让这么大条鱼跑了,他就不做什么破督察了,简直就是太憋屈了,哪有当兵好啊!
什么都不用管,偶尔出个别人解决不了的任务,剩下的烂摊子全都由有关部门解决,多好,多轻松啊!
*
第五念在佣人的带领下,来到了朱颜之前为她安排好的休息室。
刚关上门,房间内就多了一抹白色的影子,吓得第五念猛拍胸口,“白渣渣,你想吓死我是不是?”
“我看了一圈,这贺家最怪异的就是那颗摇钱树,附近也没有鬼敢靠近,毕竟有朱雀大神在这里坐镇,那些小鬼根本不敢靠近,所以我只能去问问附近的山神。之前那颗摇钱树也并非很坏,就像是一颗小树苗,起初都是好的,可是你不扶不直溜,贺家先祖想要更多的富贵,自然要拿出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来交换,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妖怪最喜欢吃食童男童女,以自己的子嗣作为祭品,吃食过了贺家的甜美的血液,自然要为贺家卖命,但是他们利用了贺家子嗣的鲜血禁锢了摇钱树,让它永生永世也不能挪位置,算是禁锢了灵魂,什么事情久了都会产生怨气,树妖自然不例外。它觉得每代就吃一个童男童女已经满足不了它的欲望了,猖狂过一阵子,吃了很多贺家的童男童女,许是因为不甘,那些孩子的怨气横生,致使贺家变成了一个鬼宅,所以贺坤的那些小妈带着孩子全搬出去了,树妖因为修炼,吞噬了怨气,法力大增,很快镇压不住的时候,朱雀大神来了。”
“然后呢?”
白渣渣的脸上多了几许迷惑,幽幽开口道,“后来听山神说,朱雀用自己的心头血喂养了它十年。”
听到这里,第五念当真是又心疼又生气,朱雀真的是被那个贺坤害惨了。
“她完全有能力杀掉树妖,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用自己的心头血去喂养树妖,沾染了上古神兽的血液,这树妖恐怕更加不好杀了!”
“她离开四方手链已经太久了,没有一个载体供她养精聚神,三百年来得不到休息,她自知镇压不住树妖,自然要好生招待,只是我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为贺坤做到如此地步。”
白渣渣沉思了片刻,“你拿下这个树妖有多少把握?”
第五念抿着唇,“它吸食了朱雀的心头血,我不敢说,若是加上你,我还有几分的把握。”
白渣渣闻言,顿时黑了脸。
这个女人,好事儿从来没有想过他!
骤然,朗朗夜空风云聚拢,集成了墨黑的夜空,天晃地颤,电闪雷鸣,第五念没站稳,差点就要朝着白昭昭扑了过去,好在狐狸一向反应灵敏,在她扑到自己的前一秒,快速的闪开了。
本来第五念是抱着白渣渣或许还有点人性,应该不会残忍的推开自己,所以也就没有做过多的挣扎,却没有想到世界上会有那么小气龟毛的男人,是没把她推开,但是他自己却撤离了,害的她来不及挽救,只能狼狈的扑在了地上。
“白渣渣,你这个渣男,渣狐狸,你竟然连你的主子都不扶?”
白昭昭眼底迅速划过的那一抹抱歉瞬间被嫌恶取代了,这个女人开口闭口都是主子,奴才的,他没有扶住她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紧接着一声凄厉的叫声破空而出,第五念很确定这是朱雀的声音,一股脑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拉着白渣渣失控的大吼着,“快,我们马上去禁地。”
容不得白昭昭过多的思考,拦着第五念纤细的腰肢朝着禁地奔去。
一路上,她娇柔的小脸上浮现出一抹坚韧与怒气,到了嘴边的安慰话,他竟是想不起半句来。
从认识那一刻,就没见过她脸上会出现这种表情,又气又恨又怕,这样的软妹子的第五念多少让白昭昭有些不适应,甚至想将她纳入怀中,轻拍她脆弱的肩膀。告诉她,一切有我,别怕。
第五念不由得抓紧了白渣渣的衣服,恶声呵斥,“快点,你不是上仙吗,怎么这么弱?”
白昭昭错愕了片刻,气哼了一声,这女人总是心疼她不过三秒钟。
简直就是太可恶了!这个性以后恐怕都没有男人要。
很快禁地就到了,隔着很远的距离,朱雀居然动用了最后一丝灵力,企图与破土而出的树妖同归于尽。
第五念一把推开了白昭昭,汇聚灵力,提气踏波而去,逶迤的裙摆随空荡漾出一层的波浪,几个眨眼的功夫已经离朱颜越来越近了。期间还能听到贺坤嘶声裂肺的呐喊着,“朱颜,你给我回来。”
抬起的脚微微一顿,脸上划过一丝不舍。
两脚并拢,直接将踢掉了自己的高跟鞋,露出粉嫩雪白的双足,踏波而去,直接一脚踢到了朱雀的后背,她的身子仿若是破布飘零,朝着下方坠落。
贺坤伸出双手企图接住朱颜,却发现距离太远了,他根本无法抱住朱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坠落在地上,咳出了一嘴的鲜血。
他的心,骤然的疼了。
疼的眼眶酸涩,泪水在眼眶内荡漾开来。
那一刻,直觉的告诉自己,她会死,而他不许她死。
第五念落地,冲到了朱颜的面前,失去了所有的理智,轻颤的双手握紧了拳头,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直接朝着朱雀的脸上甩出了一巴掌,‘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夜空之中显得格外的响亮。
贺坤紧缩的心立刻又疼了起来,他此时此刻也搞不懂自己到底什么感觉,只是不想让朱颜再次受伤。
朱颜捂着又疼又肿的脸颊,不由得痛哭出了声音,发出凄厉无比的哭喊声。
“朱雀,他只是个人类,你们终究不会长相厮守,我以为这三百年你总该想明白,可是你为什么还是如此的糊涂,虽然我们两个人相识很短,可是我很在乎你这个朋友。”第五念很激动,嘶哑的吼出自己的心里话,声音大到每个人都足以听得清楚,就是怕当局者朱雀听不到。
朱颜捂着脸,发出野兽一般悲鸣的呜咽。
贺坤顿住了脚步,震惊的看着朱颜,从心底发出一声,“颜儿……”
第五念抚摸着手腕上的四方手链,以第五家女人的鲜血划过了结界,开辟出一道红光潋滟的光束,打在了朱雀的身上,发出了更炽热的火焰,“上古之神,天之四灵,愿你怜悯天下苍生,与我第五念缔结永生永世契约,除旱魃,保世间安宁。朱雀,你可愿归位?”
朱颜回眸望了一眼奔跑而来的贺坤,眼底划过了一滴滚烫的泪珠,下一秒,没有任何留恋的一飞冲天,幻化出朱雀的原型,其形像是浴火重生的凤凰,属火,赤色,浑身通体发出火焰一般的光芒,自空中长鸣,在一道光束折射之中,瞬间消失在第五念的手链里。
“朱,朱雀……竟然是朱雀大神?”杨先吓得跌坐在地上,浑身虚脱的抬头望着天空之中朱雀消失的地方。
其余的人早已经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了,根本没有想到主母竟然是一只神兽?
贺坤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消失了,脚底一沉,大有几分精疲力尽,双腿一抖,跪在了地上,眼神迷惘的看着半空中。
此时天地再次摇晃了起来,树妖破土而出,长长的枝干开始蔓延到四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缠绕住离它最近的人,直到将对方的阳气吸的油尽灯枯,杨先吓得蹦高跳了起来,直接躲到了第五念的身后,“大师救命。”就从她如此轻易的收服了朱雀,足以证明眼前这个小女娃的道行在自己之上,为了自己的小命,自然也顾不得名声了。
此时,就连杨先的两个徒弟都觉得自己的师父是不是有点太丢人了?
树枝蔓延到贺坤的脚下,却是奇异的绕开了,直朝着第五念奔去,仿若是波浪起伏的黑海,第五念拿出自己的九节鞭,按住了按钮,甩出了长长的鞭子,第五念甩开了鞭子抽打着企图想要吸走她阳气的树枝,鞭子每日被阳光暴晒,甚至侵蚀了黑狗血的滋养,再加以她的聚阳符,自然是阴气之物最害怕的东西。
只是第五念狠甩了几鞭子,树枝除了疼,却没有任何被阳气灼伤的痛意。
许是第五念的凶狠彻底的激怒了树妖,他晃动了一下身子,然后费力的拔地而起。
第五念哪里肯给它这个机会,扬起了鞭子开始抽打它的根部,火花四起,抽打在他的根部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白昭昭腾空而起,顺手接过第五念抛在空中的符咒,堪堪躲过了无数树枝躯干的袭击,一脚踩断了它主干,树妖发出愤怒的嘶吼,呼呼呼的狂风大作,吹得人东摇西晃,某个地方就好似是一个缺口,发出尖锐刺耳的怪啸声,就连第五念白色的晚礼服也被吹得迎风起舞。
“你的九阳鞭不管用?”白昭昭终于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第五念面色微沉,“朱雀乃是九阳至尊,它吸食了朱雀十年的心头血,自然不会怕我这鞭子上的至阳之物。”
树妖卷起了地上的乱石,以风速旋转的速度卷起了巨石风暴,若是谁碰到,就算是不死也是被砸的头破血流。
第五念极力的稳住了自己的身形,差点就被狂风吹跑了。
此时连张嘴说着话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眼瞅着巨石风暴就要撞击到了还在愣愣发呆的贺坤,第五念甩开鞭子,顺着风势,卷起了贺坤用力一拉,甩到了贺家的保镖面前。
白昭昭瞬间变化成了狐狸的原型,一只巨大无比的白色狐狸,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什么神兽坐骑,它高傲的扬起了自己的九条尾巴,参差不齐的荡漾着,发出狐狸尖锐的叫声,第五念腾空而起,直接骑上了白昭昭的身上,同样的白色放佛融入了一体,在黑色的夜空之中的显得格外的刺眼。
第五念收起了鞭子,一棵树明明最害怕的该是火,可是由于朱雀心头血的喂养,至阳之物暂时伤不了树妖,她也只能另想其他的办法,打起了手结,“龙神敕令,雷公震子阵法,诛邪!”话落,天地之间又是雷声轰隆欲耳,还伴随着几许带有火光的闪电,直直的朝着树妖劈了过去。
话说,狐狸最害怕的就是雷,眼瞅着第五念招来了雷公,气的它浑身一抖,磨了磨牙,“第五念,我真想给你甩下去。”
第五念吓得一把抓着白昭昭脖子上的白毛,疼的他又是龇牙咧嘴的,气恼的颠簸了几下,抖的第五念夹紧了白渣渣的小腹,“我,我忘了,你心眼别太小了。”
忘了,它是要避雷劫的人,她竟然敢说忘了?
雷劈在了树妖的枝干上,立刻断了一大截,惹来树妖更加狂躁的愤怒。
第五念拍拍白渣渣的小脑袋,“护法,我要布阵,不可让任何事情打扰我。”说罢,飞身而下,半空中的白昭昭与树妖开始缠斗了起来。
第五念从地上捡起了能用的朱砂,黄纸,毛笔,法器,在手里摆弄了几下,这东西可真的称不上宝贝,直接丢到后方,一下子砸到了杨先的脑袋。
疼的他直叫唤,两个小徒弟立刻扶起了师父,见识过了第五念的厉害,他们可不敢对着这样的高人大呼小叫的。
第五念回眸,指着杨先恶狠狠的说道,“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老娘一定会断了你一身的修为,不想死在这里的,就马上过来帮我助阵。”
杨先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还不等回过神来,就被两个徒弟架着过去了。
气的他鼻子都要歪了,恨恨的瞪了一眼这两个吃里扒外的小兔崽子,真是白养了他们这么多年,关键时刻就是一个叛徒,走狗。
话说,来的人不止杨先和他的两个小徒弟,还有贺家的精英保镖,见识过了今天这么刺激的一幕,他们在短短的几分钟,已经把第五念当成神明来看待了,她说什么他们都做。
第五念嘴角一抽,“我说,你们什么道行都没有,就别过来凑热闹了,保护好你们家那个负心汉就好!”直到此刻,她对贺坤都没有半丝的好感。
那头狐狸不光躲避雷公,还要痛击树妖,可谓是双拳难敌四手,撇头一看第五念都聊上天,气的它火气大升,“第五念,你给我快点,不许闲聊。”
第五念吓得缩了缩脖子,拿起手上的毛笔,开始绘制符咒,“给我摆出一个灭妖阵。”
灭妖阵对于杨先来说可谓是手到擒来,此阵法虽容易布阵,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启动阵法的,必须有一个灵力道行高深的人绘制精妙的符咒,才能成功的启动阵法,很显然杨先并不是那个灵力道行高深的人。
利用自己身上的伤口,第五念将自己的鲜血挤入了朱砂之中,然后研磨。
第五家女人的血有驱魔避凶的作用,是天下阴邪之物最害怕的东西。
毛笔的笔尖沾入混着血的朱砂,第五念摊开了黄纸,开始画符。
轻点笔尖,她周遭的气息开始平静了下来,金光大增,仿若是笼罩在一层金色光里,闵御尘与陆皓成功捉拿了犯人,将所有人交接之后,就匆匆的赶了回来。
当时他们看见半空中飞翔的朱雀,不是没猜到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皓紧紧的抓着闵御尘的胳膊,差点怪叫一声,好在闵御尘成功的捂住了他的嘴巴,省的惊扰了聚精会神之中的第五念。小声的说道,“你给我安静一点,别扰了她。”
本来看见朱雀这样的上古神兽已经够吃惊了,再加与树妖打斗的大白狗已经让他彻底的移不开眼睛了,现在又看见第五念这样的能人异士,他还是无法保持自己的淡定,心中感叹,到底是经历的太少了。
陆皓默默的点了点头,示意闵御尘松开自己的嘴巴,他快要不能呼吸了。
闵御尘冷冷的说道,“先捂着吧,我怕等一会儿你又像个娘们一样的叫起来。”
陆皓双眼冒出亮晶晶的光,发出闷闷的声音,“闵御尘,跟在你身边太过瘾了。”
“闭嘴!”
……
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怪不得人家念念看不上他,十足的冷冰块。
白皙的额头上隐隐冒出了些许的细薄的汗珠,直至最后一笔落下,她身上的金光忽的一闪,然后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之中了。
第五念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然后将符咒叠成了规规矩矩的三角形,十指交错握在手中,利用身体内的真火,声音清脆悦耳,犹如雪山之巅的天籁,好像还带着些许的回音,“天道无极,万法归原,乾坤五行,阴阳逆转,障壁无形,灭妖阵,起!”
手中符纸燃烧,形成一条零零碎碎的光点,朝着杨先布好的阵法而去,瞬间金光四射。
形成了一个普通人看不懂的图形纹路,对于杨先这样有过道行的人来说,这个阵法无疑是精妙的,心中却是一片怅然,此阵法他一生只见过两回,一次是师兄所布阵,再来就是眼前这个小女娃。
夜空之中的灭妖阵显得格外刺眼,随着第五念而动。
再次将鲜血滴在了四方手链之中,恶狠狠的说道,“青龙,你若是今日再敢拿一缕精魂来糊弄我,我就敢你每回高潮的时候召唤你,让你永远的蛋疼,这辈子不举。”
许是第五念从未说过这样的话,四方手链震了震,显然是被威胁怕了。
第五念腾空而起,仿若是悬在半空中,后裙摆随风荡漾,敞开了一个飞扬的弧度,长发发舞,她迅速的结手印,手势复杂繁琐,上下翻动,她的指尖都在跳动着金光闪闪的光,“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青龙出列!”
随着她的咒语落下最后一个音,从四方手链窜出了一条金光闪闪的巨龙,它身形巨大,角似鹿,头似驼,像是蛇一样的身子上镶嵌着黑金色的鳞片,随着龙须摆动之间,獠牙泛着阴森幽冷的光,眼睛幽深凌厉,龙吟若雷,沉稳深厚。
它在空中盘旋了起来,适应了此地,看清了眼前的所面对的树妖,青龙化身为地狱而来的追魂使者,朝着树妖攻击,因为是真身的缘故,所以威力自然不能小觑,几番打斗,还有白昭昭这只千年的九尾狐帮忙,树妖自然无处可逃。
第五念仿若踏云而去,直接脚尖轻点在青龙的龙头之上,拿出了自己九阳鞭,按下了另一只按钮,又变成了一把光亮阴森的宝剑,大有破竹之气,与青龙灭妖阵汇聚成了一体,变成一把炫丽的宝剑,朝着挣扎狂吼的树妖重重的砍了下去。
倏然,天地变色,被一股热浪的气流荡漾开来,震开了一层包围圈,燃起了熊熊火焰。
青龙迅速归位,消失在半空中。
白昭昭稳住身形,却是没有抓住弹开的第五念。
倒是一直捂着早已经吓傻陆皓的闵御尘眼疾手快的朝着第五念狂奔而去,在落地之前稳稳的接住了第五念娇弱的身子。
他用力的程度惹来第五念一阵蹙眉,想说话却咳出了一丝鲜血来,闵御尘脸色一白,抱着她就要走。
第五念疼的五脏六腑都在翻滚,拉着闵御尘的胳膊,挣扎的站起了身子,气喘吁吁的说道,“树妖已除,可是贺家那些枉死的孩童必须要超度,否则这里将变成人间炼狱。”
闵御尘顿了顿手,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止第五念要做的事情。
也深有体会,身在某些职位之上,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如果此刻换做是自己,上头有紧急任务安排下来,他一样也会拒绝阻拦自己的人,哪怕那个人是第五念。
既然不能阻止,那就帮她,这是闵御尘唯一能够做到的。
直接将第五念打横抱了起来,朝着凹陷的大树而去。
第五念面色一红,“你放我下来,我能走。”
“你都吐血了,还想怎么走?”
白昭昭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一眼闵御尘,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随即不由得轻笑了起来,惹来第五念狠狠的怒瞪,“你不许笑。”
白昭昭挑挑眉,“你竟然与他结婚了?”
“滚!”
“你和他的姻缘线……”
第五念气的咳出了两声,“你眼瞎,快滚。”
闵御尘嘴角忍不住的上扬,抱着第五念的手又缩紧了几分,“到地方了,老婆你还想让我抱着?”
第五念一窒,瞬间红了脸,“别瞎叫。”麻溜的从闵御尘的怀里爬了出来,眼看着要逃跑的杨先和他的两个小徒弟,“别叫他们三个跑了,给快我抓回来。”她都伤的这么重了,超度这种事情太费精力了,这三人倒是有点道行,只要她在旁边加以监督,超度几个孩子的亡灵不算是什么难事儿。
出动的人不仅陆皓,就连贺家的保镖都出动了。
杨先师徒三人被抓了回来,不由得哭丧着脸,“别,别抓我们啊!”
贺坤从人群中走出来,眼神之中充满着猩红,手里握着一把枪,抵在了他的脑袋上,冷冷的问道,“说,到底是谁让你杀朱颜的?”
杨先一见到枪,吓得立刻没脾气了,双手合十的求饶,“贺家主,这事儿是孔震指使我做的,我一个小人物,和贺家主母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你胡说!”一直被众人保护的孔莹虽然面对方才的情景有些吓傻了,可是听到有人提到哥哥,这心中的天枰不免还是要偏向自己的哥哥多一点。“我哥哥不会做出杀人的事情。”
“我与你哥哥可没有什么怨仇,我为什么要陷害他,是他自己说的,主母挡了你的路,他要借我之手除掉主母。”
孔莹面色苍白,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儿,哥哥一向不喜欢朱颜,可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哥哥会杀了朱颜。
她胆怯的望向了贺坤,只见他眼底浮现出了一丝的杀意,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哭着扑到了贺坤的面前,“阿坤,不要杀我哥哥,他可能是一时糊涂了,你要杀就杀我吧!我不知道他想杀朱姐姐,如果我知道的话,一定会阻拦他的。”
贺坤怔怔的看着丁莹,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将她抓紧自己衣服的小手扣开。
贺坤深吸了一口气,“孔莹,看在我们一小的情份上,你现在回去,你哥哥的事情就不要管了。”
孔莹闻言,不由得抓的更紧了,死活不撒手,无助的哭着摇头,“阿坤,放过我哥哥吧,只要你放了他,我带着他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世界里。”
他的脸上划过了深深的悔恨,他沙哑的怒吼着,“有什么用?朱颜走了,她走了……”
孔莹被吓坏了,她还从来不曾见过对自己大吼大叫的贺坤,如此陌生,如此令人心痛,她无助的捧着脸放声的痛哭,心里好似破了一个窟窿,如何都填不满心里的洞,她难过的是,当自己清楚的知道阿坤真的爱上朱颜那一刻,竟是这么的痛。
终于体会到了朱姐姐所说的,爱情的世界本应该只有两个人。
她自负的以为,他永远都会爱她,哪怕他身边有一个朱颜,这对于她来说,都不重要,因为阿坤的心里只有她。
“阿坤,你是不是爱上朱姐姐了?”
爱?
第一次,这样的字眼可以用在他与朱颜的身上,他没有半分的排斥。
原来,他早就爱上了她,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是从她说她怀孕了,眼底散发着母亲的爱怜之光,抚摸着肚子时的幸福,那一刻他的心里也涨满了感动,甚至开始期待这个孩子,期待他的到来能够改变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或许她也就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想着别的男人。
当她故意滚下楼梯的那一刻,他竟是如此的恨她,恨不能此生不再相见!
而他们,真的此生不再相见了!
他竟是无法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大手挥开,身旁的保镖立刻看懂了,拖着虚脱的孔莹离开了。
枯竭的树根下埋葬着大大小小的孩童的尸体,竟没有腐烂,放佛就像是睡着似的,贺坤不忍看见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仅仅只是因为先祖的贪念,却连长大的机会都没有了,“吩咐人好生的安葬。”
第五念交代杨先师徒三人,无比超度好此处的亡灵,她可保他们一命。
这样的好事儿,杨先岂能拒绝。
“白渣渣,看着他们,若是不卖力,你就吃了他们。”
杨先吓得连忙摆手,“大师别,我们一定会尽心尽量超度那些孩童。”
第五念轻哼了一声,“超度完了,就送警察局去,企图蓄意谋杀也是犯罪。”
陆皓立刻舔着脸追过来,“嫂子放心,我是证人,一定会监督此案的进展。”
第五念黑了脸,“别吓叫,我不是你嫂子。”
虽然朱雀归位有些小插曲,好歹也算是顺利。
“贺家主,我们后会有期。”
贺坤脸色阴郁,“第五小姐,是不是还忘了一件事情?”
“如果你是说朱雀,那么很抱歉,我无法归还,她本就与我家先祖缔结了契约,来到你身边不过是为了报恩,现在不过是偿还前世欠下的恩,既然情缘已了,她自然是要归位。”
前世,她如此执着留在自己的身边是因为欠下的恩,想到她之前提起过的名字,贺坤再次张嘴已是满嘴的苦涩,“富察坤是……”
第五念坚定的回答,“你的前世。”
他胸腔处都泛着丝丝的痛楚,脑海中仿若是火山岩浆一般炸裂开,浑身散发着难以言说的灼痛感。
原来她爱的人始终是他!
他狠狠的闭上了眼睛,强压住口腔内涌出的鲜血,“对不起,第五小姐,你不能走,除非交出朱颜。”
第五念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其实感情的事情,外人恐怕只能知道个大概,所以我无法对你和朱雀,还有孔小姐的三角关系评头论足。人的一生结束了,总要喝一碗孟婆汤,忘却前程往事,这一世的你并不记得前世与朱雀如何的相爱,所以你并没有错,错就错在你们遇见的太晚了,朱雀太过执着,把你当成了富察坤总归是个错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也希望你放过朱雀一条生路。”
贺坤高大的身躯猛然一震,压制住内心的恐惧,冷冷的说道,“如果第五小姐不能交出朱雀,我恐怕也不能让你离开了。”
闵御尘眉头一挑,当着他的面,欺负他的女人,有胆量。“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陆皓急了,这两个人对上了,无疑是王者见王,死局。
“贺五爷,对于孔震走私毒品的事情,虽然最后有你的配合,恐怕你也要和我们走一趟,因为孔震说,这事儿是你指使的。”
贺坤看着陆皓仿若是白痴一样,“滚开!”
他目光狭长阴冷,闵御尘眸光镇定肃然,两人对视,都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不屈。
倒是第五念直接推开了触及不妨的闵御尘,“贺坤,朱雀离开她的载体时间太久了,必须回到四方手链之中养精蓄锐,恢复自己的灵力,她现在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就算是此刻交出了朱雀,她半个月之后就会化为灰烬,你确定要这样的她吗?”她顿了顿,声音略显沙哑,“更何况她现在恐怕并不想见到你,因为她觉得杨先的阵法是为了对付她的,她以为想让她死的人是你!”
‘是你’这两个字久久的回荡在他的脑海里,就像是子弹一枪一枪击中在他的胸口,痛的他连喘息都费事儿!
眼泪在眼眶里氤氲开来,他大口的喘着粗气,直接别过了身子,“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带着一丝丝的期盼,他发觉自己真的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也许一年,也许十年,也许我死的那天她都未必会醒过来。”
最后一个字落下,贺坤握紧了双拳,眼眶通红,倒像是随时暴怒狂吼的野兽,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极力的克制住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声音轻颤,“张坦洲,送第五念小姐离开!”说罢,掉头大步的离开了。
第五念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由得轻叹了一声,“爱情果然不是个好东西,叫人死去活来。”
闵御尘轻咳了几声,“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第五念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就你有学问!”嘚瑟!
“白渣渣,我们回国!”
闵御尘狠瞪了白昭昭一眼,“我媳妇我自己负责!”
白昭昭作揖,感激的说道,“求之不得。”
听闻此话,第五念差点就要磨碎了自己一口小银牙,这只狐狸……
真想红烧了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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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礼拜天,幼儿园为啥不上课。
我实在被我闺女吵的受不了!
活动到今天晚上24:00结束,首订感谢大家支持。
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出自《中华道藏》
后传入日本,才演变成了马小玲口中的九字真言,其实我们看动漫也经常能够听到这个咒语!
我能说我找双引号快找疯了吗,要不然我十二点钟就发文了!
太崩溃了,我太想大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