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沐蓁蓁神色惶恐，连连的看向皇上：“皇上，荣王府中必定不只有这些书信，肯定还有凝华留下的其他笔记，只要皇上下旨前去调查，肯定能够查出真相的。还有泠鸢，她是凝华的贴身侍女，难道她会认错自己家的小姐吗？”
“够了！”苏姚冷喝一声，径直打断沐蓁蓁的话，“沐蓁蓁，我和顾远悠早已经断的干干净净，如今我也已经成为了相爷的妻子。你不必再因为过去的仇怨死盯着我不放，不过是我丢弃不要的人，你愿意捡就捡回去，不是所有的人都会觊觎你的东西。我沐凝华虽然身为一代女流，但也有自己的傲骨！更何况，眼下我和相爷两情相许，你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男人，连身为人的底线都不顾了！”
“我不是！”
“不是？若不是为了顾远悠，那么你如此针对我做什么？我想想……难不成是吏部尚书府或者庄王府看相爷不顺眼，所以借助你的手来打击我，由此达到让相爷伤心的目的？众人皆知，相爷的身体不好，轻易动不得喜怒，你们想要谋害当朝丞相？”
这话一出，庄王的脸色更加难看：“沐凝华，你不要血口喷人？”
“王爷称呼我一句沐凝华，想来是承认自己的女儿公然诬陷我了？”
“不，不是……”
苏姚冷冷的扬着唇角：“王爷是想改口称呼我为苏姚了，那你也要想清楚了，方才沐蓁蓁可没有找到什么证据，你开口给我改了称呼，那就是说站在了和沐蓁蓁一同的位置上。沐蓁蓁在皇上面前制造伪证诬陷于我，认真追究起来这也是欺君的大罪，王爷若是赞同她的看法，那可就要好好思量一下其中的利害关系了……”
沐蓁蓁满头冷汗，本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眨眼之间被苏姚毁坏的干干净净，她无措的看向庄王和庄王妃，眼下，也就只有她的双亲能够救她了。
看到沐蓁蓁如此沉不住气，庄王在心中骂了一声无用，而后抬眸看向苏姚：“昭华郡主巧舌如簧、伶牙俐齿，着实是让人佩服。不过，在本王面前耍弄这些言语上的小手段，是不是太过低级了一些？本王只是就事论事，见不得你在皇上面前如此放肆，我庄王府历来对皇上忠心耿耿，这一点毋庸置疑，你口口声声的质问，无非就是想挑拨离间，不是血口喷人是什么？”
“血口喷人？我还以为王爷不知道这个词呢，不然怎么将沐蓁蓁教养成了这个性子，她口口声声的说我是替身，说我顶替了沐凝华的身份，难道这就不是血口喷人了吗？还是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只允许你们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就不许我也反过来反刺你们几句？”
苏姚骤然转过身来，身后裙摆摇曳，纤长的衣袖随着她下拜的动作，在空中划过一道冷冽的弧度：“皇上，方才凝华失礼了，实在是没想到沐蓁蓁心思狭隘到了这般境地，竟然为了报复我，折腾出什么真假沐凝华来，还险些毁了我和相爷的婚礼，一时间太过于气愤，所以才失了礼节，凝华有错，请皇上责罚。”
沐凝华傻了眼，呆呆愣愣的跪在地上，耳朵之中嗡嗡作响，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连忙尖着声音解释：“皇上，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是沐凝华，我才是荣王府的嫡女沐凝华！她是苏姚，只是一个出身乡野的贱丫头！之前荣王府中出的那些事情，全部都是她在暗中谋划的，我的母亲也是她害死的，那些个怀孕的妇人，都是苏姚提前安排好的，皇上，您一定要明察呀！”
对上苏姚的眼睛，沐凝华便忍不住心惊胆战，她不要再被关回去，不要再被整日里灌药，那种生活对她来说仿佛暗无天日，她一刻都忍受不了！她要恢复自己的身份，她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庄王看着沐凝华，心中暗骂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皇上对荣王府恨之入骨，之前将荣王妃焚刑祭天，也是安了她身为妖孽、受上天警示的罪名，因此才将京都之中的流言压了下去。沐凝华若是只争辩自己的身份，说不得皇上还有兴趣分辨一二，可现在她却想帮着荣王妃平反，这不是自己往死路上走吗？
沐凝华目光殷切，声音却是一声比一声尖锐，她实在是被折磨怕了：“皇上，我真的是沐凝华，您让人去查，一定能够查明真相的……”
众人看了看一身华服站在原地，神色如水的苏姚，再看看跪伏在地上，面容憔悴神色慌张的沐凝华，怎么看都觉得前者才是真正的王府嫡女。
感受到众人嘲讽鄙夷的目光，沐凝华越发的崩溃：“泠鸢，你来说，你在我身边伺候了多年，我是不是荣王府的小姐？”
泠鸢连忙点头：“是，您自然是小姐。”
沐凝华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扯着泠鸢的衣袖看向皇上：“皇上您听到了吗？她可以为我作证……”
帝王坐在首座，面上毫无表情：“沐蓁蓁，你可知错？”
沐蓁蓁骤然抬起头来：“皇上，我……我说的话都是真的，苏姚根本就是冒名顶替！”
庄王反手一巴掌打在沐蓁蓁的脸上：“皇上，是臣弟教女无方，以至于让她心思狭隘，不知分寸。她是因为嫉妒昭华郡主，所以才折腾出了这一招，请皇上看在她年幼无知的份上原谅她这一次，臣弟一定将她带回去严加管教。”
沐蓁蓁不敢置信的看向庄王，她不相信在这关键的时刻，她的亲生父亲竟反手捅了自己一刀：“父亲……”
“还不快向皇上磕头认错？还有昭华郡主，她是你的姐姐，只要你诚心诚意的向她道歉，悔悟自己的错处，她一定会开口原谅你的！”他也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受屈辱，可是眼下唯有如此，才能保下她的性命。
“我……”沐蓁蓁眼神之中的不甘几乎要凝为实质。
就在这时，门口再次有护卫进门回禀：“皇上，荣王嫡子沐辞修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