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事相求
言陶寒还是紧闭着嘴，没有说一句话。
五长老知道言陶寒的性子，没有过多的话说。即使是面对对她有养育之恩的自己，也是如此。
五长老轻叹一声，随后说道：“罢了——既然你选择这条路，我也没办法……你好自为之……”
言陶寒此刻还是低着头，没有向五长老投注任何求救的目光。
五长老脚步沉重的走了出来，心里泛起真真酸楚。
言汕一直都知道言陶寒的处境，虽是自己的领养的，但是没有资格成为内门弟子，就连成为自己的弟子都不可以……
将其放在外门，只要自己对她稍微好一些，便会遭到外门弟子的妒忌和排挤。
这样的情况，迫使言汕只能像对待平常弟子一样对待她。
此时的古凌已经安顿好了，正准备休息的时候，却听到从自己门前过路的弟子小声的讨论着什么。
古凌侧耳倾听，此处比较安静，只有打扫的弟子在此，这才让古凌听到了他们对话的大概。
“你听说了没？那个五长老捡来的弟子竟然偷学内门功法！竟然已经偷学了三年！”其中一位女弟子说道。
“也是刚刚才听说——真是胆大包天！拿着鸡毛当令剑！看五长老这次如何护得了她？！”另一位女弟子语气甚是讥讽的说道。
“五长老原本……”
两人越走越远，古凌只听到了这两句话，后面的话几乎听不清楚了。
古凌从房门处踱步到桌前。
“敢偷学内功心法？还成功了？倒是有趣——”古凌突然笑着说道。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古凌感觉有些疲倦，便准备往床边走去。
此时，门外突然有人敲门。
古凌赶紧上前去开门，看到来人是一位白发老者。
“你是……霜辰派五长老？”古凌隐隐约约记得。
“承蒙公子认识我。”五长老行了一礼。
“长老有何事？进来说吧。”古凌笑着说道。
五长老见古凌如此热情，有些不适应。
“不知长老……”古凌话还没说完，便看到言汕对自己鞠了深深的一躬。甚至还有要跪下去的趋势。
古凌见此，赶紧扶了言汕起身。
“长老这是干什么？”古凌有些慌乱的问道。
“还请公子帮一个忙——小女因为偷学内功心法……”五长老将整个事情的经过向古凌说了一遍。
“还请公子去看看她，如此，便足矣。如若她平安，来日定当涌泉相报。”言汕看着古凌道。
古凌自然自然知道言汕的意思，自然是不求让言陶寒辉煌腾达，只求言陶寒能够活命。可是，他从来不是如此好心之人。
“那……是她涌泉相报，还是你涌泉相报？”古凌看着言汕，悠悠的问道。
“自然是我们二人涌泉相报——”言汕看着古凌道。
现在的言汕已经走上了绝路，在门派中力量微弱，门规更加不能冲撞，唯今之计只有请求有靠山并且能左右掌门的决定的古凌出场。
“好！既然如此——这个忙我就帮了。”古凌下定决心道。
言汕见古凌答应这件事情，虽然知道古凌是因为想要培植自己的势力。
但是，并不是每个有权有势的人都会将势力培养到看似没有任何希望的人身上。
想到这里，言汕眼中还是流露出感激的情绪：“多谢公子。”
“不必多谢，你我之间本事交易关系。哦，不对，是我们仨。”古凌笑着说道。
待五长老出门之后，古凌便去找了隔壁房间的师兄。
“师弟有何事情？”一位剑眉星目的年轻男子微微颔首道。
这是古凌的三师兄——齐北林，生得刚毅俊美，只是看起来有几分文质彬彬，甚至有些病态。古凌不是很喜欢与这位师兄接触。
“也没什么事！就是来与师兄你商量一下选择霜辰派弟子的事情的！”古凌笑着说道。
古凌说完，便自顾自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师弟有什么想法？”齐北林问道。
“我听说了一个人——我觉得非常合适！”古凌有些神秘兮兮的说道。
“哦？师弟第一次来此，便听说了此地有合适之人？”齐北林微微笑着说道。
“我刚才才听说的！爹爹不是说要听师兄们的话吗？凡事与师兄们商量，我这就找师兄你商量来了！”古凌看着齐北林笑着说道。
如果不是自己的爹说了，选拔弟子的事情全权交给齐北林，古凌是不会舔着脸来找他的。
“说说看，是个什么人？”齐北林苍白的脸，微微笑道。
“一个偷学内门功法的人！还成功的偷学了三年。”古凌此刻才严肃正经一些。
“这恐怕不行……掌门是不会让这样的弟子进入我派，哪怕学习可能也不行——”齐北林眉头微皱道。
“……这个问题，我们暂时抛开不管，我们先去探一下这人的究竟，再做决定也不迟！”古凌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那便依师弟——不过，这人得明日才有可能见到。”齐北林不紧不慢的说道。
“好！师兄一定要记得！”古凌笑着对齐北林稍微行了一礼，便大踏步的出去了。
看着古凌出门的背影，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原本想要半夜造访，但是，想着现在的自己代表的是整个颜斋派，做事情不能如此轻率，这才作罢。
古凌按耐住自己内心的好奇心，早早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古凌便迫不及待的从床上跳了下来。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好，还没来得及用早饭，便立即跑到了齐北林的门前。
齐北林此时正准备出门早练，两人倒是碰个正着。
“师兄！你还记得你昨日的话吧？”比齐北林矮了不少的古凌抬起头问道。
齐北林见到古凌如此期待的神情，微微愣了神，随后点点头道：“记得。”
“那现在就去吧！”古凌的不大不小的手立即拉上齐北林的大手，就准备跑路。
齐北林一把拉着正欲跑的古凌，站定道：“师弟，切不可着急，有失颜斋派的风范。”
听到齐北林的提醒，古凌这才作罢，放开了齐北林的手，有些不甘心的道：“好吧。”
“先练剑吧。”齐北林古井无波的说道。
古凌刚刚出来的太急，竟然连剑都没有拿出来。
终于在两个时辰之后，古凌如愿的见到了昨天五长老言汕说的言陶寒。
古凌看着和自己一般大小，脸上却是一脸的冷漠和无畏，一点也没有女孩子那般的柔美的言陶寒，不禁有些同情。
此刻的言陶寒正坐在简陋的床上打坐。并没有因为外面的嘈杂声音而睁开眼睛。
“喂！言陶寒！还不过来，颜斋派的公子要见你！”引领古凌以及齐北林过来的霜辰派弟子语气甚是高傲的说道。
言陶寒还是没有动静。
那位弟子有些火了，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意道：“言陶寒！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位弟子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被齐北林制止了。
“既然她在练功，我们便不再打扰她了，师弟，走吧——我们待会儿再来。”齐北林低头看着古凌道。
古凌有些出神，直到齐北林揽了他的肩膀，才回过神来。没有搭话，只是在即将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看言陶寒一眼。
言陶寒在几人离开之后，才睁开眼睛，眼神照样没有多少情绪。
没多久，言陶寒再次闭上了眼睛，投入到自己的修炼之中。
午饭过后，古凌一个人出现在言陶寒所在的禁闭室中。这里是一间间很是简陋的房间，只是有些破旧，很显然是废弃的房屋，之后经过改造，变成了关押犯错弟子的禁闭室。
守在这里的弟子见到古凌倒是比较尊敬，古凌也很是顺利的再次见到言陶寒。
古凌再次见到言陶寒的时候，她还是先前那个模样。
“言陶寒，你就不能睁开眼睛一会儿吗？”古凌看了一会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才说道。
言陶寒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古凌第一次见到如此冷峻的同龄人。如果不是看到言陶寒脸上还有些许的稚气之感，古凌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如此冷艳之人会和自己差不多大。
“再不睁开眼睛，我就进去了！”古凌有些气鼓鼓的说道。
这个时候，言陶寒才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生气的少年，道：“啰嗦。”
语气中没有什么的感情变化，就连眼神也没有什么情绪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