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先兆小产

  第一百六十九章先兆小产
  轿帘被人掀开的刹那,姜渔还以为是刺客,待看清面前那人是楚遇后,没来由地,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但眼眶中的泪却涌得更凶了些。
  她不想哭,可眼泪却不听话的往外涌。
  在经历这样的大起大落之后,她最想做的就是窝在家,或者有一个熟悉能给她安全感的人,借个肩膀让她靠一靠。
  只可惜,面前那张和陆大牛近乎一样的脸,却不是她的陆大牛。
  四目相对时,姜渔想要站起来,可腿软的厉害,连动一下都难,更别提起身了。
  气氛一时间沉默了好半晌,姜渔正想行个礼然后离开时,边上却响起了一道黄莺般清脆的女声。
  “王爷,臣妾盼了您好久!您可算是来接臣妾了!”
  薛乔杉那娇娇柔柔的惶恐声调,说着说着就泫然欲泣,听得人便是无尽怜惜。
  “有刺客要伤我,我怕……”
  国色天香的美人,弱柳扶风寻求倚靠,相信没有哪个男人忍心拒绝。
  只可惜楚遇似乎不吃这一套,他仍旧没多大表情,轻轻一拂衣袖,躲开了薛乔杉贴上来的动作。
  紧接着他吩咐站在一边的罗九,冷声道:“还不护送王妃回府?”
  “是!”
  罗九弯腰恭声应答,随后走上前两步,将楚遇和薛乔杉隔开,道:“王妃,殿下和刺客交手时受伤了,卑职先护送您回去。”
  薛乔杉原本还有几分被冷落的怨气,听到这句话时,她心中一跳,急急越过罗九上前查看,一脸的紧张:“王爷,您受伤了?”
  楚遇并没有回答,甚至一个眼角都没有看向她。
  罗九心知他家主子的脾性,赶紧上前将人强硬送走,“王妃,这里不安全,卑职先送您回府!”
  说完也不等薛乔杉回答,径直把人送进了轿中,轻轻一招手,几个侍卫立刻抬起了轿子往王府而去。
  早在他们谈话时,姜渔就已经从轿子里出来了。
  不过她腿软的厉害,是以爬的方式跪坐在一边,脸色依旧苍白,就连心脏都跳个没完,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见这边局势稳定,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弯腰算是行了个礼,随后就挣扎着站起身,脚步虚浮的往前走。
  她要去医馆,她要去看大夫。
  刚刚被薛乔杉推搡的那一下,虽然没有撞到肚子,但摔下去的时候还是受到了震荡。
  再加上受惊过度,她明显能够感觉自己身体上的不适应感。
  从有了身孕到现在,她吃没吃好、睡没睡好。
  还沿路奔波了许久,从大同村千里迢迢到钟陵;从钟陵没日没夜骑马到京城。
  这两个月以来,安胎药没有喝过,脉象本就不稳,如今又遭此一劫,她害怕这个孩子真的保不住了……
  如此一想,她不由地更恐慌了些。
  姜渔走得急,满脑子都是杂乱的心思,所以她并没有看见,在她走后,楚遇怔怔的盯着她的背影望了许久,最终在移开目光时,深邃无波的眼眸中,有一闪而逝的挣扎。
  姜渔去到医馆的时候,刚巧那大夫要去吃饭,在姜渔哀求了好一阵后,大夫才留了下来,亲自坐镇给她把脉。
  只是这个结果,如她预料中的那般,不尽人意。
  “这位娘子,你这脉象实在不平稳,已经有先兆小产的迹象,如若再不好好调养身子,别说我这医馆了,就算是宫中的御医,也没办法帮你保住这个孩子!”
  姜渔自己学医,她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很多时候,她能为别人看脉象的,却不一定能为自己看。
  “大夫,那我该怎么办?”
  “如若你是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那就听老夫一句劝,好生休养,莫要劳累,莫要奔波,按时吃药,不能受惊吓,更不能再长途跋涉。”
  老大夫说完,随手开了一剂方子,让边上的药童给她抓药,一边叮嘱道:“你现在的胎象不足三月,至少要等六个月后,腹中胎儿成长稳定了,你才可以适当的做点事情。”
  “多谢大夫!”
  姜渔起身道谢,又交付了一笔诊金和药钱后,这才拿着包好的安胎药走出了医馆。
  早年间她的身体本就不好,营养没有跟上,所以各方面的身体底子比较虚。
  在她穿越过来后,每天上山挖草药,倒是自己给自己补了不少,渐渐的才调整回来。
  只不过在有身孕之后不足三月里,她几经折腾长途跋涉,难免让这个孩子有了先兆小产的迹象。
  往后,她更要倍加小心才是。
  姜渔现在也不想着一定要回钟陵了,她回到客栈后,让小二给她送了饭菜到房间,又给了一两银子作为搭上,叫小二哥帮她把药煎好。
  姜渔吃过饭后又吃过药,又睡了两个时辰,这才借着现有的纸笔,准备给家里写一封信。
  从京城回到钟陵,所耗费的日程太大,她想要回去,但是身体状况不允许,她只能暂时先呆在京城。
  只不过姜渔纠结的是,该和自己家人说真话,告知自己有了遗腹子的消息,还是为了家人担心,先隐瞒一阵呢?
  思前想后,姜渔叹了一口气,决定先把这个消息暂时隐瞒下来,待到日后胎象稳定了再告知家人吧。
  不然的话,他们一定会担心,甚至恨不得千里迢迢从钟陵赶来京城照顾她。
  但是不行,孙湘同样有孕,离不开人照顾。
  想到这,姜渔便随便找了个还算合理的理由搪塞,紧接着又把姜国柱想要带的口信给写于纸上,一番安慰后,她这才将信纸吹干收好,在封口前,她往信纸里塞了两张一百的银票。
  她有一千两银子,给自家哥哥置办行头花费了一百两,如今还剩九百两,减去给自家花销的两百两,她统共还有七百两银。
  并不是舍不得给家人,而是她在京城要呆那么久,如果没有银钱支撑的话,她真要流浪街头,乞讨饿死。
  但在京城的时间未免太长了些,好几个月若是只花不赚,即便是金山银山也会挥霍一空。
  只是如今,她这个身体做不得其他的事情,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开医馆了。
  姜渔琢磨了一番,行医是她的强项,但是医馆开起来又甚是劳累,即便有这个心支撑,她还得雇人才行。
  想到这,姜渔认真的盘算了一下,医馆的租金一个月大概是六十两,按半年付的话就是三百多两,如果真要开起来,她手里的这点银钱,倒也是足够的。
  就是雇人方面,还得是会医的医者,不知道好不好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