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画学徒
翻过山，再往前走数十里就是凤凰城。
马俍一行两百多人此刻就在山脚安营休憩。
童金不放心路上安全，硬是叫童冠多带了一百人护送。
恭彪是沙场老将，童冠熟悉情况，两人合作，早就将队伍安排得井井有条，周边明哨暗哨全部就位。
马俍坐在帐内，思绪不宁。
很奇怪这种感觉。仿佛冥冥之中有人在召唤。
从裕丰镇开始，就隐隐约约地有一些感觉，只是没有现在这么强烈。
“公子，去哪？”
刚一走出中营，霜儿就跟了上来。
“我心绪有些烦闷，出来走走。”马俍没有回头，信步往后山走去。
卫哨发现后，连忙通报恭彪，暗中派人跟随守护。
“公子，夜半山深，还是小心点吧。”霜儿满是担忧。
“嗯，就前面，走走就好。”马俍没有停下脚步。
来到一块巨石之上，马俍四下打量，周边林木幽深，偶有倦鸟呢喃，更显安静。春夏之交，圆月皎洁，草木茂盛，黑夜仿佛在酝酿生机。
马俍长吁了一口闷气，心情渐渐平复。
“出来吧！”马俍默念。没有动静。
“出来！”马俍手势一挥，心念随之。
眼前世界赫然变化，巨幅古画缓缓打开。
星空、山海、修士、城池、凡人、岩浆
一一在眼前展现。
马俍注视着画中风景人物，依然是地球上所见到的模样。
“你到底有什么秘密？”马俍在内心问道，“为何带我来到这个世界，为何连我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都是你。”古画之内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在马俍心中响起，把他吓了一跳。
“你会说话？你是谁？”
“我们形同一体。”古画声音幽邃。
“不明白。”
“你现在还太弱了，自然不会明白。”古画传来一声叹息，“我不在你跟前，但是我可以通过神画看到你。”
“你不是古画？你在哪？”马俍急问。
“此幅神画只是我一时兴起的涂鸦之作，当然不是我。我在哪？现在告诉你也没用。”古画又是一声叹息，“好不容易把你从地球幻境召唤出来，没想到已经这么虚弱。”
“虚弱？我现在好得很。”
“呵呵。”古画嘲笑一声，“你还能虚空作画吗？”
“虚空作画？”马俍疑问。
“看来你连记忆都迷失了。”古画长叹一声，“也罢，为了我们将来的团聚，就帮你一把。”
神画之内突然冒出一阵金光。周围的月色瞬间暗淡，整个夜空漆黑如墨。
“公子！”马俍只听到霜儿一声惊呼，便两眼一黑，晕倒在地。
“公子！”
马俍再次听到霜儿呼唤，慢慢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一罗帐之内，室外阳光明媚。
“这是哪？”
“公子醒了？”霜儿欢呼一声，“你都昏迷三天了，我们把你抬到凤凰城，这是李将军给公子安排的府邸。”
“三天了？”马俍惊愕间，脑海巨浪翻腾般一阵疼痛，捂住脑袋痛得倦起身子。
霜儿吓了一跳，连忙帮他按摩，见没什么帮助，又跑出去传唤医生。
一股股信息从脑中冒出来，半晌之后，方才缓缓平息，等医生赶到之时，马俍已经恢复平静。
“公子，你的眼睛？！”一见马俍醒来，霜儿惊呼，“怎么有金光？”
马俍连忙闭上双目，再次睁开后问道：“现在怎么样？”
“嗯。没了。要不要医生看看？”
霜儿转身想去叫门口的医生，被马俍喊住：“别，我没事。赶紧叫他走吧。”
见他似有话说，霜儿打发医生走后，返回床头扶起马俍。
“那晚上，我突然晕倒，你看到了什么？”马俍问道。
霜儿仔细回忆一遍，答道：“当时，天突然黑了一下，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回过神来，便看到公子昏倒在地。”
“天确实黑了一下？你有没有看到金光？”
“没有。”
马俍咬了一下手指，鲜血直流，霜儿连忙用巾帕帮他捂住：“公子干嘛？”
“没事，我，确定一下，这是不是，幻境。”手指疼痛传来，马俍嘴角直咧。
“公子到底怎么回事？”霜儿很是耽心。
“我估计碰到外星人了。”马俍心有余悸。
“外星人？”
“哦，这是地球人的叫法，用来形容天外文明的人。”马俍解释道，“我上次魂游太虚就是他搞的鬼。”
“啊？可恶！”霜儿愤愤不平。
“不过，那天晚上他给了我力量。”马俍伸出手指头，在虚空一点，有金光一闪而过，“还教了我很多魔法。”
“魔法？”
“嗯，正确的叫法应该是神画术。”马俍微微一笑，“可以作画成真。”
“”
“我试试看，送你一个小礼物。”马俍静思片刻，右手手指在虚空连点，噗地一声，金光闪烁，一段焦黑的木梳从虚空跌落。
霜儿捡起之后，哭笑不得：“公子，这哪来的木炭？”
马俍脸色微红，连忙抢回木梳：“失误失误，第一次实验失败。再来。”
这次干脆坐在地上，静心凝神，睁眼时金光闪烁，手指缓缓在空中移动，一笔一划很是用心。
半刻钟之后，终于完工，马俍已是大汗淋漓。
叮咚一声，一支精美漂亮的发夹从空中掉到地上。
马俍弯腰捡起，递到霜儿手中：“这是我神游太虚之时，在地球幻境所见，你戴来看看。”
“哇！好漂亮！”霜儿甚是欣喜，拿着发夹左瞧右看，“这是什么材质？像白玉般润滑，水晶一样通透，有琥珀般的花纹，却比松木还轻。”
“塑料。”马俍轻轻一笑，“这是地球上的材质。”
“公子这神画术，还可以凭空创造材料？”
“外星人留下信息中有句话，”马俍想了想回答道，“神画师作画，能画诸世界，亦不离世界，能有画可得。”
“霜儿听不懂。”
“我的理解，神画师作画时，轻轻一点，就是一个世界的开始，大到宇宙，小到发夹，都是。这一点之中蕴藏了无穷的道意，一旦展开就是一个或大或小的世界，这就是‘神画师作画，能画诸世界。’”马俍解释道，“但是画作要想成功，不能离开世界自身因果规律。就像刚才，我本想画一把永远光鲜，能陪你到地老天荒的木梳，结果成了木炭，就是违背了因果规律，毕竟在任何世界都找不到这样的木梳。后来我想起地球上见过的塑料发夹，诺，就这样，普普通通，能用个几年，结果真的成了。这大概就是‘亦不离世界，能有画可得。’”
霜儿满脸兴奋：“公子能教霜儿神画吗？”
马俍一脸黑线：“我还是初级学徒，自己都没搞清楚，可教不了你。再个你没有神笔，也当不了神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