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五百万

  三天后，北区防暴特警总队。
  就在总队的大礼堂，举行了哀悼仪式。
  三天前，在那栋华鼎大厦中，北区防暴总队损失惨重，那晚上，载着徐警司的直升机坠毁后，地面出现了两只大嘴魔兽。
  猝不及防之下，警察们仓促应战。
  三名警察殉职，魔兽跑了，加上大楼中十名特警，以及直升机内，包含徐警司在内的八名特警，一夜之间，北区损失了二十一名警察，这样的损失，在北区防暴特警总队从无前例。
  哀悼仪式中，魔兽管理局也派人参加。
  张局长带队，瞿雪风也来了。
  瞿雪风没特地找到杨星儿，一个漂亮温柔的中学教师，将周通临死前的话带给她。
  杨老师早就哭成泪人儿，听到瞿雪风这么说，几乎哭晕过去。
  瞿雪风只能说：“对不起，保重。”
  他提前离开了防暴总队，独自一个人驾车来到海吴淞炮台湾国家湿地公园。
  他发现，和小时候一样，他还是喜欢江河山川，喜欢绿色，江河能让他心情平缓，绿色能让他心性洁净。
  望着翠绿的湿地，展翅的水鸟。
  我变了吗？变成魔兽了吗？还是变成另一个他不认得的人。
  就在那晚上，他将面具摘掉，墨镜摘掉，久久的凝视，那是一张丑陋的，邪恶的脸，那是一双魔鬼的眼睛，是的，魔鬼的眼睛。
  我是邪恶博士，是的，我是邪恶的人。
  身后，穿来脚步声，不用看，那是陈小炮。
  她坐在他身边：“你走的时候，为什么不说一声？”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还说是魔兽管理局的人，局里的任何一辆车都是有卫星定位的。”
  “哦，我，没想过。”
  他说完，不再说话。
  两只野鸭带着一群小鸭子在小河中嬉戏，陈小炮捡去一块石头。
  “你想干啥？”
  “我不这样干，你不肯跟我说话。”
  陈小炮扔掉小石头，拍拍手，道：“你还在为没及时救活周队长而内疚？”
  瞿雪风沉默。
  “那真不是你的错。”
  “也许，是我的错。”
  陈小炮摇着他的手臂：“哥们，不要那么沮丧好不好，至少你帮着殉职的警察报仇了是不是？”
  “不说这些事了，能帮我一件事吗？”
  “当然可以，你说吧，什么事？”
  “我想见见索菲亚，就是邪恶博士那个活着的助手。”
  陈小炮瞪大眼睛：“你见她干什么？她不在国内，在德国的监狱中。”
  “我知道，你能办到吗？”
  陈小炮犯难了：“这涉及到很多方面，我找张局，他或许有办法，你为什么要见索菲亚？”
  “我想搞清楚”
  “你想搞清楚魔兽是从哪里来的是吧，不用你操心了，国安局的人在查，情报组的人也在查，我们是行动组的人”
  瞿雪风打断她的话：“你就告诉我，能不能办到，不能办的，我自己去德国。”
  陈小炮道：“我告诉你一件事，张局长又在查你了，他说，你的身份信息根本查不到，一点儿也没有，他说你是水沟里突然冒出来的，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的部下，魔兽管理局行动组的成员。”
  陈小炮眼睛盯着瞿雪风的墨镜：“真想把他摘下来。”
  “张局长还说了什么？”
  “标本组的结果出来了，那晚上的魔兽，就它们的嘴巴，你知道咬合力多大吗？”
  “多大？”
  “裸颈鳄的咬合力为1890公斤，大嘴魔兽的咬合力为其三倍以上，你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可以将魔兽的嘴巴撕成两块？你真的是暗灵力修能者？”
  “嗯——是的。”
  “你回答的很犹豫，从心理学角度，你在撒谎。”
  瞿雪风站起来，拍拍屁股，说道：‘’是吗？”
  陈小炮也站起来，说道：“看你一副被人欠钱的样子，好没劲，都说周队长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张局长已经批了，你升职了，副组长！”
  “谢谢。”
  “你怎么还是没睡觉的样子？你是不是不想当我的副手？”
  “那倒不是。”
  “既然这样，那就高兴点，我们回去吧，去医院看看飘风侠，那头驴子还在院里呆着呢，说伤到心了。”
  同济附属医院。
  飘风侠两眼空空的望着天花板，魏君子陪在边上。
  “大侠，别想不通，人家神经病真的有本事。”
  “他不就是会点暗灵力嘛！”
  魏君子：“听说，局里也考虑请个教官来教我们暗灵力。”
  飘风侠一咕噜爬起来：“真的？！”
  魏君子斜着眼睛望着他：“你看起来有个屁伤，比我还利索。”
  “我必须学习一下暗灵力，奇怪了，张局长不是禁止我们魔兽局不碰那东西，怎么变风向了？”
  “这只是传闻，没确定，兄弟，我们可是行动组仅存的元老，这新来的神经病，一下子就把我们哥两的风头抢了，不甘心呐。”
  “谁甘心那，我的女神，我的偶像，我的老大，芳心转移了这是。”
  病房门口，穿来一个声音：“谁是你女神，谁是你的偶像？”
  “老大！你终于来看我了，肉牛满面那。”
  “看你个鬼，你浑身带着负能量，破坏行动组的气氛和团结，吃屎去吧你！”
  陈小炮扔下一篮子水果，骂了一句，扭头走人。
  飘风侠呵呵呵：“伪君子，老大让我吃水果，不是吃屎，正确吧。”
  从医院出来，陈小炮道：“你相信飘风侠说的话吗？”
  “他说什么了？”
  “他说我芳心转移了。”
  “是嘛，好像是的，转给伪君子了。”
  “去吃，吃吃饭吧，我饿了。”
  “你知道的，我现在是十谷境界，不需要吃饭的，但我可以请你吃，我看着你吃，你先买单，发工资后，我再给你。“
  “你不是说不要工资的，怎么现在又要了？”
  “被你逼的。”
  绿野仙踪西餐厅，瞿雪风和陈小炮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刚坐下，瞿雪风就指着窗外的一个人：“疑，那不是武圣吗？”
  陈小炮一瞅，果然是那个自称是武圣关二爷的家伙。
  “不吃了，抓人！”
  瞿雪风急忙拉着她：“抓他干啥呀。”
  “抓他，对，我抓他干啥，他咂了我的警车呀！”
  “因祸得福，你不是有了新警车，还是好车，没他，你什么时候能换警车？”
  陈小炮觉得有道理。
  恰好，武圣抬头看，发现窗户边的陈小炮，瞿雪风。
  这家伙一见两人，扭头就跑，跑了几步，不跑了，径直往西餐厅而来。
  “不好意思，上次我跑得快。”
  武圣一进来这么说，气得陈小炮又瞪眼。
  “老大，别，别跟一神经病计较。”
  武圣一屁股坐在两人的对面：“严重警告，别在说我神经病！”
  陈小炮倒是被气笑了：“我说了，你能把我怎么样？神经病！”
  武圣的脸顿时通红，他显然在憋着，不让自己发火，一会，他说道：“你们的事情，我听说了，我这次来，是来告诉你们，我知道牛头人藏在哪里。”
  真的？！
  “不过，我的赏金要这个数。”
  为了捉住牛头人，魔兽管理局的确发出了悬赏通告，二十万元人民币，这家伙伸出一个巴掌，那是五万，还是五十万？
  “你要多少？”
  “五百万！”
  瞿雪风脾气好，也忍不住发飙：“你他娘的还真是神经病！”
  陈小炮：“吃吃空气去吧你！再胡说，将你抓回去！”
  看得出，在瞿雪风面前，她在努力让自己斯文点，做回姑娘的本性。
  武圣得意的捋捋胡须：“再说我神经病，我就不告诉你们牛头人藏在什么地方。”
  瞿雪风：“那你也不能要五百万吧？”
  “你以为我会瞎开价，我发现了一窝牛头人。”
  什么？！！！！！
  瞿雪风和陈小炮都蹦起来。
  “你们激动什么，坐下，坐下，坐下，莫要激动，莫要激动，先给钱，给钱了，我带你们去。”
  陈小炮和瞿雪风互相对视一眼，陈小炮：“我们要是相信了一个神经病的话，那我们就是神经病中的神经病，你觉得我们会相信吗？”
  武圣摇头道：“我武圣什么时候撒谎过，实话告诉你们，我准备开个暗灵力修炼道场，没钱，恰好想起了赏金，就”
  就怎么啦？
  武圣将自己的手机往前一递：“看吧。”
  手机里，有几张图片，还有一段视频，那真是牛头人，果然是一窝，藏在树林里。
  瞿雪风问：“你在哪里发现的？”
  “别说没用的，去找钱，少一个镚儿都不行，你们要是不给，我把这些给散猎手，就这样，我的手机号码138XXXXXXXXXX，记住了，搞到钱，就打我电话。”
  武圣扬长而去。
  瞿雪风和陈小炮回神后，陈小炮骂：“我们都成了木头人，为什么不抓着他。”
  “不不不，动武不好，奇怪，今天看他好像不疯狂了，很正常啦。”
  “对啊，好像是很正常，咋办？”
  “找大老大呀！”
  人民医院，张德飙办公室。
  “你们两个，猪脑袋，一个疯子的话你们也相信？！”
  张局长在咆哮，他喜欢咆哮，陈小炮揉揉耳朵：“张局，你都生病了，嗓门还那么大，不嫌累得慌？我们在他的手机看见了图片，还有视频。”
  “难道那不是P图，不会弄假的吗？”
  “图可以p，视频p不出来吧？你见过神经病会P图的？”
  张局长挠挠头：“见鬼了这是，你们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张局长在病房中转了转，像是下了重大的决断：“好，我们就相信那疯子一回，钱，你们去找财务，我等下打个电话过去，但是，我警告你们，若我们被那个疯子耍了，那就不是笑话那么简单，我们全部刨腹自杀！”
  陈小炮兴冲冲的：“是，局长，你总算英明了一回。”
  陈小炮和瞿雪风正要走，张局长叫住：“切记，你们两个就是先去侦查一下，发现了，不要轻举妄动，我会派大部队来。”
  “是，张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