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你是何人?
呼啦——呼啦——
满如是巨人口中胡吹的风,是忽如其来,吹彻人身,石山再抬头看天,竟然断断续续有桃花缓缓从天上飘落而下。
桃花零碎,这景似真似幻,实在让人不知所谓,让石山想不到什么术法能够将之破除。
空气中一丝气息波动全然察觉不到,若是人为,那这人的境界实力岂不是已经是卓高于石山几重之上。
“石山!”
突兀,就在石山还仍旧一旁茫然无措之时,半空愕然地袭来一声混厚的厉喝,其中气息震荡,让人都脸面抽搐。
“你是谁?!困我在此究竟想干什么!”
莫名的愤怒冲头,石山朝半空奋声吼叫着,然而这道声响灌到了长空,却再没了半点的回音。
“此为桃花镇桃花境,修者需心静神静,无戾气之心,无杂念之心,无贪欲之心,历经九九八十一天磨砺,方可成器之雏!”
许久之后,石山以为就此了断,那混厚气息徘涌的粗声却猛然再次震颤半空,周身数遭之间的空气气息也是刹那混杂起来。
那空中纷落桃花似乎也就在这一瞬间闪出了一霎那的红光刺目。
“喂——”
石山奋力地挣开,迈开了脚,奋力地呼喊,但这一次是真的再没了任何的声息生机,无论他怎样的用他那笼罩不到方圆五里的咒识探查寻找,是他找不到的。
沙沙沙。
仿若细雨密密的落地声突然响起,而当这时石山察觉回头望半空一瞧,赫然是之前那零落的桃花有规律且愈加快速地飞旋起来,扯带着颇为凌利的气息,是直朝石山的面门切去。
这是?!
石山当然不觉惊震一刹,脚步霍是能退三步,才是堪堪多过落到身前的桃花,而不及抽回的衣袖被那飞旋的桃花一触,乍然是在石山的眼皮子底下就已碎落成了数十,甚是百来的碎布条.子。
有够锋利!
嗒嗒!
不敢怠慢来不及思索得了其他,石山旋即就是下意识地一手摸下腰际,幸好!储物袋还是依然地系在腰间。
唰——
不等二话,石山憋着蹦出手心间一缕咒气扯入储物袋上将之打开,顺手一把随即便是抽出了漆黑冷冷的杀决。
噼里啪啦!
铿铿锵锵!
杀决凌虚半空,虽无咒气鬼气所附,但其刃度凌利也不会有何减弱,在石山奋力地乱无章法招术一阵挥杀之下,那些飞旋近身的凌厉桃花也是纷纷地弹了开去。
有什么古怪的气息正在操纵着这些桃花,如若这里是个镇,整个镇都被炼成了所谓的桃花境阵法,那么必有一个中心点,一个源头,一个阵眼!
只有破坏了阵眼,这些如同刀刃一般的杀人桃花应该才是会挺落下来。
嗒嗒嗒嗒!
一用杀决弹开了那些纷纷桃花花瓣,石山便是迅速地向后抽身,一瞬数步,转眼就拉开了百米,身在了一道街巷的巷口。
隆隆,隆隆。
沉闷而低鸣,好似在这脚触的地底之下有匍匐蜷卧了一只巨兽正在苏醒,伸直了前爪,而后刚要抬头。
砰轰!!
只是一瞬,只是一时,石山在巷口之前正要跨出一步,那狭小街巷墙面之上霍然在巨响的排浪声涛中钻出了巨大而粗壮的灰褐色树干树枝,宛如不断盘转的蛆蛇,令人惊愕诧然。
轰轰。
巨块乱石落地,然而那灰褐色的粗壮树干却是未尝停止快速地生长,其上狰狞,是如恶鬼的獠面突牙,偶然在半空中一愣,嗤然一转,那狰狞如口的树干愕然朝向了石山的面门。
这树?!
砰唦!
石山无语无法思考一通,杀决一划,随是退出数米。
前有树叉后有桃花。
被这两面夹击。
无路可逃?
“三十二方鬼圈!”
石山从腰间储物袋瞬时甩出了不知何时已是破损不堪的咒器,没了咒气咒识的控制,数十的鬼魄眨眼失了控制,从其中疯窜而出,直缠上了纷乱的桃花狰狞的树干,獠牙利爪竭力地撕扯拉拽,仿若在土中饿了千年才在这时冲出,重见了天地。
石山则是在此时很识趣的将身形隐遁一旁一角,看鬼魄狰狞树干纷乱桃花撕扯纠结,但当然的石山能够很清楚的明白仅仅是凭那些没了鬼气支持的鬼魄是不可能挡得住,那些狰狞树干的气焰嚣张和飞旋桃花凌利锋芒他还是知道的。
现在石山应该趁快将这所谓桃花境中的阵眼找出,不然若是现在他与那气息澎湃的疯狂异物相抗,那无疑是一场悲剧的仗,流着满身的血,残破不堪。
嗒嗒嗒嗒!
穿行街巷,地上竟还有些沉积的雨水,围成圈,积成坑,映成天,然而此刻,纵使石山再怎么找寻阵眼,但除了那疯长的异物外的一丝气息也感受不到的他,要能这么轻易得探查出阵眼的所在也是不可能的,再说这高墙成片道路狭隘之间,眼眸中所映现的景象无二般,他又怎么走得出走得近。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什么阵法?什么桃花境?
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石山拖着杀决已经奔行辗转穿绕在这其中太久了,跑不动了!
轰轰。
而此时,不打底的大地已经愈加地颤抖震裂起来,仿佛要有什么洪荒猛兽冲破牢笼扑杀过来一般,令人心头不安。
看来刚刚放出的那些鬼魄也已经应该被抹杀的差不多了,虽然很是凶厉异常,但要与那巨大而又狰狞的树干枝杈相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更何况还有凌利锋芒的桃花相杀,仅仅三四阶的鬼魄又怎能抵挡的住呢?
不过现在话说回来,既然鬼魄已经被干掉了,那石山岂不是又成了目标,这可不妙!得赶快寻出阵眼将之破坏掉,好逃出这桃花之境。
砰轰——
说曹操曹操到,石山刚是想穿过这条街巷,前脚一迈之时,半空头顶那墙霎时轰然崩裂,巨大粗壮的树干宛如一条巨蟒从天砸下,整个地面震裂,无数细密的裂痕狰现而出,顿时碎石粉屑纷飞,遮天蒙面。
倒霉!
来不及想多,石山立马向后跳开,而身后飞旋的桃花已然来临,犹如无数声啸撕裂耳膜的箭矢紧贴着石山身体发肤擦过。
砰砰砰!砰砰砰!
桃花似溅,就在石山刚才所站之地,霍然已是满目洞疮,黑洞洞的,感觉。
好险!还好!
嗒嗒!
石山心底暗叹一道,旋即转身就跑,他此时体内任何的气息都是不知为何得无法调动,筋肉酸疼,又怎能仅用一把铁剑相抗。
轰!轰!轰!
连续三击,石山疯了地跑,而巨大的狰狞树干丝毫不软手,原本高耸古老高墙只是眨眼,就成然碎石在地,而石山的身形也终于在这排山似倒海似的巨大震彻之中被撞出,大概如若断线风筝,更像山石碎裂掉落悬。
直砸落地面,拖沓出长长的黑痕。
还有血迹。
筋疲力尽。
扑咚!扑咚!
扑咚!扑咚!
倒趴在地,而此时心脏却是异常得变得灼热起来,愈加快速的跳动声震颤着他的耳膜,传进脑中,整个脑海剧烈地翻腾起来,刹那似如滚滚鼎沸之水,膨胀之气,猛然窜到经络脉搏千条之中。
“这股气息是怎么回事?!”
体内胸口处原本死寂一般的咒元霍然因此而若漩涡般飞速转动了起来,石山不由惊叫着从冷彻了骨头的地上一下蹦了而起。
滋滋,滋滋。
在石山的破碎了衣衫而露出的胸口上,一丝丝的赤红之光正是狰狞着宛若数百饿虫般慢慢成漩涡状得汇集到一处,强烈的气息波动不受石山控制地汹涌到身体各处。
这种感觉。
疼痛?舒服?还是麻木?
已经不能再用言语吐露出来。
沙沙——沙沙——
而这时,不待石山再去思索其它,半空那漫天的纷飞的桃花霍然已是如同恐怖蝗潮之势,直奔袭他的面门而来。
啪嗒。
嗤啦——
石山此刻不知为何浑身气息之汹涌远超以前那般的境界实力,也不知为何而拥有着自己此时能够劈开天地一般的力量,就这般猛地向飞旋而来的凌利桃花挥杀一击,随之一声。
半空华丽丽的显出一道巨大数丈充斥赤色红芒剑刃,无数桃花停格静止,其躯壳似如染血一般的赤红而不见了任何锋芒,随即悉数零落在地,无声无息,无血无泪。
破开了这漫天桃花,红光的数丈剑芒仍未有停息之意,继续冲上,碰触同样巨大粗壮且狰狞的树干,犹如尖刀划入了豆腐,只是一眨眼,赤红之血之色的数丈剑芒,旋是将树干劈开成了两半,随之冲上了半空天际,消失在眼眸视线之间。
而树干,此刻静躺,在地,冒着焦灼难闻气味的白烟。
而石山,一时不能相信,刚刚那一剑竟然有如此威力,现在充溢在体内的这股澎湃气息,究竟是怎么回事?并非鬼气的那样阴寒森冷,如若形容,更像是有如灌入他筋脉的沸腾的血液那般,亲切之感甚之。
他皱了皱眉梢,望着这眼前破碎的房屋地面,打斗的痕迹,气息消湮的模样,心底似乎有种隐隐的不安爬了出来。
“真是不赖,不愧是号称霸绝天下的剑式,仅仅是觉醒之时,也能一招就破了桃花境的剑桃花和锤树干!”
突兀,满目疮痍之下,颓废生息的树干之上,赫然不知何时站着了一个瘦高的身影,一口冷冷言语。
等迷眼白烟消散,露出了那道身形,白衣青长发,一张白脸无相面具,一手空袖,一手青冥九尺长剑。
“不过,也只是仅此而已了吧!”
一声风刺。此声非彼声。
青发白衣人九尺青冥长剑抬举直指石山两眉之间,其锋芒毕露,似如一根百米银针闪现眼膜之中,其尖锐,唯见者憾心。
“你是何人?!”
石山当然惊讶,惊讶这似真似幻的桃花境竟会有人,当然地问,问这人是要做甚。
“呵呵!我是何人?”
青发白衣人听石山一问突然就是冷笑着随即回道一声,那白脸无相的面具下漆黑不见真实的双眸轻微闪动,而后这里四周吹起了冷风,吹撩了空袖,他白衣疯地猎动,而后还有仿佛诗人吟歌般地冷话。
“我是浊酒沉淀的刺青,我是狂风肆虐的冷雨,我是要将你刺死此剑之下的何人!”
咻——
突风声凛冽,气息间变得混杂不堪,仿若整个眼前世界在哭嚎,而在此之间,穿刺过百米空间,青发白衣人的九尺青冥长剑剑尖,赫然只离石山脖颈皮肉一寸不到,杀寒一刹渗入脑髓。
什么?!
嗒嗒嗒嗒!
惊!石山猛然吓得神经自然反射两脚竭力蹬踏,身形不稳却也快速地退出了那如临绝死之境的范围,距离与青发白衣人十三步三寸。
滋滋,滋滋。
浑身渗出赤红气息,缓缓缭绕身遭,又慢慢粘上了漆黑杀决,黑红交错。
而石山身体上下无数经络间愈加地沸腾着,在那如同滚动岩浆里喷出的血色气息灌溉之下,体内胸口的咒元也是飞转,逆转,一股言语不出的力量充挤在脑海,整个身体躯壳在膨胀着。
石山他不知,他的双眼眼瞳此刻已是赤红得骇人。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粗口喘息,可以瞧见热得雾状气,桃花境在此凝固着一般,石山双手只是紧握着杀决两眼瞪直不动,而青发白衣人只是歪着脖颈抬举平衡着剑,白脸无相面具下好似无故的双眸看着石山他不动。
“只是区区正通境十二咒天?”青发白衣人喃呢地说,剑尖在半空中轻微颤动了两下。
“难道只有这点实力吗?”
怎么回事?
这突兀袭来的一切,石山仍旧无法摸清头脑里所有,凌乱的思索太多,如果是真,那就像泥潭里缠绕了陌草麻藤般弄不清楚,但是就现在的情形来看,他若不能将眼前的这麻烦青发白衣人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