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平凡男人

  学神小黑张口就来,“的确厉害,我本来就很厉害,在单位锻炼的更厉害了。”
  “于昶默,你要不要个脸了?!”
  “我说的是刚强的性格很硬,跟脸有什么关系?不要胡思乱想。”
  小黑再现老干部脸,芊默呵呵哒。
  节操正如大河向东流,都参北斗去了。
  脸皮倒是越来越厚,子弹都打不透。
  趁着吃夜宵的功夫,芊默把倩总白天跟她说的那些告诉小黑,以老夫老妻的模式探讨她的困惑。
  “倩总给了俩方案,第一,给齐齐做治疗时,顺便封他过去记忆,把他之前跟邢天佑一家的相关记忆都抹掉,他现在年纪小,很容易就做到了,到时给他塑造个别的身份比如,我弟弟。”
  这种方案对齐齐的成长来说,利大于弊。
  记忆是非常神奇的,最好的的催眠师可以修改部分记忆,人的记忆常常会被替换,并不像常规认为的那样稳定。
  最直观的例子就是那些年少被拐卖的孩子,周围的人都在给他灌输一个观念,久而久之也记不清原来家的一切了。
  “第二种?”小黑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
  尽管从长远角度看,这个方案对齐齐有很大好处,但从小黑的角度看,乖乖抵触,再好也不行。
  过得好好的,突然天上就掉下个弟弟,姐弟关系一旦绑定,那乖乖就会被道德绑架,对那孩子的付出都会变成理所当然,跟现在有本质不同。
  “第二种,保持现状,治好他现有问题的同时,定期心理疏导,等他再大点,把这些逐一告诉他,过程缓慢,实施过程也会有风险,一旦有人跑到这孩子跟前煽风点火,他就很容易心态不稳甚至扭曲,之前几年的努力前功尽弃。”
  小黑浓眉紧拧。
  这俩方案,有点像乳腺癌早期治疗,第一种是不保乳全切,避免复发看起来一切皆好,除了不好看患者心里难以接受之外,没多大危险。
  第二种是保乳,手术后还要接受放疗,痛苦还漫长,风险也会有。
  都不是很好的方案,却也是无奈之举。
  “我早晨给自己卜卦,摇出来一个‘雷山小过’卦,意思是不要勉强自己,勉强就是大凶,不勉强就是吉,所以我现在也迷茫。”
  芊默苦笑,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就是没有牵挂没有羁绊冷漠自私的,只要自己好一切便是晴天,不会抑郁,不会闹心,更不会迷茫,干就完了。
  “你在这件事上的纠结并不是针对齐齐这个孩子,而是你跟穆菲菲之间心结难解。”小黑一针见血。
  芊默狂点头,dei呀~
  她就是很不爽,穆菲菲在她的世界里缺席了那么多年,却给她带来源源不断的麻烦。
  小黑慢条斯理地给她处理螃蟹,“黄油蟹是怎么来的,知道吗?前身是青蟹,大部分青蟹会脱壳长肥从而变成膏蟹,但是有极少数因为太肥,肥到膏油太多没办法拓客,少了一个阶段的发育,这便是黄油蟹。”
  在十年前,这品种被当成破烂处理,低于市场价都没人要,直到有饕客发现它的美味后,价格从十几块涨到现在千金难求。
  “与众不同的成长经历,注定不一样的人生,有人逆势成英雄,有人成囚徒,有人自怜自艾一生平庸,至于你”
  小黑把处理好的螃蟹都放在她碗里。
  “想做什么,做就是了,有不开心的地方我们一起想办法,我虽平凡,护自己爱人周全保你一生平安喜乐的能力还是有的。”
  “你平凡?”
  芊默呛到了。
  平凡男人于昶默,新笑话?他到底哪儿平凡了?
  阁下怕不是对平凡这一词有什么误解吧?
  “在你面前,我就是个平凡的男人。”他平和。
  无论什么身家,什么背景,有多少钱,多少不动产,这些外在条件拿到她这,通通不值一提,他也要努力追求自己喜欢的女人,去想她喜欢什么,去揣测她每一刻的心思,有天也会跟她一起面对生活的柴米油盐。
  芊默又可耻地被撩到了。
  “你现在都快赶上情圣了。”这小嗑一套套的,意志力薄弱点的,根本招架不住啊。
  “不是多大的事,不用你牵扯太多精力,顺着心做就是了。”
  小黑把碗往她那边推推,温良纯和,“多吃点,吃饱了还有正事要办。”
  咳咳!有些男人,就是不能夸,帅不过三秒!
  不知道是不是运动过度的原因,芊默做了一晚上的梦。
  刚开始是梦到坏人追她和齐齐,她正想大显身手杀他个片甲不留,小黑骑着一只大个的螃蟹兽出现了。
  都不给她打怪升级的机会,骑着螃蟹把坏人踩死了。
  踩完了,那螃蟹红了。
  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事是蒸螃蟹不能解决的。
  等芊默起来后,发现自己神清气爽,昨天还烦恼得不得了的事儿,今天已经不在意了,得过且过,芊默被小黑影响的心态越来越好。
  上午小黑去开会,芊默在家陪着齐齐,她也不太懂得如何跟小孩相处,便放动画片给他看,齐齐看得津津有味,芊默看着他的笑脸,知道这是暂时的。
  心理问题比身体问题难以控制,最大的难处就是反复和持久,人的情绪像是条波浪线,起起伏伏,这会看着好了,但安静下来又会想起,就像齐齐现在这种情况,处理不好他或许会跟正常人那样长大,但心里这块伤始终未愈合。
  在往后的几十年里,就算他忘记了这段,却会因不经意之间的事勾起回忆,影响一生的行为,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触碰到曾经的阴影,但纵观那些大案凶犯,几乎无一例外都有过心理创伤。甚至能追溯到几岁。
  “齐齐,你想不想永远做我弟?”芊默问。
  齐齐眼睛盯着电视,声音却有些黯然,小手紧紧地攥成拳。
  “你要我吗?”
  如此没有安全感的提问,芊默的心一下被击中了。
  “要。”
  “姐!”齐齐小声的叫道,芊默从兜里摸出一根棒棒糖在他眼前晃了晃,“叫大点声,你喊蚊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