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舞剑
邹俊隆也拉住了口无遮拦的弟弟，陪笑道：“我等粗鄙武夫，难登大雅之堂。”
“诶，今日此地没有外人，不用讲那么多规矩！”
李如龙笑道：“久闻燕地豪杰善舞剑，我倒是很想看看燕国的剑术！”
邹俊隆和邹俊雄互相瞧了一眼，柳泷也只得点头。
当下便有人奉上表演用的青铜长剑，李如龙端坐在上首，摆出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
陪坐在旁的柳泷道：“在下听说我燕国善舞剑的女中豪杰公孙芸娘正在郡城巡演，李如龙大人若真对舞剑感兴趣，或可前去一观。”
“好，且先看看他们。”
李如龙朝堂下瞧去，只见邹俊隆和邹俊雄持半人高的青铜长剑，他们立于堂中站好。一旁的乐师奏起肃杀之声，两人随着乐点起步。
虽是壮硕汉子，他们的步伐却矫健灵敏，两人的身影交错往来数个回合，金铁交鸣，沉重的长剑仿若臂展般灵活。
“好！”李如龙率先叫好。
乐点变得急促，邹氏兄弟互相的对抗也随之加剧，长剑上下翻飞，剑光闪过，两旁长明的红烛火光也跟着摇曳！
仿若生死厮杀，观者提心吊胆，而剑光中的两人却丝毫未伤到，他们在堂中不大的地方往来，光影闪动。
一曲奏罢，两人同时收势，负剑于背后。
邹俊隆与邹俊雄微微喘气，享受满堂喝彩。
“不愧是燕地国术，当浮一大白！”
李如龙高举酒杯仰头饮下，他一副不过瘾的样子叫道：“梁兴！”
“在！”马跃起身应道。
“去展示一番你擅长的刀法，让柳先生看看我陆尔男儿的豪气！”李如龙说罢，转头对柳泷说道：“这是我麾下亲兵队长，善长刀！”
马跃走到堂中，抱拳向四周见礼，在一片亲卫的叫好声中抽出腰间佩刀。
钢刀入手之后，马跃窜身而动，刀法不比剑法的细腻，大开大合之间尽显杀伐之气！
“呔！”
最后一声携破风之劲，将附近三枚红烛的火焰斩灭！
刀锋凛冽，收刀时马跃与柳泷对视一眼，似是在盯着他。
柳泷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常，他道：“李如龙大人的手下真是好男儿。”
“哈哈哈！柳先生认不出他？”李如龙故意问道。
“在下从未见过这位勇士，怎会认得？”柳泷看着面色微醺像是喝醉了的李如龙奇怪道。
这时，斟好酒的侍女们换上曲裙，正准备起舞。
“此地不比中土，粗俗曲乐恐脏了柳先生的耳朵，本官就不让她们上来献丑了。”
李如龙一挥手，让这些客串舞女的侍女们下去。
“本官其实不喜欢这些淫俗艳曲，奈何北地的风气就是这样，柳先生勿怪。”李如龙摇头道。
“其实平原郡也有善歌舞之人，就在郡城戏楼当中，大人若得闲可去郡城一观。在下正好也要前去郡城一趟，或可为大人引荐一名善乐的舞姬。”柳泷笑道。
“柳先生在郡城还有相熟的人？”
柳泷尚未开口，李如龙笑道：“哎呀，此事不急，我险些将正事给忘了。”
说罢，他叫人奉上精致包装的两个礼盒。
“柳先生以黄金百两作为定金，本官没有那么阔绰，一点小心意，望柳先生不要嫌弃。”
李如龙指着其中一个礼盒说道：“那里面是陆尔的一些特产，山参、肉芝等，可滋补阳气调理身体，是送给柳先生的。”
“多谢李如龙大人。”柳泷哭笑不得道，初次见面送补品难道是陆尔的风俗？
“还有此物，是劳柳先生送给你主君的。”
李如龙将一个楠木制成的匣子小心放在柳泷身前说道。
柳泷打开匣子，只见里面是两颗浑圆透亮的宝珠，一颗散发荧光和淡淡药香气，另一颗则洁白如玉，是珍珠中的上品。
“这是登莱盛产的珍珠，配上莫非斯联邦的夜明东珠，放在房中做个摆设可以醒目提神。”
李如龙带着半分醉意说道：“主要是燕北少见，图个新鲜。”
“在下替主君谢过李如龙大人的心意。”
柳泷意味深长的看着李如龙道，送登莱的特产，这是无意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还有这厮，怎么看着不像是喝醉了呢。
“本官不胜酒力，让柳先生见笑了。”
李如龙说话打着结，摆摆手竟趴在桌子上。
“柳先生，我侄儿不善饮酒，许是今日开心，有些贪杯了。”李平禹圆场道，命侍女将李如龙扶下去歇息。
“柳先生，价格我都看过了，确实很公道，只是我们铁厂最快也要八月才能建好，恐怕得让您等一段时间了。”李平禹抱歉的说道。
“无妨，既然李如龙大人醉了，在下也不叨扰了，明日一早在下还要启程去趟郡城。”柳泷说道。
“好。”李平禹命人送柳泷等人回厢房休息。
待酒宴撤去，衙内打扫干净。
却见方才被搀扶下去的李如龙去而复返，他面上虽红晕，一双眼睛却透亮的很，全无醉意。
“这柳泷确实不是燕北三郡的人，他身份不明，我们不可贸然轻信。”
李如龙对李平禹说道：“三叔，等他派来工匠人手，先不要带入新化铁厂，命老练工匠仔细查看他们要的兵甲图纸。”
李平禹闻言点头，正在建的新化铁厂是重中之重，李氏已经派驻大量人手将那边保护起来。
“不过对方许以重金，这送钱上门的生意错过也实属可惜，若利用得当，或许我李氏可以借此更进一步。”
李如龙又道：“他刚才提到郡城的事，可能是他在郡城也有门路，派几个人跟着，小心别被那两个护卫察觉。”
“大帅，让某去罢。”
马跃请命道：“某与杨宜兄弟擅长追踪，绝不会让他们发觉。”
“好，辛苦你了。”
李如龙端起一碗醒酒汤道：“正好我也去一趟郡城，去跟平原商会的张大哥谈些事情。”
“今晚时候不早了，大家先回去休息罢。”
李如龙很清楚燕楚之间在未来必有一战，陆尔虽在大陆边角，却也难逃大势的影响，在世道发生变化前尽快的让自身强壮起来才是长远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