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朝堂间的阴谋敌对

  不想理会他手腕为何会多了一道疤痕。
  望着他嘴角那抹永远猜不透的浅笑,安清晚开始抓狂。
  她对着傅清远咆哮道:“你到底想怎样?是不是因为御花园那一巴掌,所以你才要对我如此纠缠。”
  重重舒了一口气,安清晚快步向傅清远靠近,再次大吼道:“打,现在你也打我一巴掌,这样我们就两清了,以后你不要再烦我了,行吗?”
  话到最后,安清晚的语气近乎乞求。
  她都以这样极端的方式来逃避他了,为什么他还不肯放过她。
  安清晚的靠近,反而给了傅清远机会,他用不重不轻的力度抱住她,郑重道:“这三年来,我很想你。”
  傅清远一声我想你落下,安清晚捂住耳朵。
  她不敢看也不敢听,她害怕自己会心软。
  空气一片寂静,只有身后大树枝叶摇摆的声音。
  收起大吼,安清晚将傅清远狠狠推开,“本郡主不认识你,若你言语再这般轻薄,休怪我不客气。”
  “我要回流火国了。”对安清晚的拒绝,傅清远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他现在才知道没有回应的追随,这么累,这么难受。
  “与本郡主无关。”安清晚倔强别过脸。
  不管安清晚愿不愿听,他都要说,“流火国的事务闲置了许久,我只能在南越国再逗留一个月,若那时,你还不愿跟我回去,我便不会再烦你,我会永远从你的生活中消失。”
  未等安清晚给出答复,傅清远转身快步离开了。
  傅清远在赌安清晚心里还有他。
  他一定会赢的,就算他输了,他也会用其他办法将安清晚带回流火国。
  不管是下迷药,还是将她绑起来的下流手段,他都愿意使。
  有了李慕白打雷劈,不得好死的毒誓保证,安昕然安分待在寝宫等待了几日。
  但她左等右等也没等来安霁收回指婚的消息,心态有些急了。
  一夜未睡,安昕然早早守在了鸣銮殿前,守在李慕白上朝必经路上。
  明月已躲在云层后,离上早朝还有半个时辰,殿外飞檐上的微弱的烛光,只足够照亮安昕然等候藏身的那根红柱。
  安昕然背靠红柱坐在地下,哈欠连连,裙摆曳地。
  晨曦微现,朝臣陆续进殿。
  平常早早结束的早朝,今日迟迟未结束。
  日上三竿,鸣銮殿大门还是紧闭。
  好奇心驱使,安昕然从鸣銮殿偏门进了偏殿。
  从偏殿门边细逢看向正殿,殿中内柱都是由多根红色巨柱支撑,每个柱上都刻着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
  安昕然一眼便望见了李慕白。
  只见他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间系同色腰带,黑发以金冠全部束起,身材笔直修长,面容美玉莹光。
  气氛严肃,他站在殿中,手执一叠厚厚宣纸,薄唇微动,正在宣读纸上内容,视线不曾从纸上离开过。
  跪在李慕白脚下,面向安霁的二位大臣,头冒冷汗,浑身发抖。
  安昕然侧耳倾听李慕白宣读的内容,他宣读的竟是与他有着兄弟之谊,那帮纨绔子弟在涪陵城中的账目消费,还有跪在殿中那几位大臣在涪陵城中的房产与存在钱庄中的银款多少,详细精准到几个铜板。
  “裴尚书,在天下钱庄中白银存款五十万两,黄金存款十万两,城中多处在夫人名下的商铺,酒馆三间,酒楼二间。”
  “箫侍郎,城中府邸三间,天下钱庄白银存款一百万两,黄金存款五十万两。”
  李慕白洪亮的声音在殿中停下,殿中一片哗然。
  循殿上看去,安霁身着龙袍坐在金漆宝座上,脸色阴沉。
  看着随时都有可有爆发的父皇,安昕然将门轻轻掩上,离开了鸣銮殿。
  后宫不得涉政,若让父皇知道,她偷偷进了鸣銮殿,她是一定要受惩罚的。
  出了鸣銮殿,安昕然径直往寝殿的方向走去,不再等李慕白下朝。
  艳阳火辣,地下剪影缓缓移动,安昕然一路心情忐忑。
  抛去玩世不恭,一本正经的李慕白好看到令她心醉。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她终于明白父皇为何会对这位只会吃喝玩乐的南祺侯爷这般恭敬。
  原来李慕白一直暗中替父皇办事,他表面一切的玩世不恭,只是为了融入那帮纨绔子弟的生活,让他们放下警惕,方便他询问,搜集信息。
  脚下暗灰色地砖很干净,安昕然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当她发现自己并不是站在自己寝殿的门前,而是站在了栖鸾殿的大门前时,她反而加快了脚步向殿内走去,现在,她确实有很多疑问想要问安清晚。
  三步作一步快步走进栖鸾殿正殿,安清晚还是一如往常在吃早膳。
  顶着一夜未睡的憔悴面容,安昕然笑吟吟往安清晚的方向走去。
  毫不客气地坐在安清晚对面,安昕然随手拿起了案上一只包子,往嘴里塞。
  包子吃完了,安昕然装作不经意地问出口,“安姐姐,什么是喜欢?”
  安清晚停下手中动作,右手撑在案上支着下巴,微微侧头,疑惑问道:“昕儿指的是哪种喜欢?”
  “喜欢还分好多种?”安昕然忍不住微蹙柳眉。
  安清晚耐心解释道:“友谊,亲情,心动,心动的喜欢与前面那两种喜欢是不一样的。心动就是对意中人的喜欢,简单来说就是你喜欢的那位男子,一举一动都能轻易牵动你的内心,害你辗转难眠,食不下咽。”
  安昕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打了个比方,“安姐姐碰见那位流火国君王后,做事总是心不在焉,这个可是安姐姐所说的心动喜欢?”
  当局者迷这话说地可真是没错,安清晚以为自己做到了心如止水,直到安昕然说她做事心不在焉,她才明白傅清远其实一直占据她的心房。
  事实摆在眼前,安清晚却不愿承认,“我与他素不相识,没有心不在焉一说。”
  垂首未回话,安清晚与那位陌生男子的纠缠,安昕然都清楚看在眼中,她不明白安清晚为何要几次三番出声否认。
  一阵北风吹进正殿,阳光高照的天空突然一片阴沉
  恰逢天边炸开一声惊雷,乌云密布,大雨倾泻,拍打栖鸾殿院落里的梧桐树叶,声音噼里啪啦。
  五月时节,本就多雨,可没人会想到,这雨一下就下了整整十天。
  连日暴雨,南越国江夏,一个临近河边的小镇,遭遇了突发洪水淹没,上千百姓遇难,百姓所住的房屋与种植的农作物全遭冲毁。
  天灾突然,事态紧急。
  刚将裴尚书与箫侍朗,这两位大人物扳倒的朝中风云人物——李慕白,成了众大臣一致举荐的对象。
  因此护送救灾物品与银两前往灾区,稳定百姓情绪的重大的任务,不偏不倚落在的李慕白身上。
  李慕白出发那日,雨虽停了,但天空还是阴沉。
  望着李慕白骑马出了城门,躲在城墙上的安昕然终于从角落里走出。
  她视线追随李慕白背影,越看越远。
  那道将她赐婚李慕白的口头圣旨,安霁还没收回,可安昕然心思已经不在圣旨上了。
  她的心思都在李慕白何时能回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