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慕泠遭禁足

  傅君怡看到顾千夜快速从圆椅上站起,走到顾千夜与慕初和中央向慕初和介绍道:“这位气宇不凡,才貌双绝的公子正是这半闲居的大掌柜顾千夜。”
  介绍顾千夜时,傅君怡眼眸蕴满温柔。
  听了傅君怡介绍,慕初和起身,对顾千夜轻颔首,并伸出手欲与他握手交友,“上次谢谢你救了我,我叫慕初和,往后可要在你半闲居中蹭吃蹭喝,请多指救。”
  顾千夜不明慕初和伸手的用意,因此她玉手停在半空,略尴尬。
  慕初和在顾千夜疑惑的目光中默默收回,干笑甩了甩,勉强道:“哈哈,手有点累了,活动活动。”
  傅君怡在慕初和此番动作后回头对顾千夜道:“我说慕姐姐行事洒脱,为人有趣吧!”
  顾千夜闻言大笑,“不仅有趣,也十分可爱,我顾千夜能交此好友,不胜荣幸,也请慕姑娘往后多多指教。”顾千夜拱手作辑颔首回道。
  闻言,慕初和坏笑,“指教可不敢,但你店里东西那么好吃,以后我带朋友来,记得打个五折。”
  “五折?”顾千夜语气尽是疑惑。
  “呃……就是,就是算便宜些。”
  慕初和再次干笑,小脸看向外面暗骂自己,“笨死了,笨死了。”
  顾千夜将慕初和的行为收尽眼底。
  皇宫,雨轩殿内
  慕泠将寝宫里能摔的摔,能砸的砸,桌上的膳食也被她全部推翻在地。
  觉得还不解气,慕泠对一旁侍候的宫婢大吼道:“滚,都给本公主滚出去。”
  不知是谁将她到流云殿大闹一场,打伤慕初和的事传告诉了慕寒,慕寒下令将她禁足寝宫中一月。
  今日身边亲信侍女月香又前来告知,慕初和在傅清远府中住下。
  接二连三的不如意,让慕泠如此娇生惯养,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如何接受得了,必然是气地七窍生烟的。
  慕泠本指望母妃说情,没想元昭容身怀龙嗣的消息突然传遍皇宫,卿氏害怕元昭容因这个子嗣抢了她的圣宠,越了位分,高她一等,因此烦愁不已,只想着如何对付元昭容那里顾得上慕泠。
  摔累了,慕泠在用膳的圆桌前坐下,侍候的宫婢莲步上前。
  “公主,别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气坏了身子。”唤慕泠公主的女子正是慕泠的亲信婢女月香。
  着一身浅蓝色云雁宫装,长发乌黑挽双平髻,面容温婉,双眸透出的精光难与面容相映。
  “你让本公主如何不气,慕初和不仅在父王面前告了我一状,还住在了傅清远府上。本公主心仪他,你是知道的,慕初和现在都明目张胆在他府上住下了,是不是意味着我没有机会了。”
  提到傅清远,慕泠就想起了他打胜仗归来回城那日。
  她跟父王母妃站在城墙上迎接他,正午的艳阳晒地她燥热心烦,她气地差点离开,更是暗骂什么将军竟要她堂堂公主等候。
  心烦意乱等待了半个时辰,父王一声“来了”,她不屑且生气地向远处看去。
  当时日光晃眼,头上油伞正好挡住火辣艳阳。
  身下落了一片阴凉,日光不再晃眼。
  马蹄声渐近,城下涌动的人群中突然一阵骚动,她循马蹄声抬头看向远处,
  只见一位俊郎男儿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着一身戎装,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目光清朗,剑眉斜飞。
  身后跟着大部队,如她梦中英雄向她奔来,就是那一眼,慕泠失了心。
  每日都想着打探这位将军是何许人也。
  想到近乎茶饭不思。
  “公主,机会是争取来的,不是气来的。”月香打断慕泠的回忆。
  “何出此言?”
  “清雅公主与傅将军的婚约虽已成事实,但一日未八抬大轿迎娶,行夫妻之礼,有夫妻之实,婚约期间难保将军不会有退婚的意愿。况且据奴婢了解男子对女子贞洁尤为看重,不如……”话到重点,月香突然顿住。
  慕泠眼珠轻转,如梦初醒抬头看着月香,“你是说……”
  “公主所想正是奴婢所想。”
  “本公主正在受罚,只怕……”
  “公主千金之躯,这种事情那需要亲自去办,交给奴婢就好,奴婢会安排妥当。”
  慕泠点点头,眼神闪出一抹狠厉,心中在暗想:“慕初和,你可别怪本公主心狠。”
  慕泠以为她到流云殿大闹打伤慕初和一事,是慕初和告的状,其然不然,告状的是傅清远,上朝时他有意无意暗示慕寒的。
  慕泠怀疑不到傅清远,是因为她觉得傅清远心怀大事,不会在她们之间的斗争上插上一脚。
  当初,也是看傅清远对慕初和各种冷漠,她觉得自己会有机会,才会这么没脸没皮缠着他,望有朝一日能感动他。
  暮色四合,慕初和拎着食盒屁颠屁颠往傅清远书房走去。
  上午,因她被打伤这事与傅清远闹了些别扭,又在没向他禀告的情况下擅自离府一天,人在他府上住,这样的行为很不礼貌。
  何况现在是慕初和求他相护,所以低头认错还是要的。
  慕初和在半闲居打包了好些招牌菜肴,再拿上一壶好酒,知他不喜甜食,便没有拿。
  府门离傅清远书房有点远,这一小段路已经够慕初和胡思乱想。
  她在傅清远府上转悠的这几日完全没碰到管家口中的小姐,越想越觉奇怪。
  傅君怡兄长不喜甜食,傅清远恰巧也不喜甜食。
  傅君怡姓傅,傅清远也姓傅,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傅君怡不会就是傅清远妹妹吧!
  一边走一边想,不一会慕初和已走到傅清远书房门前。
  早已入夜,回廊幽幽,飞檐上的烛火忽明忽暗。
  慕初和头顶是漆黑星空,她轻呼一口气,敲了敲门,还是那温润好听的声音,“进来。”
  慕初和推门而进,傅清远正坐在书案前执笔认真书写,房中烛光柔和,柔和笼在傅清远俊逸出尘的脸上。
  慕初和蹑手蹑脚走到圆桌前将食盒放下,转身走到傅清远的书案前,一桌之距盯着傅清远小心翼翼道:“你……生气了吗?”
  傅清远执笔的手顿住,抬头轻笑:“我为何气?我气什么?”
  慕初和耸耸肩,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那你吃过晚膳了没有?我给你带了酒菜。”
  “或许你应该给解释一下你今日去了何处?这武功,是你求我教的你,这一整日不见人影的,也是你。”
  “对不起,我……”
  “我最不想听的就是对不起。”慕初和话才开始,已让打断。
  书案近处的窗外吹进晚风,慕初和心想这傅清远还真是变着法子来打击她。
  气氛安静,傅清远首先打破沉默,不屑泠笑,“怎么?一句厉声便吓到了?”
  话音刚落,慕初和释然大笑,笑声清脆,“不是,我只是在安静接受先生的教导,面对自己的错误。”
  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傅清远也懵了,凉风吹起他的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