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心系方郎
她并无瞧见何宝富恶毒的眼神。
方旭低声笑道:“妹子,你尽快护送钱粮出城,走水路,把总舵清空,一并押运北上。我在城里呆会,以此拖住何宝富,防止何宝富调兵追辑尔等。何宝富这个知府,比我这个锦衣卫指挥佥事,权力要大数倍,他有权申请调动水陆两军十几万人。”
“嗯!听大哥的!”
花千朵瞬间感动落泪,噙泪点了点头。
方旭为她想的太周到了。
花千朵转身抹抹泪水,低声吩咐花秋行和花冬风两人。
花秋行和花冬风随即率队,驾着数辆马车出城。
而花千朵却不愿离开方旭,心甘情愿地留在方旭身边,陪伴方旭冒风险,拖住何宝富。
众人在州衙大门前站了一会。
冷风吹来,何宝富浑身发抖。
他的裤子被尿湿了。
他刚才因为周文远的骨格声响,吓得浑身是冷汗。
他全身都是湿的,冷啊!
……
于是,何宝富不耐烦地说道:“方大人,你快上路吧,天气太冷了。”
方旭目送花秋行、花冬风一行策马离去,也不见何宝富调派一兵一卒追辑出城,便稍稍放心。
于是,方旭笑道:“何大人,方某肚子饿了,相信你的弟兄们也饿了,不如,你请方某一起宵夜吧。”
“呵呵!”花千朵伸手捂嘴,生怕笑出声来。
听着方旭如此调侃何宝富,花千朵更是暗暗叹服方旭的智慧和才艺。
她心想:这辈子,我再也不离开方大哥了。
我也不当那个帮主了,让花秋行去当帮主吧。
只要我能留在方大哥身边,我心甘情愿为他做牛做马的服侍他一辈子。
他对我太好了,啥事都能为我想的周到。
有他倚靠,心里真是温暖。
……
花千朵心想至此,俏脸通红,羞羞答答的甚是可爱。
何宝富心里暗暗叫苦,哭丧着脸。
他颤声地说道:“方大人,该给你的,已经给你了,你就放过老夫吧。老夫年纪大了,难经风寒啊!哎哟,你就放心地上路吧。”
他说到此,又是一阵尿急。
方旭笑道:“好吧!何大人,再见!”
他向何宝富抱拳拱手,随即飞身上马。
花千朵也笑道:“何大人,保重!”
她也飞身上马,与方旭并马齐驱。
何宝富巴不得方旭和花千朵两人快点走。
他说道:“方大人,再见!再也不见!”
他转身回府,小跑着去茅厕,尿尿去了。
方旭和花千朵两人策马出城,沿途果然是士兵、捕快、衙役列队拱手相送。
花千朵见状,呵呵笑过不停。
方旭也是暗暗好笑。
他们俩出城后,便一起策马回归玉皇湖云龙帮总舵的那处小岛。
花秋行和花冬风已经传令清空总舵,并集结帮众,将总舵所有财物搬运到一艘大船上。
方旭守在岸边,盘腿打坐,双掌合什,做起吐纳功夫。
花千朵乘小舟到小岛上指挥帮众搬运财物。
清晨,寒风吹拂,嫩柳轻摆,绿竹摇曳。
方旭神采奕奕地在岸边迈步。
花千朵请方旭上船一起走。
方旭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乘的是大船,货物又多,人也多,行动慢。万一,飘渺谷的人追来,会很快追上你们的。我留在湖岸边,飘渺谷的人追来,看到我,也必定以我为重,我们两个都是他们想杀的目标,但是,他们看到我,想杀的就只有我。你放心地走吧,沿江北上,着陆之后,再委托一些镖局替你们押运钱粮财物,然后到北平城或洛阳去,那里驻军家眷多,将士云集,你们可以经商开铺。我会后我的正义阁弟兄们,安顿下来,也会去找你们。妹子,试试换一种生活方式吧。过平安的日子,总比刀尖上舔血好!”
花千朵感动地点了点头,眼眶泛红。
一汪清泉,瞬间迷朦了双眸。
方旭的言语,总是让她的心暖暖的。
她转身跳上大船,方旭站在岸边,向她们挥手。
三百名水手划浆,大船扬帆启航,如弦离箭,沿江北上,乘风破浪。
方旭向大船上的人挥手。
何四海站在甲板上,也拼命地向方旭挥手。
他还张嘴高呼:“方大人,属下在北方等你,你一定要早点来。”
“哈哈哈哈……”
花秋行、花冬风等人大笑起来。
他们俩人都知道,何四海到北州等方旭,等的也是一顶乌纱帽。
何四海脸红耳赤,急转身回船舱里去了。
而花千朵忽然抓过一块舢板,往江面上一甩。
她双足在船板上一点,身子凌空飘飞,落在了舢板上,又双足一点,再凌空飘飞,翻了几个筋斗,落在了湖岸边,落在了方旭身前。
方旭知道她的心意,知道她想留下来陪伴自己。
但是,他却不想多此一份情缘。
他气得直跺脚,惊叫一声:“哎哟,你呀!真是太淘了。”
花千朵伸手牵着秀发,遮着半边脸。
她双颊很烫,所在,需要秀发遮脸。
她知道自己此际肯定很脸红。
她噙着激动的泪水,含情带笑地望着方旭。
她没有吭声,也没有走开。
她就是要陪着方旭。
她心道:大哥,你打我吧,你骂我吧,反正,我就是要与你在一起,生死与共!
大船已经远去。
即便是方旭,也无法再跃上那艘大船了,又何况是花千朵呢?
方旭无法再劝,只好说道:“妹子,肚子饿了吧?走,找处岸边人家,要点饭吃。”
他说罢,转身撮唇一啸。
越影宝马奔驰而至。
花千朵忽然惊叫一声:“哟,麻烦了,我没马。哎哟,刚才忘了把马留在岸边。”
方旭无奈,只好说道:“那你上马吧,我是男人,我牵马步行。”
花千朵闻言,心里甜甜的,但却摇了摇头。
她柔情地说道:“我也可以步行啊!早上空气好,一起走走,可以看风景,可以呼吸新鲜空气,走走路更好。”
方旭心里暗暗叹息,却也不便再说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
他也不想和花千朵合乘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