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四
“我无话可说！”
“那你还是投降吧？”
“我为什么要投降？”
“莫非，你还有什么底牌没有出？”
“我的绝招，已经都用尽了。”
“那你就该投降了。”
“错。对于一个合格的杀手来说，只有死；没有投降。”
“可是，我并不想杀你!”唐吉道。
“我也不想死在你手里!”冷弃道。
唐吉笑。道：“不错。是时事，使我们敌对！”
“不错！盟主说得对！”
“如果你现在想要回头，还是有机会的!”唐吉道。
“我已经不想回头了！”
“为什么？”
“人生的路，太累。我败了；就走到人生尽头了！”
“浪子回头金不换!”
“我不是浪子。我只是一个杀手。”
唐吉笑。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借盟主的刀，了结自己的性命!”
“借刀杀人？”
“不错！借刀杀人！”
“只可惜；我的刀，不是那么好借的。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我的长刀才会出手！”
“如果盟主不出手，那我就只有继续战斗下去！”
唐吉笑。道：“你可真是倔强！”
“这是我作为一个杀手唯一的优点！”
“只可惜；你这个优点，用错了地方!”
“盟主什么意思？”
“你的倔强，应该用来坚守正义；而不是用来效忠杀手龙！”
冷弃叹息。道：“盟主连杀我都不屑了吗？”
“还是那句话；要我的刀出鞘，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维护正义，诛除邪恶!”
“那盟主不认为我是邪恶的吗？”
“以前，你或许是。现在不是了！”
“我哪里不是了？”
“邪恶的人，都冥顽不灵。你现在却在考虑死亡的问题！”
唐吉笑。
“我要怎样，盟主才肯杀我？”
“作恶！”
“我现在的状态，要想作恶，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了！”
“所以我更不能出手了！”唐吉笑。
冷弃笑。道：“盟主很坚持。是一个懂得坚持的人！”
“是正义使我们必须坚持！”
“不知在盟主心中，正义二字到底是何意思？”
唐吉笑。道：“正义，就是公正与道义。是邪恶的克星！”
“邪不胜正？”
“邪不胜正！”
“我不这么认为。”冷弃道。
“请说！”
“正义有正义的力量；邪恶有邪恶的力量。决定胜负的，是力量对比；而不是正义邪恶本身！”
“可是，正义是人正常的人性。它可以激发人无穷的潜力；而邪恶，不是人性的本质；它会大力压制人的潜力；使人永远都无法达到最巅峰的状态！”
“当真如此？”
“我又为何要骗你?”
“如此说来，这大半辈子，我都是白活了！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之上，走到了现在！”
唐吉笑。道：“你还年轻！还有时间！”
“身体上，我还年轻。心理上，我已经垂暮老矣！”
“为什么？”唐吉笑。
“正如盟主所说，杀人，在心理上是有副作用的。因为这违背人性！所以，坚持到今天，我心理上已经是一个老人；只想一死而已！”
“那重新给你一个重来的机会，你还会选择做杀手吗？”
唐吉笑。
“不会了。我绝对不会再做杀手了！”
唐吉笑。道：“不必等到下辈子。从现在开始，你做一个不普通人，不是很好？”
“怎么才能做一个普通人？”
“你退出杀手龙；退出江湖；自废武功。我正义山庄可以有你的一席之地。等到杀手龙彻底覆灭的那一天，阁下便又可以重获自由了！这不是挺好？”
“真的可以吗？”
“在你前面，已经有几省的总杀手，进我正义山庄了。他们现在活得很好！”
“只可惜；只能待在正义山庄！”
“出了山庄，是会有危险的！要知道，杀手龙时刻都在算计着清理门户！”
“那盟主觉得，我可以再做一个普通人？”
“当然可以！”
“那你过来；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好！”唐吉笑。身形上前。
“低头！”
“好！”
冷弃将嘴凑上唐吉右耳；轻声道：“好！我相信你了！”
唐吉笑。站起身。
冷弃右手从怀中探出；手中一柄匕首落地。
“我对盟主非常佩服！”
“佩服什么？”
“明知道有危险，我仍有可能出手，我第二次叫你，你依然还来！这足以证明一件事！”
“哪件事？”
“盟主为了正义，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也许吧。”唐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