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1章 九重塔
一位长老实在难以忍受，当场抬手，一巴掌将桌子拍了个稀碎。
灵气雄浑，力量之厚，让人不寒而栗。
“住口！”
那位长老指着方羽，斥责道，“黄口小儿，大长老给你机会阐述，不是让你信口雌黄，含血喷人！是谁给你的胆子，在花间域的审判大厅大放厥词！又是谁给你的胆子，以小小道圣境界的修为，担当花间域公主殿下的老师！？简直岂有此理，气煞我也！此子胡言乱语，恳请大长老，就地正法，以正视听。否则，今后我花间域还如何在这世间立足？”
“恳请大长老，按规矩办事！”
其他三位长老也站了起来，朝着大长老躬身。
空气凝滞，气氛怪异。
也不知过了多久。
方羽才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道：“说不过我，就恼羞成怒，现在想要杀人灭口了？我就不信，整个花间域，难道连一个明事理的人都没有吗？”
“大胆！”
有长老猛地拍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莫花间的身影唰的出现在方羽的身前……
“公主！小心！”
那长老也算是绝世强者，抬手逆行，所有的力量倒退了回去。
满脸震惊和不解。
大长老莫争，深邃的眼神之中充满了疑惑，嘶哑道：“花间，你答应过老夫，不会插手这次审判。长老团的所有审判，你都会接受。难道……你都忘了吗？”
莫花间拱了下手，态度傲然道：“大长老……您说的我都记得！但花间要接受的是公平的审判，而非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的审判。”
“公主，你——”其他长老气得手指发颤。
什么叫是非不分，颠倒黑白？
莫争叹息一声，摇摇头，说道：“花间，你莫要忘了，你是花间域的人，是身份显贵的公主。”
“不管是什么人，不管是什么身份。凡是都该讲个理字……若是不讲理，那审判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这花间域还搞什么说巡逻队？比谁拳头大就行了！大长老，您是花间域碎古境界的修行者，资历深，德高望重，不用讲理，杀人，一句话便可！何须这么麻烦？”莫花间不卑不亢道。
“放肆！”
嗡。
大长老莫争终于生气了。
这一生气，仅仅说了两个字，莫花间便后退数步，脸色煞白，额头上布满汗丝。
莫争说道：“公主殿下，老夫身为长老团之首，自然要尽职尽责。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总不能只听这小子一面之词，枉顾其他长老的意见，你说呢？”
莫花间依然不怕，走回原来的位置，说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我以花间域公主的身份，连发言权都没有？”
“公主想说便说！长老团无权阻止！”莫争提高声音。
“那好！都给我听好了！”
莫花间环视四周，声音洪亮——
“第一，我亲眼所见，莫长鸣仗着实力高强，欺压天都山，天都山被动防守，莫长鸣强行使用领域，力竭而死；第二，任何人都可以说方先生没资格成为我的老师，唯独我不可以！这世上，不会有人比老师更有这个资格！在老师的指导下……我已经成为碎空！在过去的五万年里，大长老所言的那位踏天大修行者可曾帮过我？等我达到碎空之时在收我为徒，那么我拜师的意义何在？“
此话一出。
全场安静下来。
他们哪里会跟公主殿下辩论。只有大长老莫争，有这个资格，也只有大长老可以和公主殿下说话。
但是。
莫争并没有开口，而是眼神复杂地看着莫花间。
莫花间继续说道：
“最后，我在重申一遍——这世上没人比我更资格拜师。是我拜师，而非你们。谁若是在对老师不敬……休怪我莫花间翻脸无情！”
此话一出。
全场哗然一片。
这是公然与花间域长老团为敌。
这可如何是好？
长老团们，实在想不明白，莫花间为什么会这样？！
大长老莫争，缓缓站了起来，面色平静，眼神却透着精光。
“好！既然公主殿下执意这样……那老夫作为长老团之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长老团必定尊重公主的意见。莫长鸣的死，老夫可以不跟他计较。至于公主殿下所言，他是大修行者，拥有大德者，需要进一步确认……公主应该知道，花间域皇室择师，向来要经过长老团，乃至域主的确定。这件事，老夫会向域主禀明。”
莫争缓缓抬手，两边的侍卫瞬间将方羽包围，三叉戟立在前方，蓄势待发。
莫争摇摇头道：“将此人押入九重塔……”
九重塔！！
全场震惊。
莫花间迅速横在方羽身前，说道：“大长老！理已经辩明，老师根本没有错，凭什么还要抓他进九重塔？”
大长老莫争口气变得严肃：
“花间！老夫看在你的面子上，没有跟他计较这么多。这九重塔，他必须要进！只有进了九重塔，才能知道，你所谓的大修行者，大德者是真是假……若是连九重塔都熬不过去，又有什么资格成为你的老师？这关乎花间域的礼制，规矩……不是你一人做主所能决定的！”
大厅中安静了下来。
大长老都这么说的话。
那就没有回还的余地了。
这时小雨低声说道：“老师，这九重塔，乃是九重禁制。同时每一层的规则不同，只有真正领悟力极强，品行过硬，深谙天下大道规则的大修行者才能顺利登上九重楼顶。就算是踏天境界的修行者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登上去。”
这话自然是连长老团都听到了。
莫争负手走了下来，目光落在了方羽的身上——
“九重塔楼，不是监牢，也不是关押你的地方。老夫只想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能踏上第五层楼，花间域便承认你的身份，并且老夫会代表长老团向你赔罪。你也将名正言顺，成为公主的老师，享受万人尊重！”
闻言。
方羽点了点头。
莫花间却低声道：“老师，不要答应……有我在，没人能拿你怎么样，就算是我爹来了！也不行……这九重塔楼，危机重重，听着是个考验，实则有生命危险！”
方羽却抬手将莫花间的手臂压了下去，微微一笑道：“那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