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不可察觉
老者并没有解释，而是抚须笑道。
“小子，是你先出剑，还是老夫先来。”
二人对剑，谁能抢先出剑往往占据着先机，当然这是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如今叶云的修为被剑塔压制到了神道一重，和老者的境界相当，但是有一点不能忽略，那就是眼前的老者虽然不是真正的白颜金仙，但也是他在地仙之时斩下的神念分身。
哪怕修为和叶云齐平，但他对剑道的感悟绝对不是叶云能够相提并论的。
犹豫了片刻，叶云拱手说道。
“二师伯，弟子想率先出剑。”
“好。”
老者淡淡点头，如何选择对他而言，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一道剑光从剑塔之中凝聚，落到了叶云的手中，老者招了招手，笑道。
“全力出剑，在剑塔之中，不用担心任何事情。”
“是，二师伯。”
叶云的气息渐渐沉凝，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一道剑光，正是他在那本剑谱之中所学到的一道剑法。
“浮光掠影！”
剑影一闪而出，眨眼之间就已经出现。
老者手中同样出现一道剑气，两指落下，如同能够开天裂地一般，将叶云的这道剑光直接给从中断开。
“不错，看来这三个月的时间你确实有所收获，浮光掠影只是剑谱中的第一剑，你已经掌控了皮毛，但在老夫的眼中，你的剑还不够快。”
快剑就是叶云这三个月所参悟的剑道。
浮光掠影，剑气如光影一般，来去无痕，追求的就是极致的快，若是换作旁人来接叶云这一剑，同境之中，绝难找出几人可以安然无恙的接下。
但在老者眼中，叶云的剑还是不够快，还是有着太多的瑕疵。
“看好了。”
老者的话音突然响起，在他的身上似乎并无任何变化，但叶云却感觉到了极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朝着他涌了过来。
无处不在的剑意，让他心神都忍不住有些紧张。
他在等着老者的剑，一直盯着老者手中的动作，不敢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动作。
没动。
还是没动。
老者的这一剑，还未出手。
数息之后，叶云不禁有些疑惑，心中突然有些毛躁起来，自从他出剑之后就陷入了一种被动防御的状态中。
他知道老者要出剑，所以在等着这一剑，可却一直没有等来。
要不要抢先出手？
这个念头在叶云的脑海中顿时升腾而起，可当他正打算出剑的时候，叶云的瞳孔却是猛地一缩，整个人一下子如同泄气的皮球一样。
其实剑，早就已经来了。
可是他一直未曾察觉而已。
叶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入手有一抹滚烫，低头一看，掌心之上满是鲜红，他有些自筹的叹了口气，抱拳说道。
“弟子远远不如。”
同样是神道一重的境界，同样是用浮光掠影这招剑法，可他的剑气轻而易举的就被老者给挡下，但老者的剑是何时递出的，他却毫无察觉。
他在等剑来，可等来的却是他已经惨死。
这就是差距，宛如鸿沟一样。
老者看着叶云的神色，哈哈大笑道。
“不用在意，你能数息之后察觉到老夫的剑已经不错了，老夫要告诉你的就是，真正快剑之道，就是让对手，让敌人根本不知道你何时出剑。”
“剑之快，总有一个极数，不管多快，一旦被人察觉，就代表已经有了破绽，可能你遇到百人，千人，他们明明看到了你的剑，却无法抵挡，但也有可能你在遇到下一个人的时候，他就能够找到你的破绽，从容避开。”
“所以最快的剑，往往就是让人毫无察觉，对手不知你何时出剑，自然就无从抵挡，这才是真正的快剑。”
这番话，让叶云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凡事皆有极数，一旦显现，就代表了会存有破绽，自然就不是绝对的快剑。
叶云杵在原地，仔细思考着老者的话，又不断的去回忆自己之前出剑的过程，渐渐的，脸上多了一抹笑意，拱手拜倒。
“多谢二师伯指点。”
“孺子可教。”
老者赞许的看了一眼叶云，点头说道。
“继续出剑吧，你在这里可能会死上成千上万次，但也不用灰心，只要你能挡住一剑，便算是过了第一关。”
能够挡住老者的一剑，便算是叶云过了第一关。
叶云的心中涌起一腔战意，在接下来的数个时辰里面，叶云和老者的战斗从未停止过，他不断的出剑，皆是被老者轻而易举的挡下，随后则是被一剑反杀。
但叶云没有灰心，每一次死亡之后，他多会重新的回想方才的一剑，追求将自己的剑提升到一个更快的地步。
哪怕只是快了万分之一息，这对于叶云而言同样是一种极大的提升。
当然，他也在一直观察老者的出剑，寻找老者出剑之时的破绽，只要他能够找到老者出剑的时机，他就能够挡住这一剑。
足足一天时间，叶云在剑塔之中死了有上千次，他的剑比之前也更快了不少，这个时候，叶云终于不再出剑，拱手说道。
“二师伯，弟子此次受益颇多，想要再闭关一段时间再来挑战。”
“如此也好。”
老者淡淡一笑，挥了挥衣袖，叶云就被送出了剑塔。
他刚一出现，原本守候在剑塔外面的众人就齐刷刷地朝着叶云看了过来，万意行和陈婪，杨昭徳三人就凑了过来，问道。
“叶云师叔，可曾通过第一关。”
之前他们在外面也议论过，说叶云能够在剑塔第一层中撑过多久，有人说只有十息，二十息，可没想到叶云竟然在里面呆了一天一夜的时间。
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都想知道叶云究竟有何经历。
叶云自嘲一笑，摇头说道。
“还没能通过第一关，倒是不小心已经死了上千次了。”
上千次啊！众人听到这个数字，全都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所有人都去闯过第一关，真正能够闯过的屈指可数，自然也知道剑塔里面是怎么回事，别看叶云死了上千次，但就凭他能够在里面呆上上千次，就已经足以自傲了。
因为在剑塔中，如果你展现的剑道修为让镇守的老者不满，在你死的第一次时就会被直接送出剑塔。
叶云死了上千次，虽然没有通过第一关，也说明他每死一次，在剑塔之中都有一分的收获，他的剑道都有所提升，所以才能够一直留在里面。
也就是说，镇守剑塔的剑塔认为叶云有资格通过第一关。
“叶云师叔的天赋果然不凡，或许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够突破第一关了，我们三个在第一关都停留了数年时间，可却还是看不到希望啊。”
万意行这话不是故意奉承，说明缘由之后，叶云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笑道。
“多谢告知，那叶某先去闭关，过上几日再来闯这剑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