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他也压不住
可以说，整个帝都的人都在关注九宗论武。
大部分人虽然没办法上腾山去亲眼观看，但是他们大多通过报社了解随时动态，甚至齐聚在茶馆，大街小巷，公开议论九宗论武的情况。
而其中，最饱受人们议论的焦点人物之一，自然就是萧羽了。
萧羽的名字，从一开始的无名之辈，持续登上新闻头条。刚开始引起的关注并不大，但是随着萧羽走的路程越来越远，特别是进入四强之后，萧羽就成为了头版头条。
……
而这个时候，牧王府内。
显得格外萧条。
和街头巷尾热议九宗论武的热闹景象完全不同。
整个牧王府大门紧闭，门口的守卫都没有了。门外的一片空地上，更是飘洒着无数的落叶，落叶积的很厚。显然已经有很多天没有人来打扫了。
萧羽来到这门口的时候，看到这般的情形，不知为何，心里感到一阵说不出的悲伤。
敲了敲门。
没有反应。
萧羽加大了力度，继续敲门。
过不久，大门打开。
只见牧青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萧羽，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你来做什么？”
对萧羽的态度，他一直都不友善。萧羽也习惯了，淡然道：“我来找琴月。她还好吗？”
牧青皱眉：“她不好！”
萧羽顿时心中一紧：“琴月怎么了？”
牧青道：“只要你来，月大人就不好。”
萧羽只当是牧青对自己的怨言，稍微松了口气，随后迈开脚步走了进去。不成想，牧青居然挡住自己的去路：“月大人不想见到你，你走吧。”
萧羽不悦了。
大爷得牧青，自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居然三番五次的阻拦自己？
眼看萧羽要生气了，牧青这时候冷不丁的道：“萧羽，听我一句。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月大人好。那就不要靠近她。远离她，就是最好的。”
萧羽都听烦了。
这样的话，他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
“牧青，你胡说八道什么。让开！”牧琴月从里面走了出来。
牧青冷哼一声，然后转身离开。
牧琴月微微苦笑：“萧羽，牧青就这个样子，从小无法无天的，还请你不要介意。”
萧羽摇头：“没事，我不介意。”
“进来坐。”牧琴月温柔一笑，上前拉着萧羽的手。
入手处，萧羽只觉冰凉透底。
牧琴月的身体，怎么会这么冰冷？
萧羽陡然一惊，再看牧琴月的脸色，发现牧琴月比往日憔悴了很多。面色泛白，几乎都看不到血色。就连牧琴月的眼神，都显得很疲劳很无奈。
这让萧羽心中感到万分疼惜。
这期间，牧琴月到底经历了什么。居然变成这般模样了？
萧羽心中有很多疑问，但终究没有问出口。跟着牧琴月来到她的书房，牧琴月亲自为萧羽烹茶。
一身白衣的她，仿佛比之前削瘦了很多。
唯独不变的是，是她挺立的脊椎，和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那股不屈的意志。
她温柔的给萧羽倒上一杯茶，微微道：“萧羽，我本想来看你九宗论武，给你助威。但是最近事务繁忙，耽误了一些时间。你不会生气吧。”
萧羽坐在椅子上，一言未发的盯着这个女子。
过了很久，萧羽才释然一笑：“不会生气。只要你好，来不来都无所谓。你是曾经的少帝师，又是九朝帝师之后，事情自然繁多。你平时要多多注意休息，不要累坏了身体。”
萧羽发誓，自己说的绝对是肺腑之言。
此刻间，萧羽最想看到的就是牧琴月身体康健。
牧琴月在萧羽对面坐落下来，端起一杯茶，轻轻的小酌一口：“嗯，我会的。”
气氛忽然变得有点尴尬！
牧琴月一边煮茶，一边继续道：“虽然我没去腾山现场观看，但是我通过水晶石，看过你的每一场比赛。”
这话一出，萧羽忽然很感动。
水晶石，是一种晶莹剔透的石头，注入一定的法术，可以记录腾山图腾广场上的画面，进行现场直播。普通大众自然无法享受这样的待遇。但是牧王府这样的超级势力，是可以通过水晶石来进行现场直播的。
萧羽揣着茶杯，静静的听着牧琴月接下来的讲述。
牧琴月继续道：“你击败黑虎，击杀蓝枫。这些战斗都很精彩。但是从唐七妹开始，你的战斗就不是那么完美了。接下来的唐五郎，你打的也不够完美。至于刚刚结束的唐青影，那就更加漏洞百出。”
牧琴月说的话很温柔。
如果是别人说这样的话，只怕萧羽必定会感到不爽。但是从见牧琴月口中说出来，萧羽仿佛是听见了天籁之音，特别是牧琴月此刻身体虚弱，萧羽更加无法生气。
牧琴月一边煮茶一边道：“九宗论武，乃是生死较量。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那就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用最少的招数，彻底将对手击倒。让对手彻底丧失反抗的能力。你更多的是把战斗当成了一种历练来对待。希望多和对手切磋一番，如此可以多一些感悟。是吧？”
萧羽沉声道：“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
牧琴月一脸淡然道：“这个想法，也不能说有什么错误。但是真正的历练，乃是来自生死搏杀。来自你每击倒一个对手带来的信心提升和意念通达。相比之下，你在对战过程中对招式的领悟，反倒是毫末收获。”
萧羽仔细的回味着牧琴月说的话。
刚开始的时候，萧羽不以为意。但是过了片刻，萧羽越发的感觉到，牧琴月说的话非常精辟。
自己在每一次的战斗中，或许有点舍本逐末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牧琴月的声音继续喃喃响起：“你之前攻击唐七妹的时候，很多招数都留有余地。貌似可以试探对方的修为。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能够一招制敌，这本身就是对自身招数的最大磨练。不是吗？”
萧羽沉默了，良久后点头。
牧琴月微微点头，继续道：“最大的历练，在于突破自身的感悟极限，拓展自己的眼界和理解范围。不在于对手的招数之间。能一招杀敌，那是你剑术的提升。只有毕其功于一役，才能最大限度的提升自己的武技和功法。每一次突破极限，都是蜕变。”
萧羽忽然站了起来，深深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琴月，谢谢你的提醒。”
牧琴月微微含笑：“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啊。”
萧羽讪笑，没有再说话。但是在心中，萧羽已经对自己过往的战斗和修炼产生了全新的领悟。也就是牧琴月说的，修者最大的历练就是突破自己的眼界和理解范围。
现在萧羽显然已经突破了过往的固执。
两人的话陡然多了起来，牧琴月详细的讲述着萧羽在过往战斗中积累下来的种种弊端。每一次讲述都让萧羽受益匪浅。
一番讨论下来，萧羽对牧琴月的见解，佩服的五体投地。更让萧羽感动的是，这个女人居然记录下了自己过往战斗中的一招一式，其中的每一个缺陷，牧琴月都用心记住了，并且提出了改良的方法。
两个多小时的时间，萧羽一直都在聆听牧琴月的改进方案，期间还站起身来做演练。一切完成之后，萧羽发现自己对过往战斗经验和功法的修行都有了本质的飞跃。
简直算是重塑了一次修行。
“好了，差不多了，你的领悟能力很强，而且愿意放下耐心，不厌其烦的听我说。”牧琴月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看萧羽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
萧羽道：“琴月，谢谢你。”
牧琴月摇头：“都说了不用谢。”
“习惯了，挂在嘴边……”
“对了，你下一个对手是剑无名。他本不足为虑，但是唐盛君既然钦点让他来对付你。想必是有所后手，你也要小心才是。”牧琴月忽然话锋一转。
萧羽把飘絮和自己讲过的话，大致的说了一下：“皇族有能够让修者实力在短时间内提升二十倍甚至五十倍的法门？”
牧琴月沉默了片刻，随后道：“有。以剑无名这样的修为，服用的丹药可能是圣元丹。圣元丹是皇族秘密炼制的丹药，让一个修者的三年寿命积累在半个小时内燃烧爆发，可以让实力提升二十倍以上，如果根基和心志足够的话，甚至可能提升到五十倍！”
嘶！
萧羽深吸了一口气。
之前飘絮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萧羽还半信半疑，并未太放在心上，但是此刻从少帝师口中说出来，萧羽的震撼非常大。
牧琴月深深道：“真是没想到，唐盛君为了对付你，连圣元丹都舍得拿出来！这样，还真是个麻烦。”
萧羽道：“这就是公开作弊了。身为当朝太子，居然这般视帝国的九宗论武大事为儿戏，公器私用！真是令人失望。”
牧琴月凝望着萧羽：“是我连累了你，因为我的事情，唐盛君怒不可遏，不惜一切代价的对付你。让你受苦了。”
她伸出手，抚着萧羽的脸蛋。
萧羽握着她的手，喃喃道：“傻瓜，说什么胡话。就算唐盛君千方百计的对付我，那也不见得有效！我的锋芒，终究要光耀九天。他也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