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和贵妃交锋

  140
  诚亲王妃如此,可算是十分深明大义了,肯定是不想让向贵妃挑出诚亲王府的错处来啊。
  这向贵妃这个时候过来,感觉就好像是来找茬儿的,如果她要是不在,让向贵妃借着这个来找事儿,就更不好了。
  所以她即便是身子不舒服,也要坚持着先给向贵妃请安之后再说。
  要说这诚亲王妃所以够知书达理的了。
  而且向侧妃脸上虽然上了药,可到底也能看的出来是被打了,一会儿只怕更不好交代了。
  都知道这向侧妃十分疼爱这个小妹。
  不然也不会为了刘颖的事情,就亲自出宫到王府来了。
  要知道这贵妃出宫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肯定是要惊动皇帝陛下的。
  诚亲王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向贵妃因为也是临时出宫,并没有大张旗鼓,只是禀明了邕晟帝,说刘颖病的厉害,她不放心出宫看看,毕竟是亲外甥女,而且向侧妃是她唯一的小妹,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
  本来向贵妃在邕晟帝跟前儿也是极有脸面的话,话都说道这个份儿上了,邕晟帝哪有不允准的道理,也就答应让她出宫去瞧瞧了。
  所以向贵妃只是带了随侍的人,乘着马车就去了。
  因为来的匆忙,到底迎接也不是很及时,三人到的时候,这向贵妃的轿子已经抵达垂花门了。
  向贵妃下了轿子,正好看到三人也到了。
  向贵妃一眼就看出来向侧妃脸上有伤,虽然红肿去了些,可依旧很明显,两边还是不一样的高低。
  这很明显就是被打的啊,而在这王府里,敢出手打向侧妃的人,也唯有诚亲王了吧。
  向贵妃并没有发作。
  三人上前给向贵妃请安。
  “免礼吧,先去看看颖丫头如何了。”向贵妃说着,急急忙忙就向着刘颖的院子走去。
  诚亲王顿时也明白了,看来这向贵妃也知道里头的缘由啊。
  府医说过,这绝子药药性十分猛烈,而且看样子因该是独门秘方,一般人可得不到这样的方子。
  现在诚亲王明白了,这方子八成也是向贵妃给的吧。
  所以此刻才会这样迫不及待的出宫过来查看刘颖的情况,想必这药也是极其厉害的。
  这果然是······诚亲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这向家的人,果然是一丘之貉,虽然这话难听了些,可说的也算是应景了。
  向侧妃自然跟随其后,而诚亲王和诚亲王妃也跟上了,这诚亲王府的后院也着实不小,尤其到刘颖的院子,还需要走一会儿。
  诚亲王妃本来就发着热,受着风寒的,照理说是该好好休息的,可是现在倒好,陪着来回的折腾走路,这身子自然是受不住了。
  诚亲王也有些看不下去了:“来人,送王妃回去歇着。”
  诚亲王妃气喘吁吁,冷汗直流,口中却依旧说道:“王爷,妾身没事儿的,去跟贵妃娘娘说一声,妾身在回去吧。”诚亲王妃说道。
  “说什么,你看你这样子,赶紧回去歇着。”诚亲王不由分说,直接让人把诚亲王妃给扶着下去了。
  诚亲王跟着向家这姐妹二人一道回了刘颖的院子。
  刘颖此刻喝了药,血也止住了,人也不这么难受了。
  可刘颖就是刘颖,是一刻也不能消停的,她人不太难受了,也就正是开始闹腾了。
  在房间了疯狂的大喊大叫,然后砸东西,要一哭二闹三上吊。
  结果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了里头的动静。
  向侧妃和向贵妃对视了一眼,立刻就快步进去了。
  结果看到刘颖穿着亵衣,赤着脚,站在地上,而且还是披头散发的发脾气,歇斯底里的大哭着。
  向侧妃顿时就急了,这身子本来就受损了,如何还能这么不注意呢。
  “颖儿,你这是做什么,赶紧去床上躺着啊,这身子刚刚才好了些,怎么如此折腾自己呢。”向侧妃上前就要拉着刘颖回床上去躺着。
  而此刻刘颖也看到了向贵妃。
  几乎是赤着脚,疾步奔到向贵妃身边的。
  “姨母,姨母,我可没法活了,姨母要替我报仇啊。”刘颖嚎啕大哭着。
  向贵妃见状,也是心疼的不得了。
  指着一群下人骂道:“你们都是死人吗?就看着县主站在地上,这都深秋了,本来身子就受损了,若是在受凉了,看本宫能饶了你们哪个?”向贵妃骂道。
  一群人都下跪请罪,其实心里也都委屈的不得了,这县主的脾气,哪里就能是她们能劝的了的啊。
  向贵妃拉着刘颖坐回了床上,这床单被褥都是新换的,连刘颖身上的衣服也是新换下的,她刚刚真的是出了不少血啊。
  这房间里其实还有很重的血腥气呢,向贵妃也闻到了。
  刘颖的脸色苍白,看起来也是分的虚弱。
  “颖儿,不管怎么说,你都要先好好休息,听话,快躺下。”向贵妃劝道。
  刘颖却哭着摇头:“姨母,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啊,你不知道,我这都是别杨璨害的。”
  向贵妃一听,禁不住皱眉,怎么这件事又跟杨璨有关系呢?
  向侧妃连忙解释了一遍。
  向贵妃顿时脸色黑如锅底:“这杨璨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这么对颖儿,本宫一开始也没弄明白,这药如何能让颖儿喝了,原来是杨璨干的,她这是明着要同本宫为敌吗?”
  向侧妃也恨得要死,毕竟杨璨是毁了刘颖的下半辈子了。
  让刘颖连个孩子都不能有了。
  “姐姐,这药可有解药吗?若是没有解药的话,只怕颖儿今后······”向侧妃说着忍不住落泪。
  向贵妃也长长的叹了口气:“妹妹,最初本宫给你这药的时候就说过,无药可解,只要服下一点,就可绝育。”
  听了这话,向侧妃的心直接凉了,可是又能如何呢?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这往后可怎么办啊?
  “这件事总归不会这么算了,妹妹,你好好照顾颖丫头,本宫亲自去会会杨璨。”向贵妃狠狠的说道。
  既然刘颖绝育已经了定局,也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了,那向贵妃肯定就把这笔账记到杨璨头上了。
  她既然今日出宫了,索性也就去会会杨璨,看看杨璨怎么说。
  总归也要让杨璨给刘颖一个交代。
  省的杨璨还以为向家的人好欺负呢。
  就在此刻,诚亲王也赶到了,正好听到向贵妃说的话。
  顿时十分无奈,果然向贵妃来就是添乱的。
  他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向侧妃,结果现在向贵妃到了,直接替向侧妃撑腰了。
  他现在只怕是说什么也没用了吧。
  “贵妃娘娘。”诚亲王忍不住开口唤道。
  向贵妃看着诚亲王,当年向侧妃要嫁给诚亲王做侧妃的时候,她就不乐意,自己的小妹怎么可以做妾室呢,这亲王侧妃虽然地位不低,也是有名位,有品级,并且也上皇家玉蝶,可到底还是妾室。
  她当时还不是贵妃,只是妃位,也是妾室,如今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又要给人做妾室,她心中十分不情愿。
  而且诚亲王还比向侧妃大了好些,可到底还是没拦住。
  诚亲王也对她保证过,一定会好好对待向侧妃的,即便是侧妃,也不让她受委屈。
  这些年,向侧妃的日子过得也算是如意,诚亲王妃是个很识趣的人,向侧妃进门没多久,就开始吃斋念佛,不理俗事了,这王府的中馈也一直都是向侧妃打理,除去王妃的头衔,其余的全都让给向侧妃了。
  可是今日向贵妃看到向侧妃脸上的伤,对诚亲王也是一肚子的火,竟然还动手打人了,真是太过分了,她也该好好同诚亲王说道说道。
  这向家还鼎盛呢,她还是贵妃,诚亲王这就打人了,真是过分至极,完全没把向家,也没把她这个贵妃放在眼里。
  “诚亲王。”向贵妃看着诚亲王,似笑非笑:“本宫还没问问亲王,本宫小妹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啊?”
  诚亲王就知道向贵妃肯定会问到这个问题的。
  他也不意外。
  “是本王打的。”诚亲王索性大大方方承认了,其实不承认也没用,这个王府里,敢动手打人的也只有他了,别人谁敢啊。
  “你倒是老实,一口就认了。”向贵妃冷笑:“当年亲王进宫求见本宫,说要求娶本宫小妹做侧妃的时候,说的那些话亲王还记得吗?”向贵妃旧事重提反问道。
  诚亲王叹了口气,他自然还记得,当年向侧妃只是一个天真烂漫可爱的小姑娘,在他看来,是那么的活泼灵动。
  他虽然年长了十几岁,可同她在一起,仿佛也回到了过去的青春岁月。
  所以他才不顾一切的要娶她进门。
  并且还跟王妃闹得很不愉快。
  说到底,若不是为了向侧妃,诚亲王妃也不会一心向佛,不理俗事。
  可二十年过去了,如今的向侧妃······
  这些年,他自认为也够迁就向侧妃的了,毕竟老夫少妻,向侧妃出身名门,家世显赫,给他做侧妃,年纪又比他小这么多,嫁给他做妾,是挺委屈的,也正是因为这让这个缘故,她尽可能的满足向侧妃的一切要求,生怕委屈了她,对刘颖也是百般疼爱,万般的宠溺,可是现在看来,这一切好像也真是做错了。
  真的是误了刘颖啊,如果没有这么多年的无底线的宠溺,她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也就不会惹出这么多祸端来。
  最后也害了自己。
  “本王还记得,本王说过,如果本王娶了颐儿做侧妃,会一辈子对她好,不让她受一丁点委屈的。”
  “王爷还记得,王爷如果记得话,为何今日会出手打小妹,本宫瞧着这脸上的伤应当是上过药了吧,上过药还看起来这么明显,看来王爷下手也挺重的啊。”向贵妃冷声问答。
  “本王也不想打她,可她太胡闹了,她作为母妃,颖儿整日里胡作非为,她不严加管束,竟然还跟着一起胡闹,本王自然不能容她胡来。”诚亲王解释道。
  “颐儿如何胡来了,颖丫头是你的女儿吧,她今日被杨璨如此迫害,被灌下了绝子药,你不说替她讨回公道,反倒是说她们胡闹,诚亲王,你太让本宫失望了。”向贵妃冷冷的说道。
  “这也是颖儿先给人喝了绝子药的缘故,哪里无端端的就做这样的恶事呢,哪里还有王府千金的气度啊。”诚亲王满脸气愤。
  “那也不干她杨璨的事情,杨璨如今已经同武宁侯府再无任何瓜葛了,即便颖儿害了顾宁馨,这顾宁馨是武宁侯府的姑娘,用的着杨璨出头吗?杨璨也是无端端俩迫害颖儿的,本宫作为颖儿的亲姨母,自然该去找杨璨好好说道说道。”向贵妃满脸冷冽,一字一句的说道。
  到底是向贵妃,一下子就找到了理由去找杨璨算账了。
  其实向贵妃说的倒是也没错的,这杨璨现在和武宁侯府没关系了,说起来和顾宁馨也没关系啊。
  如果说刘颖欺负的是顾千凝,这杨璨出头还能说的过去。
  可不管刘颖如何对待顾宁馨,关她何事?用的着杨璨出头吗?
  而且说到底,杨璨这也是动用私刑来对待刘颖的,说到底,就是杨璨不对。
  “贵妃娘娘说的对。”向侧妃附和着说道。
  诚亲王一看这个状态就知道坏了,这两个人是诚心要把事情闹大啊,他刚才就想尽一切办法拦着,看现在看来,是怎么都拦不住了。
  这可真的是麻烦了。
  “姨母,我也要去。”刘颖见有人给她撑腰了,自然是想看看杨璨是如何倒霉的了。
  即便杨璨是郡主又如何,她的姨母可是贵妃娘娘,在后宫,连皇后都要对她礼让三分呢,她到要看看杨璨在姨母面前,还敢不敢放肆了。
  “你不能去。”没等向贵妃开口,向侧妃直接就拒绝了。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养好自己的身子是正经,好好在家待着,我也不去,我陪着你,贵妃娘娘去就可以了。”向侧妃一脸严肃的说道。
  “你母妃说的对,你和你母妃都不必去,本宫和你父王去就可以。”向贵妃说完还看了诚亲王一眼,似乎在等着诚亲王的回答。
  诚亲王顿时脸色一僵,他是真的没想到向贵妃还要拉着他一道去,这不是也把他给拉下水了吗?
  这向贵妃绝对是故意的,没有第二种解释了。
  可他没法开口拒绝啊,他若是开口拒绝,还不知道向贵妃会说出什么话来呢。
  而且他也不觉得他能违抗贵妃,既然最终都要被贵妃拉着一道去,还不如从一开始就答应了,反正都是一样的结果。
  “那是自然,本王应该做的。”诚亲王被逼无奈的说道。
  “行了,颐儿,你好好照顾颖丫头,王爷,你同本宫走一趟吧,正好这杨璨也搬了新宅子,听说是太子在外头的私宅,还是陛下赏赐的,本宫也去见识见识,这太子和杨璨的关系还着实不错呢。”向贵妃这话说的可就不太中听了,这里头的意有所指,连诚亲王都听出来了。
  诚亲王虽然听出来,可也不会点破,只是陪着向贵妃一道走了。
  杨璨听到向贵妃到来的消息到底也是吃了一惊的。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向贵妃竟然来了,就为了刘颖的事情,这向贵妃出宫了?
  顾千凝一直都陪着杨璨呢,顾紫月被顾千凝打发走了,顾紫月也知道自己帮不上忙,所以也就没留下添乱。
  “母亲,我猜想着,八成这药是向贵妃给向侧妃的,向侧妃看到刘颖这样子,自然也要问问向贵妃那里有没有解药什么的,才会这么快就惊动了向贵妃。”顾千凝分析着说道。
  杨璨点头,觉得顾千凝说的很有道理。
  不过向贵妃来她也不怕。
  这件事本来就是刘颖的错。
  “随我去迎驾吧。”杨璨说道,毕竟这向贵妃的品级在这儿摆着呢。
  在后宫之中,地位仅次于皇后,哪怕她是郡主,也不及向贵妃地位高。
  顾千凝点头,二人一起迎驾。
  因为她们居住的这一进院子,就在前院和后院的交界处,说白了,这就是客院。
  杨璨本来也没打算常住的,所以就选择了客院,这毕竟是太子的私宅,她也不好在此住太久。
  杨璨还是很知道分寸的。
  自然很快就见到向贵妃和诚亲王了。
  杨璨和顾千凝见礼:“贵妃娘娘安,见过诚亲王。”
  诚亲王其实也挺无奈的,他就是被拉来的。
  “郡主不必多礼,进去说吧。”诚亲王说道。
  他实在是不想在这里就吵起来了。
  就向贵妃这个脾气,还真的不好说她能做出什么事儿来呢。
  好在向贵妃也没发作,就一起娶到杨璨的院子里了。
  向贵妃也是现在才发现,杨璨竟然住在客院里,而且他们母子好像都住在这一进的客院里。
  “不知道贵妃娘娘驾临,可是有事?”杨璨问道。
  杨璨让人上了茶果点心。
  向贵妃的脸色自从见到杨璨的时候就不太好看。
  听杨璨这样说,却直接问道:“本宫如何回来,你应当心里清楚吧,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自己不知道吗?还需要本宫来提醒你不成?”
  “请恕我愚钝,不太明白贵妃娘娘的话。”杨璨故意说道。
  向贵妃本来心里就有气,听到杨璨这样说,火气就更大了。
  “杨璨,你对颖丫头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你竟然对颖儿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来,杨璨,你今日定要给本宫一个交代!”向贵妃一拍桌子,怒吼道。
  诚亲王真的觉得自己听多余的,他来做什么呢?
  都是女人,他也不好开口说什么的,可向贵妃却非拉着他来,他又能如何呢。
  只是如坐针毡的坐着罢了。
  向贵妃的暴怒倒是让杨璨面不改色,杨璨面上丝毫没有任何的惧色。
  “原来是为了佳音县主的事情啊,只是我倒是不大明白,这若是为了佳音县主的事情,也应该是诚亲王来质问我才是。”杨璨看了一眼诚亲王,诚亲王还是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诚亲王的脸色有些尴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这个,这个,请贵妃娘娘做主吧。”诚亲王顿了顿,说道。
  杨璨觉得有些好笑,看诚亲王这个状态,八成是被向贵妃给强行拉来的吧。
  “贵妃娘娘是觉得我做错了吗?今日当着我的面儿,刘颖就给我们馨姐儿喝了绝子药,我这做母亲的难道不该给自己女儿出头吗?本来两个人见面,刘颖一张嘴就要求馨姐儿不许如期嫁给叶之恒,这算是什么要求,刘颖凭什么说这话,这婚期是国公府和侯府定的,诚亲王府若是有什么不满,大可以去找国公府交涉,为何要让刘颖私下里来为难馨姐儿,馨姐儿不答应,就用这种恶毒的方式来谋害,我看不下去,出手教训刘颖难道不应该吗?”杨璨反问。
  向贵妃听的冷笑着皱眉:“即便是这样,那又关你何事?现在武宁侯府的事儿还跟你明安郡主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吗?”
  杨璨也愣了一下,没想到向贵妃竟然用这样的来堵她。
  “整个盛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明安郡主跟顾鸿已经义绝,和侯府也没有半点关系了,那既然如此,你凭什么管顾宁馨的事情,顾宁馨可是顾家的姑娘,你如今只是明安郡主,就算是颖儿把顾宁馨杀了,也轮不到你指手画脚,更加轮不到你来动用私行,你如此伤害颖儿,就是你的不对。”向贵妃指责道。
  杨璨愣了愣,听着向贵妃说的这些话,果然这向贵妃是挺厉害的,果然不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啊。
  这向贵妃这么多年在宫里,赵皇后旗鼓相当,不分伯仲,倒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不是单靠脸。
  “贵妃娘娘此言差矣,我虽然和顾鸿没有瓜葛,和侯府也没有任何关系,可这馨姐儿打小儿就与我亲近,即便我离开了侯府,她也是叫我一声母亲的,并且我也打算禀明皇后娘娘,将馨姐儿接到我身边来调养身体了,她叫了我母亲,就是我的孩儿,我作为母亲就该保护自己的孩儿,这是做母亲的天性。”杨璨不慌不忙的解释道。
  其实杨璨说的这话倒也十分合理。
  “杨璨,你既然母性光辉这么伟大的话,你为何要跟侯府义绝呢,你怎么不留在侯府照看顾宁馨呢,别说好听的了,本宫看你就是故意为难颖丫头,不就是为了颖丫头之前抢了顾千凝夫君的事情吗?你可知道,你毁了颖丫头一辈子,让她以后连生儿育女的能力都没有了,杨璨,你太恶毒了。”
  “我恶毒吗?贵妃娘娘此言差矣,如说恶毒,谁能比的过刘颖呢,是她先有了害人的心思,并且害了别人的,馨姐儿也是未出阁的姑娘,她就活该被剥夺了做母亲的权利吗?己不所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贵妃娘娘难道不明白吗?到了刘颖身上,贵妃娘娘就觉得残忍了?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杨璨反唇相讥。
  若论起口齿伶俐,杨璨自然不会输给向贵妃的。
  向贵妃没想到杨璨是当真不给她丝毫颜面,也并不怕她。
  她好歹也是当朝贵妃娘娘,可在杨璨眼里,却一点儿威严也没有吗?
  “杨璨,你胆子不小啊,敢对本宫如此说话。”向贵妃言语间带了一丝威胁。
  “我只是实话实说,这件事即便闹到陛下和娘娘面前,我也是如此说辞,若是刘颖不害人也不会被人所害,她这是咎由自取。”杨璨一脸正色道。
  “放肆!”向贵妃怒吼一声,重重的一掌拍在圆桌上:“杨璨,你太放肆,竟然如此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本宫好歹是当朝贵妃,也是你的长辈,你就如此对本宫说话吗?”
  杨璨笑了笑,起身行礼道:“惹贵妃娘娘生气,是我的不是,请贵妃娘娘恕罪。”杨璨的态度依旧很温和。
  向贵妃也觉得自己有些失了理智,也不知道怎么了?见到杨璨这不冷不热,宠辱不惊的样子,她就克制不住自己的火气。
  “本宫只问你,颖丫头的事儿,你如何对本宫交代?”向贵妃问道。
  “贵妃娘娘要什么交代?难不成,也要我喝下绝子药不成?那我也请问贵妃娘娘,该给我家馨姐儿什么交代?”杨璨反问道。
  诚亲王看着向贵妃和杨璨的交锋,更是一句话也不肯开口说了。
  就这二人你来我往的,火气都不小,不知道哪一刻就彻底爆发了,而很明显的,这两个女人都不是好惹的,他还是算了吧。
  而且看这样子,向贵妃似乎也不是杨璨的对手啊。
  其实诚亲王看的出来,向贵妃想要以权压人,想用自己的身份压倒杨璨,可人家杨璨不怕啊。
  这也难怪,一个在帝后的护持之下,和夫家义绝的女人,需要怕向贵妃吗?
  向贵妃这次是真的失策了。
  “本宫对她交代的着吗?一个侯府之女。”向贵妃一脸轻蔑。
  “那既然如此,就都不要交代了。”杨璨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顾宁馨如何能同颖丫头相提并论。”向贵妃一脸恼怒。
  “都是一样的姑娘,如花似玉一般未出阁的年纪,并且要嫁的还是同一个夫君,如何不能相提并论了呢?贵妃娘娘这是何意?”杨璨问道。
  “一个低贱的侯府庶女而已,如何能同颖丫头比。”
  “刘颖也是庶出。”杨璨直接补刀。
  “杨璨,你是一定要同本宫作对是吗?”向贵妃真的是忍无可忍了。
  “不,不敢,只是贵妃娘娘咄咄逼人,我也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如果我做错了我自然会承认,也会上门赔礼道歉,要我如何,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可这件事,就是说到天边去,刘颖自己也要负责,你们既然不给馨姐儿交代,又凭什么要求我给刘颖交代,贵妃娘娘是你先与我为难的,凭什么说我故意同娘娘作对,我也想跟娘娘和平相处,可娘娘也没给我机会啊。”杨璨摊了摊手,说道。
  杨璨说这话的口吻也是不骄不躁的,态度十分平和。
  可杨璨越是这样无足轻重,语气轻松,向贵妃心里就更气。
  她就不明白了,杨璨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对着她,竟没有半点敬畏。
  “杨璨,你信不信,本宫可以赐给顾千凝一碗绝子药。”向贵妃突然话锋一转,看着顾千凝,阴森森的说道。
  顾千凝没想到会被点名,而且还是说了这样的话,顿时也有些吃惊,可到底也是一闪而逝,便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了,仿佛向贵妃说的不是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