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零二十九章 柳叶刀
赫云舒冷声一笑,道:“看来,在这京城之中,的确是存在着这么一号敢假传圣意的人物了。”
“不急,将其找出来就是了。”燕凌寒笑着说道。
赫云舒回之一笑,认可燕凌寒的话。
只是,如何找出这么一个人,是需要策略的。
简单商议之后,赫云舒和燕凌寒决定兵分两路,一个从大处下手,一个从小处着眼,同时来查这件事。
选择从大处下手来查的,是燕凌寒。那些个假传圣意的人也是不容易假装的,首先,内侍的衣服是特制的。而翰林院的诸位学士又是经常能够在宫里看到内侍的,所以在服装上,是不可以出错的,不然就会
被识破。一旦被识破,他们就前功尽弃。
因此,去查服装也是一个途径,只不过需要耗费大量的人手罢了。其次,既然是内侍,声音便和普通男子有所不同,拿腔拿调的。可放眼天下,除了宫里,别处是没有净了身的男子的,既然如此,这些内侍就是正常男子假扮的。一个正
常男子要想发出内侍的声音,是要服用一些药物的。
通过这药物,也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再者,既是内侍,便要乘坐宫中的马车。而宫中的马车规格是相同的,外观也都一样。而到了晚上,街上是有兵士巡逻的。这些宫中的马车是十分显眼的,只要曾经出现
过,就不会毫无踪迹。
由此去查,也可以有一些线索。
燕凌寒擅长这些,于是这些就由他去查。
而赫云舒擅长从细微处下手,她要查的,便是那个在翰林院中第一个提出要选择忠君爱国书籍的那位姓蒲的编修。
这事儿是他最先提及的,听起来,总有那么一些不对劲。
有了策略之后,赫云舒和燕凌寒自然是要见见相关人等。
只不过,这时候已经到了晚上,燕凌寒怕赫云舒累着,不愿意让她熬夜,所以便说一切等明日再说。
赫云舒拗不过,便同意了。
这一晚,在燕凌寒的怀抱里,她睡得很香甜。
第二日一早,醒来之后他们梳洗,吃了早饭之后就准备去传相关人等来问话。
既然是问话,在铭王府有诸多不便,于是燕凌寒便准备带着人去大理寺一趟,借用大理寺的地方来审案子。
相比起来,赫云舒要见的只有那个姓蒲的编修,随便找个什么地方都是可以的。
只不过,他们刚走出自己的房间,暗卫就迎了上来,脸色不佳。
“出什么事了?”燕凌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如此问道。
暗卫沉声道:“主子,翰林院九大学士,被杀了。”
燕凌寒整理衣领的动作猛然僵住,疑惑道:“九大学士,全被杀了?”
“是,主子!”
燕凌寒看向赫云舒,此时此刻,二人的脸色同样难看。
“尸体呢?”燕凌寒冷声问道。
“主子,这九大学士的尸体是于今日卯时陆陆续续被发现的,他们的家人去京兆尹报案,眼下京兆尹的人忙着这件事,顾头不顾尾,只怕这尸体还都在他们各自的家里。”
燕凌寒的右拳渐渐握紧,道:“即刻传本王的手谕,命大理寺、刑部相干人等协助京兆尹,处理此事。”说完,燕凌寒补充道:“另,着九门提督带兵围了这些人的府邸,特别是案发现场,不许任何人破坏,兵到之后,也不许任何人进出。一切,等本王去看过之后再行处理!”
“是!”暗卫应声,很快离去。
“这样吧,这里距离林学士的府上最近,咱们先去那里看看。”
燕凌寒点点头,道:“好。”
这一次,二人弃了马车,直接骑马而行。
清晨的街道,尚未有多少行人,故而二人很快就到了林学士的府外。
此刻,这林府内外,乱成一团。
见状,燕凌寒当即让自己带来的人先围了这里,他快步入府,去了案发的那个房间。
此时,这林府之中,还有一部分京兆尹的人。只是看起来,没什么有用的人。
燕凌寒大步走过去,京兆尹的人慌忙行礼,燕凌寒懒得多说,直接问道:“尸体可曾勘验过?”
“回、回铭王殿下的话,已经勘验过。”
“死因为何?死于何时?”燕凌寒言简意赅的问道。
“回、回、回……”此人吞吞吐吐,却是说不出什么来了。
燕凌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说。”
此人身子颤抖,什么都说不出来。
片刻后,他身后的一个人大着胆子说道:“回铭王殿下的话,大人只是命我等在这里看着,不让人来破坏这里,其余的,并未交代。”
燕凌寒冷哼一声,走进了房间。
赫云舒紧随其后,她第一个闻到的,是屋子里浓烈的血腥味儿。
时间虽然已经过去许久,屋子里也开着窗户,但这股子味道,却依旧浓烈,刺鼻,令人作呕。
她又看了一眼尸体,发现这林学士是被人割喉而死,血留了一地,且溅得墙壁上、桌子上、屏风上到处都是。
屋子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可见是一击致命。
这也难怪,林学士一介文人,若有人存心要杀他,他自然是避无可避。
赫云舒蹲下身,查看林学士的尸体。
致命伤便是在脖子上,很短很细的一道伤口,却很深,精准地扎断了颈动脉,分毫不差。
赫云舒微微皱眉,仔细查看着伤口的形状,片刻后,她有了结论:“是柳叶刀。”
“可柳叶刀是暗器?”
“虽是暗器,却也可以当做近身刺杀的武器。”
查看过这里之后,二人又去了另外几位学士的府上,查看他们的尸体,从而发现,他们的死因和林学士的死因是一样的,就连这案发现场都大同小异,没什么区别。
燕凌寒面沉似水,命人仔细勘察府内的每一个角落,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赫云舒平静地看着燕凌寒下命令,而此刻,她心里想到的,是另一个人,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