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九章 惨烈的真相

  这一幕,赫云舒看在眼里。
  此时事情尚未成功,若这个时候此人回去向凤云歌禀报此事,那么,今日所做的一切努力,势必会付之东流。
  而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当然,她事先也有所准备。
  于是,赫云舒招招手,叫过青河,问道:“宫里的事情,可安排妥当了?”青河点点头,道:“回主子的话,昨晚依照主子的吩咐,命人在陛下的寝殿周围放了一把火,惹得他昨晚一夜未眠。这个时候陛下刚刚下了早朝,又批阅了奏折,本来就已经疲累,昏昏欲睡。再加上咱们的
  人在他的焚香里做了些手脚,所以这会儿无论是谁过去,他都是醒不了的。”
  赫云舒点点头,道:“如此甚好。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将这去报信的禁军解决掉。”
  “是,主子。”说着,青河躬身退下。
  之后,赫云舒继续旁观冯亦鸣。
  这时候,冯亦鸣已经受到了周围人的认同,有热心人已经搬来了桌子,衙差也派上了用场。
  冯亦鸣往桌子后面一坐,这里俨然就成了刑堂。
  事不宜迟,此事应当速战速决。
  于是,冯亦鸣一拍桌子,命那禁军跪下,尔后冷声斥道:“你可知罪?”
  那人抬头看着冯亦鸣,目光凶狠,道:“你区区一个仵作,竟也敢审问禁军,你倒是好大的胆子!”
  冯亦鸣冷声一笑,道:“大理寺本就有监察之责,我倒要问一问,你可知罪?”
  “不知。”
  “那好。”说完,冯亦鸣从小厮手中接过一支箭,举起来给那人看。
  这支箭与此人背后箭袋中的箭是一样的,但,又和寻常的箭支不同,甚至,还有一些隐晦的标记。
  之后,冯亦鸣起身质问道:“数日之前,我奉陛下之命出使大渝,在大渝京城遭到了刺杀。杀手用来刺杀我的,就是这样的箭。而这样的箭,出自禁军,不是吗?”
  此人的脸色有些发白。
  用了这样的箭,的确是他们的疏忽。
  他也不曾料到,冯亦鸣能活着,甚至,还带回了一支这样的箭。
  因为太过笃定,所以当初决定射杀冯亦鸣等人的时候,就有了这样的疏忽。
  此时虽然后悔,但已经无用了。
  同时,冯亦鸣将手中的这支箭举起来给众人看。
  这箭,的确是和此人背上箭筒里的箭完全相同。
  这一点,辩无可辩。
  如此一来,事情的真相就很清楚了。
  此人是禁军,禁军只听从当今陛下的命令行事,既然如此,杀人的命令是谁下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但是,仅仅做到这一点,冯亦鸣并不满足。
  因为他相信,赫云舒的计策一定是完美无瑕的。现在虽然也能够认定这件事,但毕竟,这个禁军没有亲口说出内情。
  而若是这个禁军亲口说出内情的话,才能够达到最佳的效果。
  因为相信赫云舒的智谋,所以,冯亦鸣相信,这个禁军的身上,大有秘密可挖。
  因为,这个禁军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的,必定是出自于赫云舒的设计。
  既然如此,事情发展到现在,绝对不是赫云舒的最终目标。
  他相信,赫云舒一定有后招。
  但具体是什么样的招数,居然可以让这个禁军自己认罪,冯亦鸣倒是想不到了。
  不得不说,冯亦鸣猜对了。
  此时的赫云舒已经换了一身男装,站在了一侧。
  冯亦鸣的确没有料错,赫云舒事先给这禁军用了药,以至于他的头脑并不十分清醒。
  头脑不清醒的人,是最适合催眠的。
  一旦一个人陷入催眠的状态,那就容易操控多了。
  而赫云舒,深谙此道。更何况,这药来自于百里姝,药效甚佳。
  因为事先用了药,催眠也就更加容易。
  几乎是在此人接触到赫云舒的眼神的瞬间,他就被催眠了。
  原本,他是低着头的。
  一旁的隋阳的人也没说什么,因为他们觉得,仅凭冯亦鸣说的这些,是决定不了什么的。他已经派人回宫禀报,只要陛下一道圣旨下来,无人再敢过问此事。
  只要不承认,没人敢对禁军屈打成招。
  但是很快,出乎隋阳意料之外的事情就发生了。
  因为此时低着头的那人抬起头来,之后猛地朝着地上磕下。
  这个声响,让许多人都面露惊愕。
  而冯亦鸣看到了,却是心中大喜。
  他意识到,最大的转机,就要来了。
  于是,他打了个手势,示意周围的人安静下来。
  这时候,此人缓缓开口,道:“没错,我就是禁军,去刺杀你们的命令,也是陛下亲自所下。”
  听闻此言,隋阳等人大惊,忙要上前阻止。
  冯亦鸣眼疾手快,当即示意衙差上前阻拦。
  这人的供述仍在继续:“……我们事先埋伏,准备用箭射杀你们……”
  这时,冯亦鸣打断了他的话,道:“陛下为何要杀我们?”
  “因为陛下恨极了赫云舒,如果你们死在大渝,并嫁祸给赫云舒的话,大魏和大渝之间势必会有一场大战。大战之时,必定会死伤无数。而赫云舒,将会成为罄竹难书的罪人。这,便是陛下的目的。”
  听罢,周围的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谁也不曾料到,会听到这样隐秘而震惊的事实。
  他们更不曾想到,他们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会因为一个女人,做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可这话,偏偏是此人亲口所述,而他的身份,也早已得到证实。
  这时,隋阳大声喊道:“不,此人不是禁军,是信口胡言。”
  可是,这个时候才来说这种话,已经太迟了。
  跪在地上的人是禁军,这一点,在冯亦鸣的慢慢证实下,已经成为了不争的事实。
  真相,是如此惨烈。
  周围的人很是震惊,以至于个个都是鼻息凝神,一脸的不可置信。
  顷刻间,原本还有些热闹的周围,已经变得落针可闻。就在这一片静寂中,有人匆匆而来,大声呵斥道:“胡闹!冯亦鸣,你这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