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钩吻
一匹疯了马连带着一辆马车,足以将一个人撞飞。
顿时,不少的人都朝着赫云舒投来担忧的目光。
而处于这目光中心的赫云舒,却是微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一幕。
她无惧任何阴谋,无论是当面的还是背地的。
此时,她身后的丫鬟除了惊叫了一声之后,再没有别的动作。
呵,不愧是凤天九调教出来的丫鬟!
那马,转瞬就到了赫云舒的跟前。
此时,赫云舒的脸上写满了惊慌。
可奇怪的是,那马贴着赫云舒过去了,竟是丝毫没伤到她。
可无人看得到,就在那马快要到赫云舒跟前的时候,她手中一抹寒芒射出,击中了马的膝盖,从而改变了它的方向,稍稍偏移了一些。
之后,赫云舒一把抓住了丫鬟春禾的手,身子抖个不停。
在路人的眼里,这堪称奇迹。方才,他们都以为,只怕那马儿要撞飞了赫云舒。
而此刻,他们再一次想起了摄政王府里的云舒公主有着神灵护体的传言。
如今,传言再一次被验证了。
那马儿继续向前,左冲右撞。最终,却是停了下来。
尔后,有人牵着那马,调转了方向,朝着赫云舒所在的位置走了过来。
牵马的人长得高大,身形伟岸。
赫云舒认出,这是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奉铁塔。
传闻这奉铁塔有万夫不当之勇,作战极为勇敢,可如今,却也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将军而已。
很快,奉铁塔走近。他冲着赫云舒抱了抱拳,道:“公主殿下,没吓着你吧?”
赫云舒表现得镇定了一些,道:“还好。奉将军真是英武,您这是要做什么去?”
奉铁塔指了指前面的方向,道:“前面就是京兆尹,我把这疯马送去,如此,也好免得它祸害人。”
有奉铁塔用力牵着,那马儿虽然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那就劳烦奉将军了。”
奉铁塔憨厚的一笑,道:“公主殿下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说着,奉铁塔继续向前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赫云舒微微一笑。
只不过,她并不以为今日的事情是一桩意外。对于如何破解这意外背后的真相,她自有打算。
如此,赫云舒上了马车,朝着摄政王府而去。
回府之后,她径直回了自己的屋子,午饭都没吃。自然,只是表面上没吃而已。
丫鬟来叫她吃饭,赫云舒便言称自己受了惊吓,没有食欲。
很快,这件事就惊动了凤天九,她匆匆而来,坐在了赫云舒的床前。
她伸出手摸了摸赫云舒冰凉的额头,道:“云舒,你这是怎么了?”
赫云舒不说话,神情却是凄婉的。
顿时,凤天九看向了一旁伺候的丫鬟,怒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公主殿下好端端出去的,怎么回来了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春禾上前,将那疯马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罢,凤天九立即站了起来,扬手指着这一帮丫鬟,厉声道:“好啊!你们一个个都长了能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还敢瞒着本王!一个个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看着这一幕,赫云舒的内心很平静。
她并不以为凤天九是现在才知道这件事,而凤天九现在之所以如此激动,无非是做戏罢了。
看凤天九做戏,赫云舒是没什么心思的。故而她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那头顶的帐幔,全了那受了惊吓的模样。
如此,待凤天九回过头,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她俯身,握住了赫云舒的手,道:“云舒,让你受惊了。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若是有人幕后做手脚,我一定不会饶了他!”
之后,凤天九直起身子看向了春禾,问道:“照你刚才那么说,那疯马是被送到京兆尹去了?”
“是,王爷。”
“那好,本王去这京兆尹府亲自走一遭。我倒要看看,这马是怎么疯的!”说罢,她转身看向了赫云舒,道,“云舒,你且安心躺一会儿,我去京兆尹瞧瞧是怎么回事。”
“嗯。”赫云舒如此应道,声如蚊蚋。
然后,凤天九大步走了出去。
她走路的姿态,全无女子的温婉贤淑,从来都是大步流星地走,像极了男人的步法。
很快,凤天九就消失在了赫云舒的视线里。
而赫云舒,也开始仔细盘算这件事情。
京兆尹是凤云歌的人,待凤天九去了,为了不落口舌,一定会彻查这件事。
如此,倒是少了她的麻烦。
只是,这件事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呢?
若是意外,当真会如此凑巧吗?
若是人为,那这幕后的黑手是谁呢?
赫云舒想了一会儿,没什么头绪,也就放弃了。
过了一个时辰,凤天九回来了,显得有些气愤。
到了赫云舒跟前,她愤愤道:“这件事果然不简单,那马进了京兆尹,不一会儿的工夫就死了。看来,这件事果然是有猫腻的。”
“哦。”除了这一个字,赫云舒并没有多余的话。
这时,下人禀报道:“王爷、公主殿下,冯府的冯公子来了。”
“快请!”凤天九欢声应道,也不管此刻的赫云舒还在床上。
很快,冯亦鸣就大步走了进来,看赫云舒躺在床上,他后退一步,走了出去。
凤天九不动声色地走了出去,问道:“冯公子,你倒是稀客啊。”
冯亦鸣应道:“王爷说笑了。我去京兆尹查卷宗,碰巧听到他们说起那疯马的事情。怎么样,公主殿下还好吧?”
“多谢冯公子关心,云舒受了些惊吓,修养几日也就好了。”
“不瞒王爷说,我碰巧见了那疯马,就看了看。看那死相,是中了钩吻之毒,我又去问了当时旁观的路人,那马发狂的样子也和中了钩吻之毒的样子吻合。如此,这件事是何人所为,也就有迹可循了。”
听罢,凤天九一阵沉默。这时,赫云舒倒是纳闷儿了,这件事怎么就有迹可循了呢?她怎么有些听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