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六章 相思魔
赫云舒闪身去躲,来人却已经将她按进了自己的怀里。
那胸膛温热,心跳剧烈,赫然便是燕凌寒。
赫云舒瞪了他一眼,嗔怒道:“就不能好端端地出来,偏要这样吓人。”
燕凌寒微微一笑,俊朗的容颜犹如会发光,他凑在赫云舒的耳边,薄唇微扬,道:“这样,娘子不喜欢么?”
赫云舒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我若是心脏不好,早已被你吓死了。”
燕凌寒轻笑一声,尔后将赫云舒拥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喃喃道:“从前看书,看到那些犯相思病的人,只觉得是妄言。一个人怎么会因为思念一个人而得病呢,实在是太扯了。可落到自己身上,才知道此言不虚。”
赫云舒反手向上,摸了摸燕凌寒的耳垂,道:“怎么,你害了相思病?”
“不是相思病,我只怕是魔怔了,相思魔。”
赫云舒转过身,抱紧了燕凌寒。
她又何尝不想念燕凌寒呢?
二人离开大渝,来到这里,彼此间只觉得更加亲昵。而思念的种子一旦在心里种下,就会生根发芽,一发不可收拾。
这彻骨的思念,早已在彼此的心里一日日疯长,无止无休。
抱了一会儿,赫云舒扁了扁嘴,道:“夫君,我们的时间不多呢。”
不过是个换衣服的功夫,就算是再磨蹭磨蹭,顶多也只有一刻钟的时间。而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跟燕凌寒说。
“我抱着你,你说吧。”燕凌寒如此说道。
“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你抱着我,我会分心的。”
“那好吧。”说着,燕凌寒不情愿地松开了赫云舒,却捉住了她的手,“不抱着,也不乱来,就握着你的手,这总可以吧?”
“好吧。”赫云舒妥协了。
燕凌寒笑了,如孩童一般开心。
尔后,赫云舒从手腕中拿出了准备好的册子。
她将册子交给燕凌寒,燕凌寒一边看着,她一边解释着。
赫云舒想让燕凌寒去做的事情,是绘制大魏的地图。
的确,现在大魏有自己的地图,可并不完善。而她写下的册子,则是如何科学地绘制地图,比如确定比例尺,比如画出山脉和河流的走向,又比如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的规则。
她看了许多大魏的关于山川地理的书籍,取其精华,弃其糟粕,也得到了许多的启示。
赫云舒原本以为这些东西燕凌寒会听不明白,可她没想到的是,燕凌寒居然听懂了。
他的脸上写满了诧异,尔后说道:“若是这个做成了,以后去哪里便可以知道当地的地形。而若是只有我们有这个,会对战事很有裨益。”
的确,在赫云舒所设想的地图上,因为借用了比例尺,做的时候就严谨一些,这样的话,从地图上就可以知道两地的距离。
这样的地图,是空前的,它的意义,也是巨大的。因为现在的地图上,只标注着位置,至于距离,则是混乱的。
一时间,燕凌寒精神振奋:“好,我这就开始找合适的人手做这件事。”
尽可能简短的将这些事情说完,时间也过的差不多了,燕凌寒的眼神里,流露出满满的不舍。
赫云舒冲着他笑了笑,在他的唇上留下了缠绵的一吻,尔后,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喃喃道:“待大仇得报,我们便游历天下,看尽天下美景,如何?”
“好。”燕凌寒一口应道。
赫云舒满意地笑了,尔后她以极快的速度换上了那套衣服,的确,这衣服很衬她。
“很美。”燕凌寒说道。
“再美不还是你的娘子。”
“对啊,再美也是我的娘子。”燕凌寒没有戳破赫云舒的臭美,自豪的说道。
赫云舒选定了衣服,付账走人。
坐在回摄政王府的马车上,赫云舒看着自己的手,似乎那手指上还残留着燕凌寒的味道,独属于他的味道。
原来,当你真的爱上一个人,会熟悉他的味道。
燕凌寒的味道是淡淡的,却足以让她刻骨铭心。
回到府中,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之后,赫云舒拿出了刚才燕凌寒交给她的东西。那是一份名册,上面所写的都是依附于凤天九的官员名单。
这名单很长,是燕凌寒花费了巨大的精力才查到的。因为有些人并不在明面上,很隐秘。
若要击垮凤天九,那么,必须要击垮她下面的基石。而这些人,便是她的基石。
赫云舒将名单看了两遍,便将上面所有人的名字和官职记住了,尔后,她烧掉了那张纸。
她心里很清楚,在这个世界上,任何文字的东西都有可能被人看到,唯有将它放在自己的脑海中,才不会害怕任何人的觊觎。
这时,丫鬟在外面敲门。
“何事?”赫云舒收回自己的思绪,问道。
“回公主殿下的话,宫里给您送来一样礼物。”
“拿进来吧。”
很快,丫鬟春禾推门而进,她的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中放着一个红色绸子包裹的东西。
“谁送来的?”
“是一个内侍,说这是从百里之外搜集到的一本书,是陛下特意吩咐给您的。”
百里……书。
赫云舒哑然失笑,这是凤云歌的提醒,提醒她该兑现最初的承诺了。
当初为了护下长宁郡主和明瑾瑜,赫云舒是搬出了百里姝的名号的,正是因为觊觎百里姝的医术,凤云歌才没有对二人下手。
当时是一月为期,而现在,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想到这件事,赫云舒就有些犯难。
原本百里姝心无所依,决意做这件事,想要帮他们的忙,所以义无反顾。可现在,赫云舒有些不忍心。
自从随风向百里姝坦白了自己的心迹,百里姝虽然没说什么,但并不排斥随风在她身边晃来晃去。赫云舒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征兆。
所以,她有些犹豫。
她想,或许自己应该找别的方式去救长宁郡主和明瑾瑜。
赫云舒正想着对策,忽然,她的窗户被人推开,一个人从窗口越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