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从未如此幸运
看到这纸条,赫云舒心里一惊,她看向阿离,道:“燕凌寒呢?”
“外面。”
“带我去找他。”
阿离应声,尔后运起轻功带着赫云舒出了定国公府,在府外的一棵大柳树下停了下来。
而燕凌寒正等在那里。
赫云舒走近,急切道:“怎么回事?”
“安淑出宫就一直没有回去,皇兄让我派人帮着找。我毫无头绪,就来找你讨个主意。”
赫云舒皱皱眉,安淑公主一定是接受不了被表哥拒绝的打击才这样的。看情况,应该是她自己藏起来的。
她开口道:“这样吧,我先回去问问表哥,看他知不知道安淑公主的下落。”
“嗯,也好。我带你去。”说着,燕凌寒揽起赫云舒的腰,一跃进了定国公府。
按照赫云舒的指点,他们直接去了云轻鸿的院子。
此时,他正在房里看书,很是专注的模样。
赫云舒推门而入,道:“表哥,书安今日都跟你说了什么?”
知道安淑公主并未坦白自己的真实身份,故而赫云舒并未道破。
云轻鸿一愣,继而将今日与安淑公主见面的所有细节告诉了赫云舒。
赫云舒想了想,便拉着燕凌寒出去了。
“去哪儿?”出府之后,燕凌寒问道。
“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安淑公主应该是去了初次见到表哥的地方,是一个酒楼,就在前面。”
“好,那咱们快去。”
那酒楼离得并不远,很快就到了。
此时,酒楼尚未打烊。
二人走进去时,尚有不少的客人在吃饭。
而二楼之上,传来喧闹的声音。
“我就吃饭不给钱,你要把我怎样!”
是安淑公主的声音。
赫云舒疾步奔上二楼,看到了被酒楼伙计和掌柜围在中间要钱的安淑公主。
她脸颊通红,看着围着的人,拍着桌子愤愤道:“不许围着我,走开!”
那些人还要上前指责安淑公主,推推搡搡,赫云舒近前,推开了那些人,冷声道:“让开!”
他们正要说什么,跟在燕凌寒身后的随风将一枚银锭子递给了他们,摆摆手让他们退下了。
看到赫云舒,安淑公主朝着她扑过来,带着哭腔说道:“云舒,我又吃饭不给钱了,这一次,为什么没有人来帮我付钱了呢?云轻鸿呢,他去哪里了?”
这话听得赫云舒鼻子一酸,她抱住了安淑公主,道:“安淑,你值得更好的。”
“可是,他就是最好的啊,我还去哪儿找更好的?”安淑公主喃喃道。
之后,她一直在说话,赫云舒一直在听。她说起与云轻鸿相处的细节,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他一身白衣,彬彬有礼,温和的为她解围;她说起女扮男装在嵩阳书院生活的艰难,却又在每一次看到云轻鸿之后将所有的艰难和不快抛之脑后;她说起云轻鸿离开之后的煎熬,以及她为了快些结业所作出的努力,那每一次举灯夜读的艰辛,以及困得受不了的时候用针扎自己的胳膊来提神。
那一件件往事,事无巨细,有些是很小的细节,可如今说起来,安淑公主仍说得那般详细,仿佛不过是发生在昨日。
若非记忆犹新,铭心刻骨,做不到如此。
赫云舒听来,唏嘘不已。
为什么自己喜欢的人不能恰好也喜欢自己呢?赫云舒暗暗想着。
中间的时候,燕凌寒出去了一次,之后又回来,看着抱在一起的赫云舒和安淑公主,只站在那里,并不说什么。
终于,安淑公主说累了,趴在赫云舒怀里睡着了。
赫云舒拂去她脸上的泪痕,之后,她想起了什么,看向燕凌寒,道:“糟糕,还没有把找到安淑的消息告诉陛下。”
“放心,我已经派人告诉他了。我说她在你这里,今日天色已晚,就不回宫了。”
“好。”说着,赫云舒抱起了安淑公主。
燕凌寒皱皱眉,道:“我来吧。”
“不用,我可以。”说着,赫云舒抱起安淑公主走了出去。
燕凌寒紧跟在她身后,生怕她抱不稳。
赫云舒抱着安淑公主上了马车,上去之后,赫云舒犯了难,看向燕凌寒问道:“去哪儿呢?”
定国公府是不能去的,去铭王府也不太合适。
“我记得你说,你有自己的府邸?”
赫云舒灵机一动,对啊,她可以去赫府。
此时,赫府仍由定国公府的人打理着。
到了赫府门口,随风背着安淑公主,燕凌寒正想往里进,赫云舒拉住了他的袖子,道:“你悄悄进去。”
燕凌寒一愣,继而点了点头。
进府之后,赫云舒将安淑公主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命婢女为她梳洗。
赫云舒坐在床边,看着安淑公主,不知在想些什么。
燕凌寒走进来,站在了赫云舒身旁,轻轻地揽住了她的肩膀,道:“在想什么?”
赫云舒转过身,抱住了燕凌寒的腰:“我在想,我真幸运,我喜欢的人刚好也喜欢我。”
燕凌寒抚摸着她温凉的发丝,道:“嗯,我也很幸运。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
说起这个,二人都很有感触。
赫云舒紧皱着额头,道:“你说,安淑公主该怎么办呢?她在宫里说服了陛下,可轻鸿表哥对她无意,这件事,该如何收场呢?”
“这件事交给我吧。”
“你?你能干什么?”赫云舒狐疑道。
“用最简单的办法来解决就好了。”燕凌寒说得一脸无畏。
见他如此自信,赫云舒便不再追问。她抱紧了他,喃喃道:“燕凌寒,我从未像今日这般觉得自己如此幸运。”
“我也是。”说着,燕凌寒突然想到了自己身上的罂粟毒,他抱紧了赫云舒,道:“你会永远喜欢我吗?”
“会。”赫云舒的答案,毫不迟疑。
“我也是。”燕凌寒动情道。
二人紧紧相拥,宛若神仙眷侣。
这一刻的夜晚,静谧安然,微风和顺,周遭的一切都是寂静的,似是害怕惊扰了这二人的亲密无间。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杂乱而粗重的脚步声自院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