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夜里祭拜谁
大晚上的，这里的灯光又不亮，那个哭声从黑暗中跑出来，当然吓人。就连风楚楚都被吓一跳，可怀里的两个孩子得靠她，所以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没事，我去看看，别担心哈。”这句话她是跟孩子说，其实也是在跟她自己说。
哭声是从秘密小屋后面传来，这周围就是一个单独的小院，平日里应该是鲜少打理，周围都长满有半人高的野草以及不知名的花丛，还有一棵大树，在微弱的灯光下，影影斑驳，具备里鬼片里所有的鬼出场元素。
再者风楚楚本来胆子不大，虽然这些年没有以前那么小，可有些刻在骨子里的性格，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改变。
她吩咐两个孩子呆在小屋，自己悄悄过去。
小心翼翼绕过那棵大树，哭声就更加清晰。
她在小屋的背后，看到一簇火，还有两只发亮的眼睛。
“啊。”
她尖叫一声，撒腿就要跑。
“是小姐吗？”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令她脚步一顿。
“小姐，真的是你。”
身后的脚步声靠近，话语里充满惊喜。有人绕着她走到前面，让她可以看清长相。
“小姐，是我啊。”
“张嫂。”
虽然光线不够，可她还是认出眼前这张脸。张嫂是打小就照顾妈妈的老佣人，对她也是疼爱有加。之前她们母女二人被王晨欺负的时候，多次都是张嫂不顾危险，挺身而出。
“太好了，小姐我又见到你。我以为你已经跟着夫人去了，你这么多年到底去了哪里，怎么也不跟我捎个信呀。”张嫂哭的悲戚，拉着她的手紧紧不放。
风楚楚也是悲从中来，脑海里浮现很多以往的事情，更是泣不成声。张嫂抱着她，给予温暖的安慰。两人抱着哭了会，才分开。
“张嫂，这么多年，你还好吗？”风楚楚擦擦眼泪，关心问。
张嫂点点头，可风楚楚不信，因为她摸着张嫂的手，觉得十分粗糙，还有看起来很老，头发都全部白了，布满沧桑。
“别说我了，小姐，你呢？还好吗？到底这六年你去了哪里？”
“张嫂这些事情说来就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日后有机会我再跟你说。只是你现在在这里烧什么？”风楚楚指着后头还没有灭掉的火。
张嫂突然就对她做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看了周围一眼，才悄声跟她说：“我呀，是在给夫人烧纸。今天是她的祭日。”
“什么？可是妈妈的祭日不是前天吗？”风楚楚惊讶说道，前天她还特意跑到楼顶上，给她妈妈说了好多话，也烧了很多东西下去。
“不是，今天才是夫人火化的日子。其实那天发生那件事，夫人还没死，被送到医院。可是王晨那对母女，竟然不舍得花钱，妨碍医生急救，这才耽误了世间，最后导致夫人失血过多，没法挽回了。”
张嫂说起这事，便是泪流满面，痛心不已。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我现在就去找她们算账。”风楚楚因为愤怒，脑子已经发热，唯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要王晨跟风白莲的命。
张嫂却着急拦下她，“你不能去，小姐。你要是真的去找那两个女的，不但讨不到半点好处，还会被她们反过来伤害。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
因为压着嗓子，张嫂的声音听起来都嘶哑，脸上的皱纹几乎都挤在一起，可见她内心的情绪的波动有多大。
风楚楚没说话，她的呼吸急促，心也跳得奇快。稍微冷静些，她也知道现在冲动只会坏事。
“小姐，你答应我，不能去啊。她们两个现在把持着风家，就连老爷子都站在她们那边，你要是就这么鲁莽去了，后果不堪设想。”张嫂苦口婆心劝诫。
风楚楚深呼吸，把呼之欲出的仇恨给压下来，绷紧后槽牙，说：“张嫂，你放心，我会忍住的。”
闻言，张嫂又是吊着眼泪，拍拍她的手，“那就跟我一起给夫人烧点东西吧，我还要告诉夫人，你平安回来了。夫人肯定很高兴的。”张嫂拉着她往火盆那边走。
风楚楚皱眉问：“为什么要躲在这里烧呢？”
“唉。”张嫂无奈叹气，拿起地上的纸钱，往火盆里丢，“因为这个家里禁止祭拜夫人，这都是王晨跟老爷子说的，老爷子听信谗言，就真的觉得我们夫人是不祥之人，平日里就连夫人两个字都不能提起。”
一番话，说的风楚楚眼泪哗啦啦流，心疼无比。
“王晨，风白莲，我发誓我一定会要你们偿命。”风楚楚的心像是放在火上炙烤，手脚却是冰凉的。
张嫂看着咬牙切齿的她，心疼落泪，抚摸着她的头发，“小姐啊，我真是没用，都不能给夫人报仇，也不能好好保护你。我答应过夫人，一定要护着你周全的，可如今的我。”
张嫂低下头，叹气。
风楚楚注意到她盯着她自己的手看，神色有点奇怪。而且她发现，张嫂的手垂下的样子有点怪异，像是没有一点力气。
恍然间，她才发现，两人见面到现在，张嫂一直都是用左手。
“张嫂你。”风楚楚睁着眼睛，看张嫂的右手。
张嫂连忙收起来，笑着说：“没啥，就是最近扭到了，过几天就好。”
可她眼神闪烁，并没有逃得过风楚楚的双眼，“你说谎！”
她一把抓住张嫂的右手。
“诶。”张嫂想要阻止，但来不及。
风楚楚清楚地感受到，张嫂的手就是断了，她摸到了铁一样的东西，还有手背绷得那么紧，根本就不正常，手腕处还突出一块东西。
“张嫂这是怎么回事？”风楚楚逼视张嫂。
张嫂笑着抽回自己的手，语气轻描淡写道：“我不小心摔断的，不过没事，我还有左手。”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风楚楚依然存在着怀疑，紧紧盯着张嫂看。
张嫂正要张嘴说话，就被孩子的叫声打断。
“怎么会有孩子？”张嫂疑惑问。
风楚楚的心咯噔跳动，转身就原路返回，张嫂看她神色慌张，当然不放心，连忙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