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师父罹难乱潮生
正在那时,却说旁边的墙头上,有个少年,却是急跳而下,三步并作两步地飞奔到原清身旁,那人不是许陌是谁?
那许陌紧紧抱住师父身躯,拿起师父的御风剑,向边上的王邑一指:“你这人,真是卑鄙无耻!”
却说那许陌,原来刚才并未走远,他一心记挂宗门安危,便在后山之上,找了一棵大树,在边上挖了一个坑洞,把刚刚师父托付的物事都藏了进去,藏好后,又做了小小的标记。
之后,便又急急地回转过来,在广成宗围墙上藏着,默默观察,眼见师父与那边巴打斗,即将要胜了,心中还正高兴。
不料,却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个大司空王邑飞出一掌,直拍在师父的后背上,自己那还能再待下去,便急急地出来,护住了师父,拿起师父的御风剑,定定地往那一站,也是少年血性。
那王邑说道:“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出来。怎么,你也想尝一尝我的凝心化骨掌!”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许陌又恼又急地盯着那王邑,说道:“比你们这帮肮脏的朝廷爪牙,要好的太多了。”
王邑怒道:“边巴,去把这小子锤烂了喂狗!”
边巴刚才眼见要输给原清,遇到那王邑助力,心中暗自庆幸。
此刻听到王邑指挥,也不犹豫,把那禅杖一竖,自上而下地向许陌的天灵盖扪打过来。
许陌哪见得这种场面,忙忙双手举剑横挡。可这禅杖如此威猛,这许陌马上就要身躯破碎。
说时迟,那时快,正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个身躯猛地把许陌往旁边一推,这身躯用双手和肩膀生生地替许陌接下了这一禅杖的重击,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原清。
原来是那原清道长不忍见小徒许陌受难,竟是拼着自己最后一点力气,硬生生的替着接了这一禅仗的击打,但这一击之下,原清也终于走完了了这一代宗师的最后一点生命,再也无法醒来了。
那边玉松大师兄也看在眼里,强忍心中的悲痛,对着旁边的云翔说道:“云翔师弟,你且去带了小师弟出去,我与师弟们与他们周旋。”
云翔点了点头,便撤身一闪,到旁边拉起许陌,往旁边的殿后小道方向奔去。
许陌不忍离别,目光仍然在师父身上,却也挡不住云翔的拉拽。
那边巴正要去追,旁边玉松的兵刃也掠了过来,也有师兄弟也已经把那尤吉、尤玉缠斗上,众人带着师父升天的血怒之气,霎时间已经是激昂澎湃,与那王邑的部下一起混斗起来,斗得比刚才更始惨烈。
话说这云翔,带了许陌出来,仍是走后门小道,丝毫不敢耽搁,沿着后山小路,奔逃了三四里地,找了一个山坡,才停下。
许陌已是嚎啕大哭:“都怪我,才让师父他老人家升天而去……”
云翔道:“师弟,师伯去了,这也不能怪你,这事情也是因为我的师父而起,都怪那赤伏符。”
许陌哭道:“西门师叔就算拿那赤伏符做了什么事情,也不至于让我们整个广成宗一起死掉啊。”
云翔道:“可这赤伏符是关乎江山社稷正统的上天神符,那王莽万不能将这赤伏符再现于人世,所以,我们这广成宗也不可存世了。”
许陌道:“那这赤伏符现在何处?”
云翔道:“这赤伏符一直在我师父身上,自从师父被抓,之后我再不知道是在何处,只是那王莽也一定是怕有更多的人知道有这赤伏符的秘密,所以才要赶尽杀绝。”
许陌暗道:“我一定要把赤伏符的事情查清楚,也不枉我广成宗师父、师叔死的不清不楚。”
云翔眼神有些飘忽,又道:“今日我宗门蒙难,师伯可有什么物事交付与你,我知道我宗门中有部《窈冥精要》,据说这部《窈冥精要》神通广大,日后光复宗门,想必还要靠他。而现在我广成宗仅剩下你我二人,我们还是要尽快找到这东西为好。”
许陌心中一紧:“师父之前的交代又浮现眼前,他对二师兄似乎有些芥蒂,我似乎也不可把《窈冥精要》的所在告诉二师兄。”心中一时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正思忖间,忽见广成宗方向火光冲天。
许陌哭道:“不好,宗门被毁了!”
那火光冲天之处,正是那广成宗。
原来广成宗大徒弟玉松带领师弟们苦苦鏖战,终于不敌王邑等人,那王邑一声令下,将那广成宗人的尸身都投在一处,一把火烧了了干干净净。
许陌在远处看到,更是痛哭流涕,叫道:“二师兄,我们一起回去看看吧。”
云翔道:“也好,只是现在万万不可,不知道那王邑是否还在宗门内,现在回去是自投罗网,要么等他们走掉,要么我们找到那《窈冥精要》,先把自己的功夫练好。我记得刚刚宗门鏖战之时,只有你是独自和掌门师伯一起,又自己先出了宗门,不知道那《窈冥精要》的所在,掌门师伯是否跟你说了。”
许陌心中一阵忐忑,云翔师兄又在问这《窈冥精要》,该如何回答。
许陌细想,云翔师兄一直以来,对自己也不错,这次又带了自己奔逃出来,师父给的那个《窈冥精要》,自己也不知道是否有能力发扬光大。
如今玉松师兄他们说不定也已被害,如此说来,广成宗也只剩下云翔的资历武功都是最好,还不如将这《窈冥精要》全部交给云翔师兄呢。
心中拿定主意,许陌便道:“二师兄,我这就带你去找这《窈冥精要》。”
于是,两人当即便出发,不多时就按着标记到了许陌埋东西的那棵树下,许陌三下五去二的扒开浮土,将自己藏在里面的物事一一拿出来。
一个正是那个关乎自己出生之密的襁褓小衣,另有一个一个绢袋,那绢袋之内,正是用九片青铜书简记载着的《窈冥精要》。
许陌向云翔道:“师兄,这就是师父给我的《窈冥精要》,我觉得还是给师兄保存比较好。”
云翔伸手接过,脸上不自觉得泛起阵阵的笑意,对许陌道:“谢谢小师弟了!”
说着,云翔把那绢袋打开,正是那九片青铜书简,他数了数目,便径自拿了一片出来,细细端详,念道:“窈冥精要之九-广成诀:大道广成,窈冥无穷!……哈哈,不错,正是此物!”
话音刚落,只见旁边蹭得一下跃出一个肥硕的身形,手执一把禅杖,脸上满是疖子,那人,正是那祁连佛陀边巴。
许陌急道:“师兄,快跑!”
那云翔并不慌乱,竟向那边巴做了一个拱手。
那边巴向云翔回了一礼:“你们刚才从那边过来,我便见了,悄悄地跟了你们,如今,恭喜云翔兄弟你如愿以偿,得到这旷世神功。不过,这见着有份,不如你我各半,我们一起习练如何!”
云翔道:“我带你们过来这广成宗,是各取所求,你们完成任务,我也拿到我应得的东西,之前,我也跟王寻将军言明,这广成宗可是要交给我的,自然这东西也不能分给你。”说着,把那一片青铜书简往腰间一揣,一手拿好绢袋,一手执剑,作势要打。
边巴道:“不肯分,我就只能抢来了!”说着,边巴便也举着禅杖挥过来。
那许陌也听得仔细,原来云翔师兄果然是心中有鬼,看来他是起了歹心,带着朝廷的人马来剿灭我广成宗,害我师父,而我却这样把《窈冥精要》给了他,岂不是害了我们广成宗,顿时心中是一通子的后悔,着急万分。
却说那云翔哪里是边巴的对手,只一招过去,云翔便已是招架不住,再一禅杖过去,手上的绢袋和剑便都已脱手。
边巴和云翔都要挺身去拿,却突然有双手先他们一步,将那绢袋抓了过去。
那人当然是许陌,那许陌拿到绢袋,顾不得许多,撒开了腿就往上顶上跑。
那云翔赶忙拿剑去追,边巴也把自己肥硕的身子赶忙挪开去追,但一闪之间,许陌已逃出二十余米。
那云翔在后面边追边喊:“师弟,你等等我,这《窈冥精要》我不要了,还都是你的,你停下来吧!”
许陌哪敢再信他,只能不顾一切往前面逃,后面有边巴和云翔追来,不知觉已到了山顶之处,可前面再无路可走。
眼见边巴和云翔一瞬间就到眼前,许陌心想,再不能把这《窈冥精要》落在奸人之手,如今师父也不在了,我也没有什么亲人了,且这世上不知还有多少居心叵测之人,我索性就……
心念到此,他不再多想,就势跑着向前一跃,投入了烟雨蒙蒙的悬崖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