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鲁国风云 第六十五章 心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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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
富元才燥热的在床上止不住打滚,身子所过之处,燃起了一道道火焰,片刻间,小小的茅草屋居然着了火,滚滚浓烟中,董正武冷酷无情的声音若近若远的飘荡在富元才的耳边。
“人丹,便是将人全身精华炼制成丹药,想要成就人丹,人身体中便需要有充足的精华,这类人炼制的丹药才是宝丹,而不是糟糠,富元才,你自小便心毒入体,与心毒同根同源,又有秘录力量护身,心之力量属阳,心毒为阴,阴阳互补才能得以保你周全,但是人生落地,不管你愿不愿意,都要接触这个世界,好的滋养心灵,恶的滋润心毒,初始心之力量太过强大,阳气太盛,若是不处理,你就如同浇了油水的火把,轻轻一照便会烧掉脑子变成白痴,所以恩师将你放在平民窟,为的便是让心毒滋长,达到阴阳平衡。”
富元才此时的脑子已经被炽热烤的迷迷糊糊,若是常人必定骨肉消亡,但是富元才不同,体内本就有着心毒的力量,毒虽有害却在特定的时候也能保命,靠着心毒的阴气,富元才才勉强支撑自身,加上心中始终有股怒气在支撑着他将董正武的话听完,也因为这股怒气,富元才才没有立刻昏迷过去。
“岁月渐长,人性中的善恶自然就分明了,平民窟本就是这个世道里最容易增长恶念的地方,六年的时间,足以令你内心中的恶急速的增长,阴阳平衡,重点就在平衡这两字里,平衡被打破,如同人入水,要么窒息要么淹死,绝无第三种可能,富元才你七岁被救,本就是注定的事,就算不是七岁,那也是八岁,九岁,你以为你的命是巧合,却不知道这本就是注定的事,恩师一生才学广博,医道无涯,你真的以为他救你是为了报恩?”
“你…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马三身作为江湖七怪,为了逼迫恩师去惊惶国,偷偷在酒中下了心毒,恩师无奈方才去了趟惊惶国,最后被毁了一生,你说他恨不恨,冤不冤,人若是恨了,怨了,这一辈子基本也就毁了,不是人无力抗天,而是天不让人活,神医鬼手,好大的名头,但是又有几个人愿意一辈子带着面具,看着自己慢慢的痛苦死去,二十年前,恩师只是毁了身形面貌,二十年后他变成了瞎子、聋子、哑巴,这种痛苦除非是恨到了极点,不然谁能熬得下去。”
“所以……”
“哈哈哈。”
董正武一把抓住富元才,也不管富元才冒火的身体,阴狠的说道:“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为了制衡滋长的心毒,你吃的每一份食物里都有着大量的阳性药材增长心之力,十八年过去了,阴阳在就在你身体中平衡,所以你的身体也成了最好的宝药,人丹就是恩师研究出来的,你说他研究了整整十八年,为的是什么?”
“噗!”
富元才怒极攻心,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骗局,二伯的恩情是假的,十八年的关爱是假的,就连马蹄下救人也是假的。
人生若有来生,富元才必定拿起屠刀,像个疯子一般,杀人、杀神、杀鬼,杀尽一切虚假和欺瞒。
“火候到了,丹成。”
董正武哈哈大笑,一掌打在富元才的胸口,一道磅礴阴柔的内气从董正武的手掌中遁出,沿着富元才的胸口经络处冲入心脏中。
“啊!”
富元才直直的从床上站了起来,此时的他早已陷入了昏迷之中,整个身子红的吓人,烫的吓人,如同一道人形火炬将整个空间都燃烧的扭曲起来,就算是被绑在药架上的董正文也被这道烈焰唤醒了神志。
董正文看着被汗水湿透的董正武道:“弟弟,你终究还是走了这一步。”
董正武淡然的脸上,似乎因为这道内气,苍老了几分,整个人远没有初次见到时那么丰神玉润,听到董正文的话,董正武轻笑道:“这不也是恩师所希望的吗?恩师没达成的心愿,我来,恩师丢掉的东西,我给,大哥,就差一点了。”
董正文沉默的低下头,眼中红光再次泛起,整个人又似乎变成了野兽,呜呜的叫个不止……
浑浑噩噩,时间已经没了意义,这是个火的世界,火的世界里自然只有火的存在,富元才卷缩成一团,像个圆润的珠子,珠子上火焰缭绕,泛着红光。
“呜呜……”
一股股阴风莫名的出现在火的世界中,一道道黑色的声影出现在富元才的面前,富元才吃力的抬起脑袋看去,每一个漆黑的声影都是富元才所认识的人。
“宏悦、乳虎、神医鬼手、闻人永元、宏艺、纪无双、纪月玲、纪巡、裴庆、呼延奇正甚至还有唐宛心……”
乳虎低着头,残缺的身体上漏出一个巨大的空洞,阴森森的看着富元才说道:“为什么,你生下来就有那么多人护着你,爱着你,而我却要变成一个替身,顶着别人的名字为别人活着,最后还要为别人死去。”
富元才闭着嘴,无力辩解,这本就是事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这便是命运,就像有的人生来富贵,有的人生来贫穷,有的人活着就是国家珍宝,有的人只能沦为毒瘤。
杀神军宏悦血肉模糊的变成了一个球,远没有富元才来的圆润,上面净是一些坑坑洼洼的凸…起,完全看不出一丝人样,唯独声音透着宏悦的影子:“我死的好惨,我死的好惨,死在了巨龟的嘴里,死在三百年的王族荣耀中,富元才,我才是真正的晋南王世子,我才是,你这个冒名顶替的小人,该死的是你,是你……”
是啊,该死的也许就是自己,自己本就是顶替别人的冒牌货,区别在于他活着,宏悦死了。
纪月玲嫌弃的对纪无双和纪巡道:“父亲、哥哥,这就是你为我找的夫婿,看看这窝囊的样子,也配成为我的丈夫。”
纪无双冷眼看着富元才道:“我和呼延奇正帮了你一辈子,你却还是这幅模样,太让我们失望了,不如化成灰烬,看的我头痛。”
纪巡道:“大舅子,不是兄弟我不帮你,你实在太没用了点,堂堂男人总是靠着别人活着,我要是你早就找棵歪脖子树吊上,自挂东南枝。”
三人的话本没错,富元才就像棋子,一直被人摆放在棋盘上,被人追杀是个局,被人救下也同样是个局,现在成了这幅模样依旧是个局,棋局里便是棋子,棋子成不了下棋人,终生活在惶恐和不安中,也许上吊真的就是一种极好的解脱。
闻人永元浑身焦透,全身黑漆漆的站在那里,宏艺低着头跪在闻人永元面前。
闻人永元道:“狗贼的儿子还是狗贼,老夫忠于鲁国一辈子,却不想死在尔等奸逆手中,老夫不甘,老夫不眠,老夫要将你碎尸万段。”
宏艺道:“富元才,若不是你,我怎会与悦儿分开二十年,到死都见不到亲生骨肉一眼,你要偿还我,你要偿还我,用你的命,你的心,你的肝脾肺肾,我要将你一刀刀割下,方解心头之恨。”
一个被害死的忠臣,一个被威逼的人,本就是自家人的错,也是自己承担才是最好的选择。
裴庆浑身冒血,全身血淋淋的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俊俏的脸上扭曲成了一块,恶狠狠的骂道:“狗贼,你爹夺走了我们大鲁的江山,也夺走了我的命,我现在成了鬼,所谓父债子偿,我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你。”
呼延奇正冰冷的说道:“才儿,你太让爹失望了,爹为你打下了江山,你却得不到,我呼延奇正没有你这种废物儿子。”
众人围着富元才不断谩骂,每一句如同刀子深深刺入了富元才的心里,每一句都令富元才无力辩解,他感觉自己的身子似乎快要化了,富元才低头看看,手脚已经成了液体,一滴滴的滴落在火海中,被煅烧成飞灰。
一道蓝光闪现,唐宛心保持着被冰封的模样,一双大眼睛透着慈爱,双手张开,温柔的说道:“才儿,来娘这里,娘这里凉快,来了就不热了,和娘亲永元在一起。”
“娘……”
“才儿,来娘亲这,来娘亲这……”
富元才恍惚的站了起来,无视环绕在自己身边的众人,张开手一步步的向着唐宛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