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浴德池(上)

  随着越接近浴德池,哪怕是朱厚照都察觉到不对劲儿了,满脸怒火的道:“这曹正淳到底是在搞什么鬼?大内戒备今天怎么这么古怪,最起码翻了好几倍!”“来人呐,去看看曹正淳在哪儿?让他马上滚过来见朕!”
  “哎,皇上,无需着急。曹公公,应该就在浴德池了。”
  “哦?老师如何得知的?”朱厚照眼中大奇,这里离浴德池,还有两道宫门呢。
  云涯哈哈一笑,解释道:“皇上您看,这越接近浴德池,东厂卫便越多。可见,他们的防守重点,就是浴德池。这么一来,曹正淳不可能不亲自查看。
  二者,这高手和高手之间,如非特意隐藏,可是有着相互感应的。曹公公一身天罡童子功出神入化,离这么老远,臣可是已经感受到了他的气势了呢。”
  “练武上的事情,朕也不懂。不过,老师既然确定。那朕今日倒要好好看看,这曹正淳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在朕沐浴的时间,前来捣乱!”
  云涯淡淡一笑,饶有兴趣的说道:“臣倒是对这曹正淳为什么调动这么多的卫士防守大内挺感兴趣,到底是什么人,值得曹正淳如此慎重对待。”
  “哦?老师也认为,有人混入了宫内?”
  “曹正淳虽然飞扬跋扈,可到底只是一个宦官。说句不好听的,皇上要真的执意换掉曹正淳,不过一句话的事情。他没有必要,在皇上面前在刺客这件事上弄虚作假,惹皇上不高兴。”
  朱厚照皱了皱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老师说的也是。那好,今日朕暂且装一个糊涂人,看看这曹正淳,到底搞什么鬼。”
  ……
  浴德池外,刚刚处理了一个眼神不正的小太监的曹正淳招了招手,让自己的副手,东厂大档头铁爪飞鹰进了前来。
  “督主,有何吩咐?”铁爪飞鹰恭敬的问道。
  此人既然号称铁爪飞鹰,手上功夫必然很是了得。再看那手上戴着的寒铁打造的三刃爪,便足以见这称号不凡。武林中有句话,叫武器越怪,死得越快。而三刃爪,本就属于奇门兵器。能够以这种兵器闯出名头,可见其人武功不低。
  曹正淳阴森一笑:“待会儿皇上来了,不要提有刺客的事儿。”
  “是,属下遵命!”
  正说着呢,皇上驾临浴德池的通传声便响了起来。
  曹正淳一望,脸上的假笑顿时便是一僵,惊愕的自语道:“他怎么来了?”
  铁爪飞鹰身为朱铁胆埋伏在曹正淳身边的内奸,如何会认不出云涯来,当场便低声惊呼道:“督主,是帝师!”
  曹正淳心思急转,很快便有了决定,嘴唇微微一动,便吩咐道:“不要轻举妄动,这人,可极不好对付!”
  说话间,朱厚照和云涯便已经踏上了浴德池的石阶。曹正淳连忙带着人跪伏于地,山呼万岁。
  朱厚照道了句免礼,撇了撇嘴,玩味的问道:“曹公公,怎么搞这么大的场面。这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是想干什么?怎么,是有刺客吗?”
  曹正淳谦恭的弯了下腰,回答道:“皇上请放心,有奴婢守护大内安危,别说是刺客,就是妖魔鬼怪,也休想踏入宫中半步。”
  便在这时,云涯开口挤兑道:“哦?曹督主有如此自信,那本官倒好奇了,这么些精锐卫士,将这浴德池给围了个水泄不通,是想做什么啊?难不成,只是出来摆摆样子?让人见识一下,这宫禁大内的庄严气度?”
  曹正淳嘴角抽了抽,望着周围的东厂卫,借口张嘴便来:“帝师误会了。这是东厂刚刚训练的一批精锐卫士,奴婢特意带着他们来巡视一下,以便熟悉一下宫内环境。”
  “如此说来,倒是本官误会曹都督了。”
  “奴婢不敢,更何况,有帝师陪伴皇上左右,又有什么刺客胆敢冒犯呢?”
  云涯怔了一下,这曹阉狗,倒还真是有两把刷子,一句话轻飘飘的就把他拉下了水。这话明面上是称赞,可实际上就是说,皇帝真出了事儿,你云涯身为伴驾之人,到时候必定吃不了兜着走。
  朱厚照眼底闪过一丝戏虐,装作一脸欣慰的道:“曹公公真是尽心尽责,真是令朕欣慰。有你在,今日朕和老师定能好好享受沐浴之乐。”
  “谢皇上夸赞,奴婢愧不敢当。”说着,曹正淳便让开了通往浴德池的道路。
  ……
  “皇上驾到!”
  朱厚照和云涯才刚刚踏入浴德池之内,早已等候在这里的皇帝贴身太监孙公公便通传了起来,一干小太监便齐齐跪了下来,口称万岁。
  落后朱厚照半个身位的云涯眼睛扫了扫在场的太监,一眼便落在了其中一个小太监的身上,眼底深处露出了一丝了然之色的同时,却满是哭笑不得的神色——这死丫头,还真的混进来了。
  正此时,朱厚照张开了双臂,让身边的小太监来给他宽衣:“来,老师您也试试,这沐浴之时啊,贵在享受。朕平日里不摆的排场,可全都在这里了。”
  云涯哈哈一笑,上前了一步:“好啊,今日臣也就沾了皇上的光了。”
  小太监之中,站在皇帝身边的那个一听,低着的眼睛中闪过了一丝不可置信的光芒,随即便头埋的更低了。
  “嗯?”就在这时,朱厚照看了眼他,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这小太监怎么这么不懂规矩,连宽衣都不会吗?
  就在他想要发火的时候,旁边的云涯却突然说道:“那边儿那个小家伙。”
  云涯一发话,朱厚照也没了发火的打算,好奇的看向了云涯指着的那个小太监。不是别人,正是他左侧这个埋着头的。
  “小奴才,干什么呢?老师叫你,没听见啊?”
  那小太监脸上一苦,抬起了头,指了指自己:“我?”
  云涯眼底的戏虐之色更浓了,直接道:“对,就你。来,看你长得眉清目秀的,今日就跟着本官吧。”
  朱厚照疑惑的看了看云涯,也是明白了什么,心里便是一乐,开口道:“也好,既然老师开口了,今日你这小奴才就专门服侍老师吧。”
  那小太监脸上简直是一脸的懵逼,眉宇深处还有着一丝焦虑。
  就在这时,那孙公公伸手打了他一下,怒道:“你干什么呢你?还不赶紧去,为帝师宽衣!!”
  小太监一脸生无可恋的道:“是!”
  接着,这才一步一步,满脸不情愿的挪到了云涯跟前,手颤颤巍巍的伸向了云涯的腰带。而脸上,则是紧闭着眼睛,一点儿也不敢睁开。
  朱厚照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一下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可就在这时,云涯却向他微微摇了摇头。
  尽管那小太监千不愿万不愿,可云涯身上的官服还是一件一件的脱落了下来。不一会儿,便露出了并不十分壮硕,但是很有力量感的上身。这一下,便只剩下了贴身的亵裤。
  这一下,那小太监便更是犹豫了,半晌却没有一点儿的动静。那一边,朱厚照已经在孙公公的服侍下进了池水之中了。
  朱厚照看了眼云涯背后始终没有动作的小太监,眉头一皱。
  可就在这时,云涯却说道:“好了,不用了,我还是自己来吧。”
  “哦?老师这是……”
  “哈哈~~~除了青儿,我还真不怎么习惯谁来服侍。”云涯随便找了个借口,便上前了几步,自己褪下了衣服,沉入了水池。
  “哦?那看来,老师对朕的那个皇姐可是疼爱的很呐。”
  云涯淡淡的一笑,没有解释,然后说道:“对了,那个小家伙叫什么?”
  孙公公恭敬地回答道:“回帝师,他叫小德子。”
  “好,小德子是吧?来,过来给本官捏捏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