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目的
随着壮汉的话语说完,雷小小站在楼梯上的身子晃了一晃,险些站立不稳,一阵头晕目眩,右手一撑抓住扶手。
雷青锋顿时睚眦欲裂,直感到浑身的血液沸腾,双手却异常的冰冷,愤怒到有一股酸麻的感觉,从脊椎骨窜到了头发丝。
“哈哈,大哥你忘了,也不都死了,还跑掉了一个老残废不是,当然也可能死在半道上了。”站在后院门前,雷青锋身后的那位,嬉皮笑脸的说道。
末了还不忘拍了拍雷青锋的肩膀道:“喂,那老残废实力还不错啊,有没有活着回来啊。”
“混账!”雷青锋嘴里大吼出声,右手迅速抓住那贼寇放在其肩上的右手手腕,接着转身就是一拳锤了出去。
这一套攻势动作不慢,干净利落,让刘元眼神微微一亮,心头暗道:反攻的号角,要由这位雷大公子吹响了吗。
然而那贼寇的动作却是更快,眼神没有丝毫的波动,就连手也不急着抽出来,而是斜向上一个跨步,在雷青锋的拳头落下之前,左膀子狠狠撞上了雷青锋的胸膛。
随着一声巨响,就见雷青锋的身影凌空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桌前的黄漓花木的围栏上,木头断裂的脆响声中,雷青锋仰面倒在了一堆木头渣滓里,眼神痛苦嘴角溢血。
这一下就犹如被一匹暴躁的奔马给撞上了一般,他浑身难受的在地板上扭动着,双臂艰难的想要找到一个撑点从地上站起来,可怎么也爬不起来,直接痛的晕了过去。
贴山靠!如此干脆利落的一击,刘元心里突然想起当日在洪福来客栈,林捕头赞叹的那一声‘好俊的功夫’,这些人出手便知不是野路子野孤禅。
果然和那杀人掏心的凶手是一路人吗,刘元眼神微微闪烁,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余下人压根来不及反应。
“废物。”那人一击过后,退回原位,眼神不屑轻声说道,而这两字落在雷青锋耳里又是那么刺耳,他是那么好面子的一个人。
“时无英雄,竖子成名,偌大的江湖里,挑出来的万安镖局就都是这种货色,如此也敢在江湖上走动了。”站在客栈大门边的那位,看着倒地的雷青锋轻声说道。
“哥!”雷小小与雷青锋兄妹两感情甚笃,此时心忧如焚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下楼梯,蹲到雷青锋身前,检查伤势,“哥你怎么样了,不要吓我啊。”
“唉,你瞧瞧,本来好好的等我把话说完不行,你们偏要搞成现在这样。”那壮汉突然开口说道,神情淡漠,像是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您说,您说。”相较于雷小小兄妹二人,刘元就要显得平静多了,此时微笑着上前几步,隐隐将雷小小挡在身后。
害怕这姑娘一时激动再做出什么事来,明摆着眼前这几位不急着动手,他们何不乐得拖延时间。
眼看着天快亮了,雷小小没去与探查鸡鸣山的人汇合,衙门的人总会来吧,到时候还怕这三个人吗。
于此同时刘元没忘了对李兰心猛使眼色,示意她赶紧到自己身边来,也是怕这妮子正义感太强,当场就想要行侠仗义,然后冲上去送死。
值得庆幸的是,今儿李兰心理智了不少,且看懂了刘元的眼神和手势,默默走到了刘元身边。
雷小小也果然比他兄长要理智些,并没有盲目出手,神色很快稳定下来,只是在处理雷青锋的伤势。
对于眼前一切,那壮汉显得一点也不在乎,圆粗的食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我想想,之前说到哪儿了。”
“啊,对了,说到你们一个都跑不掉,让你们死个明白。”
又是这句话,听到这儿,刘元心头暗自苦笑,他觉得这一切绝对和吊坠为他被动接受的试炼任务脱不开干系,两颗半星的难度,就已经这种程度了吗。
“前几天祸乱晴川县的那位杀人魔,也是你们鸡鸣山的人?”刘元问出了心头疑惑。
“是,要不是他暴露太快并且死了,咱们也不会急着这么快就动手。”壮汉回答道。
其实死的那人正好是吴二也是壮汉没有预料到的,他并没有告诉凶手,吴二已经成了他们的内线,只能怪那吴二倒霉吧,壮汉心里想到。
只是稍稍有些感叹罢了,并不如何在意。
“目的呢,你们目的是什么,那些人与你们有仇?”始终想不出那人为何杀人,刘元甚至说出了如此荒谬的一个理由。
“哈哈,那怎么可能,那些人与我们素不相识,而且哪配与我们有仇。”壮汉摇了摇头。
不等刘元问就继续说道:“他的目的,是为了吸引住官府,吸引住晴川县百姓的注意力,让衙门将所有的人手都用去追捕他。”
听到这,刘元明白了,却也出离的愤怒了。
为何不是弑杀的魔头,却要用杀人挖心这样残忍的方式,是因为如此才能更有吸引力啊。
简简单单的杀个人,和心口中空看上去异常血腥邪恶的杀人方式,前后到底哪个更能引起衙门的重视,更让老百姓恐惧不言而喻。
为何是赌场,青楼还有晴川县数一数二的客栈里死人,也很好理解了,只有这些地方人够多,消息才能够更迅速的散布开来,让惶惶阴云笼罩着整个晴川县。
从这个角度来说,那凶手的目的到达了,且十分成功,为了他几乎动用了晴川县衙门的所有力量。
可就仅仅是如此原因,隔壁米铺员外的儿子死了,一位富商死了,吴二死了。
如果林捕头的眼力和猜测没错的话,眼前这些人还极有可能是有来路的门派弟子。竟然就是如此行事作风吗,刘元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了。
“你们是什么人?对晴川县有什么企图?”李兰心眼神凝重的说道。
她父亲是晴川县的县令,由不得她不担心。
“我们?”壮汉突然眼神露出回忆的神色,又嗤笑一声道:“不过是些流浪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