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诛杀李寒
一枚由本人自己携带,而另一枚则被留在了灵岳宗内,由青松本人亲自保管。
这两枚命牌之内含有一种神秘的法术,或者说是一种牵连,当携带命牌的弟子遭受到了致命危险之时,青松便会有所感应,并且借命牌之间的联系,将遭遇危险之人逆传送至灵岳宗内。
此术,便是逆法之术。即使是在灵岳宗内,也是只有掌门人才能施展的法术,因为在元婴之下,根本没有足够的法力来施展。
“韩小子,小心,此术有些古怪!”
道方的声音瞬间在韩林的脑海中响起,韩林愣了一下,停下手上的动作,又抬头看了一眼青松,却发现青松此时正微微而笑,一双老眼目含深意地望着自己。
韩林心中一凛,他快速收敛自己脸上的表情,同样对青松回以一个淡淡的笑容,右手施展灵力化作利刃,将食指割破,挤出一滴精血,滴在玉简之上。
青松脸上的笑意更甚,他目露赞赏之色,同时手中的动作不慢,将这玉简一分为二,手中结印之间,玉简发出一阵绚烂的光芒,悬浮于空中。
片刻之后,光芒收敛。青松收起其中一枚玉简,又将另一枚玉简屈指弹出。
韩林收下玉简,恭敬一拜之后,转身离开。在转身的那一刻,韩林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你小子,道爷告诉你那术法有问题,你还敢留下自己的精血!”
道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这术法本无危害,但那叫青松的老头子心怀不轨,在这术法之中藏了另外一个术法。”
“此术有点类似于焦小子的凝煞之术,皆是通过结缘来伤人。凭借这滴精血,两枚玉简之间的联系,你就相当于命脉都被他所掌握。”
“无论相隔多远,那老东西都可以像踩死蚂蚁一样灭了你。韩小子,枉你平时城府过人,居然会中这么简单的招?”
道方惋惜不已,此术是结缘之术,缘是天地间最奇妙,最神秘莫测,最飘渺的的东西。饶是以他的见识,也很难解除此术的限制。
“道方,你觉得刚才那种情况之下,韩某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吗?”
韩林轻叹一声,方才他听到道方的提醒,身体一顿之间,脑海中已闪过千种念头。
在当时那种情况之下,他已别无选择,若是他不滴下那滴精血,青松便会猜出韩林的心思,到那时便得不偿失了。
至于在青松眼皮底下做些其他的动作,韩林连想都没有想过,他一个练气修士,怎么可能在一个元婴修士眼下耍花招而不被发现?
“走一步看一步吧。”
韩林目露无奈之色,他思索片刻,却发现自己终究无计可施,到底还是实力太弱,不能与青松太早翻脸。
不过,其他的事情倒是可以考虑考虑,特别是在青松可以容忍的程度之内的事……
韩林在回木屋的路上,闭眼思索了片刻,沉吟道,
“今日始终不见金志飞的身影,甚至到命牌制作之时,来到也是刘洪,难道金志飞出了什么事,刘洪是来替代他的位置!”
韩林目露思索之色,他脑海中思绪万千,好似瞬间抓住最关键的地方,脑海变得清明,
“金志飞是十年前来到灵岳宗的,按照正常规距,是不能够入门的,但他偏偏入了门,还成了青松的徒弟。他背后必有大势力,这势力强大到连灵岳宗都不敢招惹,所以青松才为他改了门规。”
“而他现在消失,必然是受到这股势力地召回,他若一回,灵岳宗内弟子的势力必然因此受变。”
“这,是我诛杀李寒的机会!”
韩林目露冷光,心中对李寒已经起了杀念,只不过还要回去与焦阳商量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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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我准备今夜去杀了李寒。”
韩林目光平静,神色冷厉,好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小林子……”
焦阳轻轻一叹,欲言又止,一张胖脸之上满是纠结,解脱,遗憾等复杂的神色。他没有实力,无法为罗升报仇,此刻只能仰仗韩林。
焦阳是个聪明人,知道韩林的所作所为意味着什么?所以此刻他心中百感交集,好似打个了调味铺,甜的,酸的,辣的,各种味道涌上心头,化作一句话语,
“韩师弟,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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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鸟兽皆隐;风吹树林,发出沙沙的声音。
李寒一个人盘坐在洞府之内,在他的身前,有一本泛黄的书册。这书册已经很旧了,连书角都有些褶皱,看上去经历过岁月的洗礼。
不过这书本旧虽旧,却没有任何损伤,看样子它的主人将它保存的很好。
谁也不会想到,在内门里狗仗人势,依附着金志飞而活的李寒,从前也是个知书达礼,温文尔雅的书生。
李寒蓦然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拿起身前的书册,随意地翻了翻。忽然他眼神一凝,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笑容,那是他以前的批注,他用手抚摸着那行字,
“为臣者,食君之禄,当为君分忧。”
这句话,也是李寒在这灵岳宗内做事的准则。金志飞就是他的君,而他,就是臣!就是属下!
今日金志飞离开灵岳宗,走的悄无声息,但他绝对是第一个知道的。
但是知道又能如何呢?
若他所料不差,没了靠山的他,死期也就在这一两天了。
毕竟这些年在内门之中,别人都是看在金志飞的面子上,才未对他出手,他自己的修为,只有练气五层。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他抬头望去,却发现一张熟悉之至的面孔,那个眼眶有红色印记的杂役弟子。
“韩林。”
李寒轻笑一声,眉头一挑之间,将手中的书册放下,饶有兴趣地看着韩林,似乎将生死已经置之度外,完全不在意韩林是来取他性命之人。
韩林并没有在意为何此人一眼就猜出了自己的身份,傲厉曾经是此人的手下。但杂役弟子中不可能只有一人是他的手下,很容易就知道傲厉已死。
只是不知道为何李寒没有将此事告诉青松。
“韩林,你我皆是书生,都是依人成事之人,无非各为其主罢了。”
李寒平静地开口,他忽而又翻开眼前的书册,目光快速扫过,
“你有你的奇遇,我押错了宝,无非是时运不济罢了,李某自然担得起这后果。”
“所以是金志飞叫你来害我?”
韩林也缓缓盘膝坐下,与李寒面向而坐。
“不!”
哪知李寒直接开口否决,他目光之中闪过一丝讥讽,好似在嘲讽韩林。
“当臣子的为君分忧,怎么能让君来开口呢?一定要自己出手,还不能邀功,这样才能简在帝心。你这书生,读一辈子书也是书生,当不了大官!”
“因为你,只佩当个书生!”
李寒冷笑道,他瞪大双眼,死死盯着韩林的脸,此刻韩林已经恢复了自己原来的模样,清秀书生,在月光之下,宛若神仙中人。
“你不过就是想杀了我为那小童报仇而已,李某自己来,不劳烦你动手了。”
李寒讥笑一声,他运转灵力,猛的一掌拍在自己额头,顿时,一阵骨裂声响起,李寒仰天长啸三声,七窍流血,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