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追亡夫
“为什么救活我?”菲魅儿直起身,不着一缕的巧克力肌肤,只有毒蛇纹身口中的一点,依旧艳红,哦,不,对称的高处,还有另一点惊心的红。
庄无梦道袍飘逸,站在月下,圆圆的洞口,圆圆的天,弯弯的月儿,浅浅的笑。
菲魅儿差一点,就错认了头发的颜色,扑入他的怀里。
“聪明的魅儿,你若不再自称本宫,我便叫你魅儿,如何?”庄无梦的表情动作怎么看,都还是更接近邪无梦,毕竟两魂四魄比例大得多。
“……”沉默了片刻,似乎沒有注意到身体滑溜溜,彻底的原始状态,菲魅儿赤足站了起來。
伤口,淤青统统消失无踪,腰间、胸膛残留着些许多余的温度,以及庄无梦粗糙大手的触感。
毒蛇纹身贴上庄无梦的后背:“无梦,你在吃醋吗?他们杀了自己的孩子,把你的儿子定为太子,花男子不出二十年,就能统一十国,……”
庄无梦转过身,语气稍微有些惊讶,对菲魅儿手段的惊讶。
“不,我醒了,十国要统一,用不了二十年,你……我现在就要。”
无梦,他……是不会这么霸道的。菲魅儿使劲盯着庄无梦看,希望找出更多的地方,保留着邪无梦模样的地方。
庄无梦还是做出了一件,邪无梦风格的事,转身的同时,身上的道袍裹到了菲魅儿的身上。
“从今天起,你便是我的女人,出了我意外,任何人都不能再窥视你的身体!”道袍遮盖了菲魅儿完美的身材,庄无梦将腰带束紧,凹凸的曲线再次出现:“山里的野兽也不能,天上的飞鸟也不能。”
菲魅儿眼神迷离,香唇让庄无梦霸道的语言,声音越來越小。
“区区丝绸之路,西域十国,更本不值一提,不过,拿下來做你的小窝,倒是很合适。”
这点体贴,也完全是邪无梦的感觉,菲魅儿闭上眼睛,狠狠的吸住了庄无梦的舌头。
味蕾相互的摩擦,古语啖龙吮凤,中的“龙”其实指的就是舌龙。
一时间,半人半神也坠入了红尘漩涡,算尽天下玄机的左手,按上了菲魅儿细腰下的硕大哈密瓜。
掌握上帝之枪的右手,握住毒蛇纹身,不停的折磨这条孽畜。
菲魅儿成熟修长的手指,伸向啖龙吮凤里的凤鸟,虽然二十年未见邪无梦的凤凰鸟。
但天下所有女子,对第一次都是像忘也忘不了的。
啊,和邪无梦的不一样,多了一魂三魄,它也增大了相同的比例!
“这点不一样……完全不是问題……”菲魅儿在法国式湿吻时,竟然还能吐出完整的句子。
庄无梦听到菲魅儿咿咿呜呜的声音,停止了攻势。
菲魅儿整个人都软在庄无梦的怀里,眼睛之睁开两条缝隙,目光勾挂在庄无梦有些发红的眼睛里。
“同样的,从今往后,我庄无梦也只有你菲魅儿一个女人,至死不渝。”庄无梦的话斩钉截铁,相信也能让所有热恋中的女子,热泪盈眶。
菲魅儿却是个例外,庄无梦的话刚说完,菲魅儿却用力的挣扎起來,庄无梦诧异的放开她。
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兔,连跳好几步,和庄无梦分开了距离。
穿着庄无梦的道袍,鼻子里还是庄无梦的味道。
“我……我……”条件反射的跳开,菲魅儿发现庄无梦变了脸色,赶紧开口补救:“我会在杀掉十国国君,洗净身体后,回來找你!”
庄无梦半仙之体,早就观测出,菲魅儿久旷的身体,至少有二十年以上的禁欲生活,女性的机能几乎枯死,还是庄无梦在她昏迷时,为她调理,不然根本不会有刚才的迤逦冲动。
“是吗?这就是你的至死不渝吗?”庄无梦的话,让菲魅儿整个人都黯然起來。
“邪无梦,缺了部分灵魂,需要灵性的慰籍,需要许多强大又温柔的女性,而道家无梦,选择了酒。”庄无梦看穿了菲魅儿对他的抗拒,却沒有生气,只是恢复了背手站立的姿态。
矗立在山洞口。月光里。
“所以……”庄无梦转过身去背对菲魅儿:“我会等,我会赢得你的心,我才是‘半人半仙’庄无梦,天下唯一一名仙道骑士,邪无梦不过是我的一部分罢了。”
菲魅儿幽幽一叹,做到庄无梦为她打造出的石床上。
差一点,就差一点,菲魅儿抱起双腿,巧克力色的脚趾,在月光下,真的和巧克力豆一模一样。
“差一点真的万劫不复!”菲魅儿还记得,当年邪无梦也是只用了区区三天,就把当时的天下三秀,丝绸路上黑莲花,菲魅儿公主,身心占有,然后抛下一个不是谎言,胜似谎言的期待,让珠胎暗结的自己,苦苦等待。
最后变成了石榴裙下罩十国的蛇魅儿。
不能让男人这么容易得到,最好永远不能让男人得到,这是菲魅儿当上夸张至极的十国皇后,真正的手段。
十国国君,杀掉了陪自己争储的妃子,杀掉了为自己生下继承人的皇后,给了菲魅儿皇后的荣耀和权力,瞒着全国的百姓,在皇宫里做光棍和尚,难道不是“得不到”三个字的功劳吗?
无论庄无梦多么的专一,菲魅儿也不能肯定,赢过邪无梦的他,会不会对自己做出和邪无梦一模一样的事情來。
对不起,只能让你永远和自己的一部分竞争下去。菲魅儿斜眼看着庄无梦笔挺的背影。蛇魅儿永远也变不回黑莲花了。就像你永远也不回变回邪无梦一样。
“呐,无梦,……”菲魅儿的声音远远的,就像要睡着一样。
“什么?魅儿。”庄无梦的声音越來越温柔,越來越像邪无梦。
“当年,你为什么要抢亚尊金身上的圣枪?”
“……”
“或者说,你接下來要做什么?”
庄无梦的背影不可察觉的模糊了一下,就像受到干扰的电视人物。
菲魅儿将长腿放倒石床上:“扰乱大隋天下?”
闭上美目,菲魅儿放下心中的石头,极度的疲劳便浮了出來:“横扫西蛮?”
庄无梦等到菲魅儿气息匀畅,安然入睡后,转身走到美人的床边。
菲魅儿的小腿修长,小脚玲珑,留下床尾一大块空位,庄无梦盘腿打坐,干起了道士本行。
“也许吧,完成圣枪传人的使命后,也许真的,该好好报复一下大隋和西蛮,干点混血儿应该干的事。”
山洞里微光浮现,道气里应约有悠扬的歌声,洞口外的枯藤渐渐伸出新芽。
天下之大,并非任何地方都是这样一派祥和景象。
欧阳柔站在一条长舟上,长舟上一个大隋官员打扮的人,做在一桌子酒菜上,一动也不敢动。
武林盟主北野大夫人沒心情动筷子,官员却肯定不是这些酒菜不合胃口,自己老爹亲自下厨,绝无问題。
毕竟自己这个官儿都是皇上赏赐给退休返乡的御厨老爹的。
“那么就是风景问題了……”官员看看周围,一群群走过长舟的人群,沒错是人群,一个个衣衫褴褛,在齐腰深的泥泞里,艰难的跋涉。
时不时看着,靠本洲官兵充当纤夫,人力拉动,酒肉飘香的长舟,眼睛里全是仇恨的目光。
“过不了多久,难民也会变成暴民的。”官员似乎还有点想法,喃喃自语。
欧阳柔回过头,官员脑袋一缩,估计盟主大夫人,要劈头盖脸的讲大道理了。
每年黄河泛滥,上峰官员都是这样,先是厉声斥责,掀桌子打板子,然后拍屁股走了,然后呢?
谁也不愿意到年年沦为黄泛区的地方來当官,老子在这个位置上做了十年,年年表演贪污腐败,年年做官。
真希望这个朝廷封赏过的江湖女人,能一剑杀了自己,然后朝廷抚恤家族,落个名节。
不然全家死在暴民手里,是必然的事。
当然弃官不做,或者让家人离开任职务之地,都是不满皇上封赏官职,欺君之罪,九族啊!
贪污渎职才三族,而且新帝杨广坐上去后,还沒见那个官员因为贪污掉脑袋,换个更好的乌纱帽,到比比皆是。
所以,这位黄泛区的州长大人,听说欧阳柔要进黄泛区,立刻搞了这么夸张的淤泥泛舟。
欧阳柔端起一杯酒,官员赶忙也端起酒杯,当然还是跪坐着,不能比大夫人高。
“这是北野家向大人赔罪……”全身上下依旧大红一片的欧阳柔,一饮而进。
“呃……”莫名其妙,不过就是有些领导喜欢搞高深,这个时候,最好的反应是,喝!
官员也扬起脖子,喝了杯中的酒。
下一步,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么磕头,要么哭。这是御厨老爹教的为官之道。
给个俏娘们磕头,算个什么事儿?
还是哭吧……然后官员变默默地流泪,一副小媳妇的模样。
欧阳柔喝了酒,像是完成了任务,立刻转身,一个人走回了船头。
搞的官员不知道怎么办,只得继续哭,哭啊,哭啊,哭到眼睛痛,嘴巴干,然后想起今天的磨难,感觉到眼睛喉咙难受,便……真的哭起來,越哭越痛,越痛就越哭。
长舟的周围,延绵不绝的难民,渐渐稀少起來,几十名投票选出來的倒霉家伙,终于可以在原地找个干燥的地方休息,等待长舟回航时,再玩命拉回去。
舟边的泥泞变成了黄色的汤水,不是淡黄色的,而是红糖水带些黑。
洪水里沒有路标,却可以把偶尔露出水面的屋顶当做路标。
官员实在哭不出了,沙哑着嗓子,出声道:“大夫人,这里已经出了民宅区了,再往前就是荒山野地……”也就是说,视察灾区,已经沒有可看的。
“前面,露出水面的是观音塔吧!”欧阳柔似乎不愿靠近当官的,在船头远远的说话。
官员沒有武林盟主大夫人那样的眼力,不过心思去多了很多弯:“有有有!那里可是北野家捐的七级浮屠,……”官员心中懊恼,怎么把这个茬儿给忘了。
“……年洪水,都有百姓靠着高塔逃过劫难,老百姓年年都给北野家烧香祈福……”一面说着奉承话,一面腹诽不已,妈的,十年前莫名其妙的跑來修了一座寺庙佛塔,然后就年年洪水,我看不是祈福,而是招灾吧!
“去哪里,……那是亡夫修建的……”欧阳柔打断官员的肉麻话。
官员赶紧招呼手下转向,该死的恶婆娘,真是來旅游的啊,缅怀亡夫?揉揉肿起老高的眼睛,到黄泛区來旅游?你他妈的玩儿淡淡的忧伤,也要看情况啊!
不知道官员心里已经骂翻了天,欧阳柔却是心中难受,不敢面对船上的当地官员,船夫。
北野家的镇族之宝,火性难驯,埋地百丈也压制不住,过去几十年,埋藏地点,每十年一换,还是把北野城东南西北的高山密林,挨个烧成了草场,让北野羊腿畅销大隋。
结果御情她爹考虑,干脆把这件火气大的宝贝,埋到天下第一河的旁边,借助水气克制它的凶火。
哪知道,反而激起了水火相克,年年黄河都会发水,把北野塔掩埋一次,可以说十年水涝,北野家才是罪魁祸首。
欧阳柔的那杯道歉酒是真的。可怜那位御厨的后人,干哭了好几个时辰。
船靠在露出水面的第四层塔身上,欧阳柔一个纵身,变再向上高了三层,进了最高的塔顶层里。
“你们先离开,我要在次缅怀亡夫,午后再來接我!”欧阳柔的声音飘出塔外。
官员不敢违抗,那可是三层高的距离,轻轻松松便跳了上去,算起來衙门家宅的高墙也就这么高,那婆娘,只需要兔子一样多跳两下,就能进來把官员一刀咔嚓了。
赶紧打转舟身,飞快的划走。
至于欧阳柔是要在这里修炼什么神功,还是和亡夫的鬼魂來上一段人鬼情未了,都不是他一个小小州官敢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