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北兴皇子当众献舞

  这,这叫什么事,她到宫里做什么?
  张嬷嬷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以她对厉青青的了解,她家殿下今晚又要作妖了,但拦已经拦不住了,她还能怎么办,只能默默的去后院烧柱香祈祷老天保佑吧。
  张嬷嬷叹了口气,又钻回后院。
  厉青青对着她的背影,陷入感慨,“张嬷嬷最是疼我不过了。”
  “那殿下还不肯将计划告诉她。”公孙傅把玩着柜台前的空杯子说道。
  厉青青倔强地昂起头,“告诉她,她一定会阻止的。”
  “看来殿下要做一件大不韪的事。”公孙傅猜,他也不知道厉青青要做什么,他只知道她利用客栈生意对抗青楼生意,间接斩断皇太女的财路,却不知道后续想干什么。
  但是从客栈开业的时间来看,应该是一石二鸟,另一只鸟在宫里头。
  公孙傅将手上空杯重新放到柜台上,半调侃半认真地说道,“殿下若想任性一把,那我就陪着你任性!”
  厉青青心头一震,回过头来,目光愣愣地看着公孙傅。
  公孙傅目光流转,眼里似有星火光芒,厉青青看的入迷,恍然间似乎有一种格外的安定的情绪透过眼睛入住心坎,将她的紧张感一一消除。
  厉青青觉得这种感觉格外的美好,甚至还有点贪恋。
  但这时有新客进来,二人一个忙着点菜,一个忙着收付钱,也就打断了刚才的情绪。
  宫里此时已经开宴。
  大殿内,歌舞曲子已经响起,席面也已经铺开。
  北兴皇子与大祁国四皇子聊得正欢,并且时不时地还要互敬一杯。
  上座女帝俯视过来,正好看见两位皇子互敬美酒,称兄道弟,不禁有些意外,才不过半天的功夫就如此活络了,难道真是男人跟男人比较投缘?
  女帝看完他们,又将目光移到前头,逡巡了一圈。
  今日是小国宴,说白了是为北兴皇子南宫长鸣接风洗尘的,所以来的都是大祁国皇室以及朝中重臣,因为人数不多,谁没来一眼就能看见。
  但女帝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收回目光后,举杯小饮了一口。
  不过皇太女党的重臣却坐不住了,举杯饮酒的功夫察言观色了现场一番后,突然对身后侍酒的宫女使了个眼神。
  那侍酒的宫女等待时机,等端菜宫女上来的时候,突然扔过去一块小石子儿,那端菜宫女没发现,绊了一脚,菜泼了出去,一部分泼在了斜对面的空桌上,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端菜宫女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跪倒在地,磕头饶命。
  此时喝酒赏舞的北兴国其他使者才意识到对面,在皇太女下方放置的桌子是空的,桌上放了几瓶空酒瓶,空盘子,原本他们还以为只是特意腾出来放酒瓶的,没在意,此时才发现桌子还配备了椅子,明显应该是给人坐的,但是有人没到场。
  几个北兴国使臣故意问凤和女帝,“陛下,这张桌子是给何人腾留?”
  女帝干咳了几声,淡淡回道,“不过是一张备用桌子罢了,就是用来安置空酒瓶的。”
  厉青青没来这件事,女帝虽然生气但也不能说出来,否则就是不给北兴国的面子,破坏了两国结盟。
  但北兴使团明显不是这个意思,见女帝敷衍过去,故意挑明出来,“不对吧,这桌子还配了椅子,明显是特意给某个人留的。此人是谁,可是陛下最重要的人?”
  女帝答不上来。
  另有北兴使者注意到,“传闻陛下有五个子女,除了远嫁鸢国的二皇子之外,其余四个都在陛下身边。
  可为何我们只看见大皇女和四皇子,不见三皇女,五皇女?”
  女帝继续不答。
  几个使臣开始猜测起来。
  这时候,关于大祁国的各种传言已经在几个使臣之间来回翻转了。
  “传闻三皇女犯了事,惹了陛下不悦,下令面壁思过了,可是真的?”
  另有使臣问,“听说五皇女狂妄自大,有没有这回事?”
  北兴与大祁此番结盟是互换图纸,不存在北兴巴结大祁之说,所以北兴使臣在大祁女帝面前也没有过多的卑躬屈膝,先前一直不开口只是因为没必要闹得两国不快。
  可现在明明有茬就在眼前,他们要是不找茬,那简直太对不起这个大好机会了。
  所以,北兴使臣卯足了劲的逼问,逼问。
  女帝就是不答,不答。
  东平皇子轻咳了一声,侧头意指北兴国长鸣皇子,“想不到北兴人都是这般直爽干脆。我还以为会像我们一样含蓄婉转一些。”
  南宫长鸣知道他话中的意思,这是有意指责他们北兴人咄咄逼人,更有长舌妇的姿态。
  也是,现在这局势看来,他们北兴人觉得自己问倒了大祁国的女帝,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但是在大祁国智者看来,这些人就像是一些嚼舌根的长舌妇,他们只是不屑同这种人争辩。
  兴许女帝就是这个意思。
  南宫长鸣也轻咳了一声,不想让北兴使臣出丑,便住口阻止了,“陛下摆的是小国宴,想来这些皇女会在大国宴出现。说不定这就是陛下的安排,尔等不懂大祁规矩就不要再多言了,免得连自家规矩都没了。”
  北兴使臣眼珠眨巴眨巴,心中大有不爽,哼,一个庶出的皇子有什么资格同他们指手画脚,而且还是在大祁国君臣面前,他这是要自打脸面吗?
  北兴使臣嘟囔,“大祁国的规矩,我虽然不是太懂,但我知道大祁国是女尊国家,向来都是女子主外,男主内。若是连皇女这样的身份都要等大国宴,众臣在场时方可出场的话,那东平皇子是不是更不应该此时出现了?”
  这话说得所有喝酒的大祁国大臣一愣,全都放下酒杯,男的女的纷纷皱眉瞪眼。
  这是什么意思,赤裸裸的挑衅大祁国不成?
  女帝的脸色也难看起来,但她不想同这些人争论,有失身份。
  北兴国的使臣却高兴不已,还要喋喋不休,“东平皇子能赴国宴,两位皇女却不能。难道真如传言那样,三皇女被罚面壁思过,五皇女行事乖张也被禁足了?”
  “三皇女的确是面壁思过了!”女相刘晴方站起身来,替女帝答了别人的问话。
  女帝不能失了身份,那么话只能由刘晴方来答,对方是臣子,她也是臣子,身份同等,即便也跟着像妇人一样争执不休也无妨,何况她本来就是妇人,传出去也只是说北兴国的男臣欺负女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