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7章 刺头

  虽然那名仆人已经在摔倒的那一刻就松开了搀扶着宗情的手,然而还是因为惯性使然,使得宗情脚步不稳,一下子向前栽去,在时机上,刚好和被人绊倒的袁雨相对。
  两个人若是撞到了,一定会撞个满怀,后果严重,不堪设想。毕竟宗情刚刚醒来,身体状况极不稳定,骨骼十分脆弱。
  “走、走开、”袁雨大声说道,不想和宗情撞在一起。
  她可没兴趣去伤害一只病猫子,到时候,不仅抓不到好处,反而惹得一身腥,会招惹很多麻烦。
  宗情在向前倾的那一刻已经做出了最好的应对,强行避开袁雨。
  他也明白自己现在的状况,无疑是鸡蛋碰上了硬石头,不论过程和结果都十分遭罪。对付袁家这些人只可智取,不可武力镇压。
  可是他的健康状态真的是太糟糕了,空有思绪和想法,四肢却根本就不听使唤,仿佛是僵住了一般,难以移动。
  最后,他只能闭上眼睛不去看眼前发生的一切,撞了就撞了,昏就昏了!总之,他认栽了。
  时不与我,能奈若何?
  呼!呼!
  忽然间,宗情的耳畔掠过一股微凉的风,那风丝中弥漫着少许清淡的夜息香,陡地让他的思绪清醒了不少。
  下一秒钟,修长的女人手臂卷着绢帕,揽住了他的腰,将他往旁边带去,轻如四两棉絮,安然落地。
  与此同时,宗情的耳边又响起了一声沉闷的‘咚’!
  待他睁开眼睛循着声音望过去,才看到袁雨已经以一种尤为狼狈的姿态摔在地面上了,而他的身边则站着一名面容清秀的小郎中,正是暮离。
  此时,暮离正折叠着手中的绢帕,然后笑眯眯的朝他点了点头。
  “多谢了。”宗情微微颔首,以示谢意,眼神流转,不由得又多看了小郎中几眼。
  不知为何,也许是天生的男人直觉,他对暮离总是存有一定的警惕,心中泛起丝丝疑惑。这个小郎中怕是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举手之劳。”暮离将折叠好的绢帕放入怀中,温润儒雅,不失礼貌。
  “嗯。”宗情暂时放下心中疑惑,转过目光看向袁雨,神色瞬间变得冷厉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袁雨揉着肩膀站起来,她这一跤摔得不轻,“我叫袁雨,不好意思,刚才我是不小心才……”
  “这一次,本城主就以君子之心,先不与你计较了。”宗情那般聪明的人物,岂会看不出来有人存心捣乱作怪?
  “是,多谢代城主大人。”袁雨抱拳行了一礼,心中郁闷死了。到底是谁不嫌事大,偷偷暗算她?
  一旁,肖飞早已扶起那名仆人,搀到离众人较远的地方医治了。
  肖飞检查完毕后,给仆人的脚踝上包裹了一层厚厚的白色纱布,嘱咐仆人先呆着不要动,而她就跑到暮离身边,准备看戏。
  她一向都不怕惹事,最多,事大了撒腿就跑嘛!
  “她的伤势如何?”暮离听着那一声骨裂的声音,感觉仆人的伤势不会太轻。
  谁料肖飞却是一摆手,不怎么在意的说道:“放心,没什么大事。她们的自愈能力都很强,死不了。”
  血族人向来都拥有一定的自愈能力,只不过视能力大小而定。
  “……”暮离闻言默默无声,哑然。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血族里的神医都是这般心大的人!大概,肖飞喜欢的治疗方式是圈.地放养。
  玉蝶衣被一众袁家族人阻拦着,她在宗情往前跌倒的那一瞬间都快懵了,心脏堵到嗓子眼儿里了。
  幸亏暮离眼疾手快,将宗情带离了危险,否则的话,她一定会大开杀戒,屠戮四方。
  ‘嘶’的一声,玉蝶衣手持长剑,震开一阵刺耳的剑鸣。
  她冷眼观看着众人,话吻如同那剑鸣一般泛着冷意,无形中涌动着一股阴沉沉的杀气:“袁前辈,如果你再一意孤行,就莫要怪晚辈剑下无情,血洗四方。凡是拦我者,死!”
  说罢,她迈开脚步,一步步往前走去。
  袁家族人们看到玉蝶衣当真发了狠,不需袁霜红下命令,已经悄悄退开几步。即使仍然围在玉蝶衣的身旁,也不再像以前那般靠前了。
  玉蝶衣总算是来到宗情面前,将长剑卷至身后,单手拥了拥宗情,在宗情的耳边道歉:“对不起,我给你惹麻烦了,也没有照顾好你。”
  宗情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那是只存在恋人之中的幸福感,夹杂着一点点羞涩,低声语:“我没事。”
  玉蝶衣的心情好了很多,又向暮离抱拳谢过:“离老板,多谢你出手相助。”
  “无妨。”暮离淡淡开口。
  肖飞站在她的身边,扯了扯暮离的手袖,羡慕不已:“离小姐,这回你在代城主大人面前真露脸了,以后一定会飞黄腾达的。”
  “是么?”暮离随意应着,她倒是无所谓是否飞黄腾达。如果可以,她宁愿美男在侧,山水相伴。
  吸血鬼的寿命那般漫长,为何不去享受与天地争辉的时光,一定要被凡尘俗世羁绊呢?
  这样的生活并不是暮离所向往的吸血鬼人生。
  “呃,”肖飞明显有些尴尬了,不太得劲儿。
  可能是她一心期盼的东西,例如‘权势、财富、名利’之类的,在暮离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吧!
  袁霜红一直没有说话,等到玉蝶衣和宗情叙旧结束后,才沉声说道:“玉小姐,既然代城主已经醒来,那么,这件事情是否就应该交给代城主大人来处理了?老身也好替受了委屈的小辈儿们讨个说法。”
  宗情在路上已经听仆人把整件事情说了一遍,大概明白事情的经过了,他安抚着玉蝶衣,小声说道:“交给我来处理。”
  “好。”宗情醒了,玉蝶衣自然会放权。她对权利没什么追求,反而比较讨厌。
  宗情示意玉蝶衣不必担心,他会小心行事,再者了,他身居高位多年,什么刺头没见过?
  有些时候,不见血腥,才是最为致命的杀招!
  “袁前辈,”宗情先礼后兵,朝袁霜红抱了抱拳,礼貌地询问道:“晚辈初醒,有些细节方面尚还不太清楚。为了避免冤枉了袁烈小姐,不如请当事人前来询问一番,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