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 黥刑
代号X疑惑不解道:“它们怎么自己开始打架了?”
温染没有说话,警惕的保护在暮离身旁,他的手中握着一根指挥棒,指挥棒的前端略尖,隐约折射着银白色的光。
就在这时,北城内忽然响起一声低沉的箫声。
那箫声婉转悠扬,曲律极具古时韵味,色调偏暗色,给人一种在深夜里吹起晚风的感觉,透着森凉的冷意。
只见,箫声一起,血兽们就彻底的失去了意识,瞬间起了内讧,相互打了起来。
无数血兽奔跑在通往城门的路途上,它们一边咆哮,一边嘶咬着附近路过的野兽,在城门那里乱成了一锅粥。
城门上,那戴着面纱的年轻男子神色大变,立刻重新念起咒语,想要夺回对血兽的控制权。
然而,当箫声再起时,那声音陡然提高起来,竟似天雷滚滚,战车汹汹,莫名的激动人心。
年轻男子的咒语转瞬就被箫声掩盖了过去,口口念念的咒语丝毫不起作用。
他不禁愤怒大吼:“到底是谁那么大胆,居然敢跟我萧良作对!”
萧良,古朝人士,曾经在东土后唐那个时代里做过兵帅,可惜,在贵妃杨氏事件之后,他一不小心站错了队,发配边疆。
后来,在前往边疆途中,不幸遭遇当地村土僵族疫病,自此获得永生。
他一生渴望明主,奈何空有千里马,却不得伯乐慧眼识英才,一直郁郁寡欢,人生不得志。
这种生活状态,一直等到遇见了同为人类转化过来的吸血鬼冥古才好了一些。
冥古赏识他,看中他,甚至是将捕杀血兽的重要任务交给他。
多年来,他一直想为冥古卖命,报答这份知遇之恩,所幸遇到了长游城之危,当然要好好表现一番。
可是,眼下竟然是谁给他下了绊子,让他的血兽们自乱阵脚,互相残杀?
“哈哈。”夜空中忽然传来一道少女清脆的笑声,一名红衣少女骑着一头雪狼出现在冰冷的屋檐上,她笑意张扬,嚣张跋扈,银铃般的笑声更迷人,“箫良老头子,你好大的口气!姑奶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天底下百兽之王,清漪!”
“还有我,我也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素衣从清漪身后探出头来,才一两天不见,她的白色长发就已经长到膝盖了。相信再过不久,她的头发就能恢复原样,神志也能清醒一些,不会再这么孩子气。
代号X小声嘟囔着:“难怪这几天看不到她们,原来是回去寻坐骑去了。”
“什么?竟然是你?”萧良早就已经听闻过清漪的大名,知晓清漪在驯兽方面的奇能,一直都想领教一番。
人生难得棋逢对手,倘若不能畅快淋漓的大战一场,他这两世人生岂不是白活了?
他立刻改换驯兽咒语,使出全部力气和清漪斗法。
清漪见状,将长箫送至嘴边,唇畔始终挂着一抹冰凉的冷意,眉眼间尽是不屑。
‘呜……’
当箫声第三次响起时,低沉的声音明显亮了许多,却尤为惊悸凄婉。
都说箫声呜呜咽咽,像是在忧怨,又像是在思慕,像是在哭泣,又像是在跟谁人倾诉。
那余音如同丝缕一般延绵拉扯,缠绵不断,听得人耳膜炸裂,心情压抑,直把好好的心情都弄得不知所措。
斗法一开始,那些血兽们恍惚了几秒钟,似乎被箫声和咒语层层环绕,搞不清状况。
可是,形势慢慢改变了。
清漪吹奏长箫,神色冷然一如往常,未曾改变,但是萧良的脸色却是越发难看了。
萧良加紧念咒的速度,来应对清漪的箫声。
清漪微一挑眉,箫声陡然冷厉起来。
萧良‘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咒语大败。
血兽们瞬间听从清漪的命令,转身反朝萧良扑来。
成群的黑影中间,一缕白发缠绕在一起,直接卷住箫良的脖子,将萧良拉扯了过来。
过程中,那白发如刃,削断了蒙在萧良脸上的面纱,露出那一张脸颊上刻了金印的面容。
那是黥刑,上古五大刑罚之一。
萧良当初在寻找真主的时候战错了队,因此脸上被刻了字,有其发配边疆的地点。
他一直都戴着面纱出现在人前,皆是为了阻挡那令他羞辱一生的字,不想今日却被人扯掉面纱,将脸上金印露了出来。
萧良开始剧烈挣扎,他取出匕首,想把那束缚在脖子上的白发给砍断,但是那头发却异常坚硬,他连着砍了两刀都砍不断,反而被白发内蕴含的强大力量把匕首震飞了。
“哼!”清漪冷哼一声,手腕一转,将长箫握在手中。
切莫小看了素衣的白发,那可是世界上最神奇的东西,可柔作琴弦弹奏出美妙的音乐,也可化为利器,杀人于眨眼之间。
素衣坐在清漪的身后,长发飘飘,扭头一甩,那白发上的力道就又加重了几分,直接勒紧了萧良的脖子。
啪!
她将萧良抛甩到城墙之下,萧良跌进一群血兽中。
血兽奔涌而来,张开血盆大口,瞬间将他淹没了。看样子凶多吉少。
“啊?这样就挂掉了?”代号X睁大了眼睛,他还没来得及出手,和温染的赌注又要废掉了。
温染惊愕之余,发现自己貌似有点大惊小怪了。
他微微皱眉,心情不悦。在两位血族战神面前,他的小翅膀似乎真的不起作用。
清漪复又吹奏长箫,让血兽们散去,当血兽们一哄而散,剩下来的人就只剩下那些体形高大的异类血族人了。
他们好像不懂得躲避危险,意识模糊,即使明知道危险来临,仍然拼死往前扑。
这些异类血族人和之前在箫孔湖底下那批血族人多有相似,只是在神识上没有达到相同的程度,引起了暮离的警觉。
暮离轻眯了眯眼眸,绝美的唇勾起一抹冷色。
冥古当真和吴先生有联系了?
她的视线落在血兽远去的地方,那里剩下一滩白骨,血肉早已经被动物啃食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