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遛遛

  圣女作为天明宗的尊夫人,以“期盼之意”入巅峰,冥冥之中自有气运加身,即使对空作战,也依然如履平地!究其缘由,乃是因为圣女脚下凝聚着一条哪怕是虞主都看不见的灵气暗层,时刻为其提供坚实的落脚点和发力点,宛如踏行在天地之间的灵气脉络上似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三代虞主寸步不离地守护当代虞主跟虞山圣女——该说不愧是经历过鬼族动乱,又率兵收复失地的修士,三名妖修之间的配合可谓天衣无缝!将百里朽打的节节败退,苦不堪言。
  可百里朽毕竟是百里朽,乃是与初代虞主齐名的修士,亲手缔造了卫国最为强盛的时代,也见证了无数天之骄子的殒落,是故以他的性情,决不会允许自己败在眼前这三修手上,他要一直赢下去,一直!
  就在百里朽即将陷入绝境之时,忽然,一道道淡金色的光纹自其心脏扩散开来,随后尽皆凝聚于横刀刀身:“无器时,彼可为之。”
  “装神弄鬼!”激战正酣的圣女没有停下强攻的步伐,两只铁拳狠狠砸在黑炎横刀之上,黑炎横刀终于不堪重负,顿时碎成数截,见状,圣女不禁大笑道,“哈哈哈!刀断了,你是不是要刀毁人亡啊?”
  面对圣女露骨的嘲讽,百里朽表现的相当淡定,轻轻抬手,立安殿附近的巨树便被其招引过来——剥去枝干,只留树心,再以黑炎附之,数把崭新的魂焰木刀眨眼而成,刀口之锋利,并不比之前的黑炎横刀逊色多少,而这也是百里朽运用噬亲鬼黑炎时,最开始的形态。
  “无知小儿,还是先顾好你自己的性命吧。”手持魂焰木刀的百里朽重新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好像整个战局又落入他的掌控之中。
  圣女哪里能够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当即便欺身向前,欲砸烂百里朽那张可憎可恶的嘴脸!于公于私,她都绝不会放过百里朽这个破坏虞山,辱其亡父的混蛋!然而就在这时,虞主却飞身至其身前,以两记手刀劈开了她手上的金刚铁拳,将之弃之不顾——而另一边的三代则在瞬间布控数十面灵威盾牌,将圣女跟虞主滴水不漏地包围起来!
  只听的“轰隆”两声巨响,方才被虞主卸下的金刚铁拳在空中炸开了花!但好在爆炸产生的冲击都被三代布置的防御壁挡下,没有对圣女跟虞主造成什么伤亡,要是这两只铁拳刚刚还在圣女手上,那彼时炸裂的就不只是两只金刚铁拳,还有圣女那一双嫉恶如仇的拳头。
  “怎么会这样?”解开防御,目睹这一切的圣女不由得大吃一惊!毕竟那两只金刚铁拳是天明宗迎仙堂堂主任凌寒,也就是她的夫君送予她的——任凌寒自然不会害她,因此只能是百里朽从中作怪。
  “借由刀身传导,他方才将这些光纹引入了你的拳套之中。”虞主随手抓起一块碎片,将之递在圣女眼前,淡淡的光纹依稀可见,“你看这些纹路的色泽,感受一下残余的灵威,你觉得这是什么?”
  圣女闻言,捏起虞主掌心的碎片仔细感受,“这是‘森罗万象诀’的灵威!跟那个有女装癖的家伙如出一辙!还有这色泽,不会错的!”
  是的,百里朽方才打出的反击,正是缘于初代虞主的成名功法,森罗万象诀!而施展森罗万象诀时最为明显的特征,便是淡金色的灵威!而被圣女称作“有女装癖的家伙”,指的自然是“血娘子”卫法。
  “没想到阁下自诩飞升修士,却仍会恬不知耻地运用我虞山的功法,本宫倒实在是高估了阁下。”虞主左右手互换,掐诀的左手此刻负于身后,先前一直负于身后的右手此时伸到眼前,“圣女辛苦了,接下来就交给本宫吧——尊座若还有余力,圣女便劳烦您照顾了。”
  “你放心去战,圣女我定会护其周全。”三代飞身上前,将还想继续奋战的圣女强行拉了回来,“不用担心,她已经不是那个需要我们保护的小女孩儿了——她是当代虞主!理应为虞山万民除恶惩奸。”
  圣女张了张嘴,表情急切,似乎想要反驳什么,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的确,正如三代所言,虞山跟卫国的事,终究要由虞主跟卫主来解决,而卫主只是一具提线木偶,虞山真正的敌人,从始至终都只有百里朽一人,因此要想平息争端,解决百里朽一人,足以。
  像圣女跟三代这种身兼双重身份的妖修,只是助拳那还尚可,但要论画下休止符的最佳人选,那自然得是当今的虞山山主,不作他想。
  “怎么?虞主莫不是打算补尾刀?就凭你这个只有‘仙迎一年’资历的小娃娃?”数把魂焰木刀的刀身上,一缕缕淡金色的光华缓缓流动,这既是百里朽对自身实力的炫耀,也是对虞主赤裸裸的警告。
  “本宫要是与阁下易地而处,便绝不会将自己的底牌这么堂而皇之地暴露出来,百里朽,你力竭了吧。”面对百里朽毫不掩饰的武力,虞主只是微微一笑,二十八墨字自其身后蓦然浮现,与卫法先前施展的术法如出一辙,“而且不止是力竭,这千年以来,你为了避人耳目,降低诸国的警戒心,只是在修为层次上突破至迎仙圆满,战力并未同步提高,就算身怀仙宫云雾赋予的冠世修为,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融会贯通——这也是你不敢用森罗万象诀跟卫法前辈对攻的缘由,你胜他,多靠的是‘计’,而非纯粹的‘力’。”
  二十八墨字再次出现在立安殿上空,只不过这一次施术之修并非卫法,而是换做了虞主——对虞主而言,只要是看过一遍的招式,九成以上都能被其利用“映潭上卷”施展出来,如同以水为镜。
  只是百里朽仍旧不甘示弱,对虞主的说法视如敝屣:“呵,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