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救人

  邵子平鬼点子比陈休只多不少,之前的计划行不通,只得再想办法。“什么办法?”陈休一时想不出来。
  “既然无路可去不如再回峪口。”邵子平道。
  “峪口?吴王还能把他再接回去?”陈休道。
  邵子平笑,“只要逼得吴国不得不战,吴王怎么也不会再将殿下送出去了。殿下在峪口虽然处处被监视倒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况且殿下有大仇未报,要是就此隐居必定不能甘心。不如回峪口再做图谋。”
  启恒的眼神透漏出心中无法排解的怨恨,大概把他救出去他也会千方百计的想要报仇。陈休想着,邵子平说的不无道理,要是把这场吴国主动的‘求和’,变成吴王处心积虑的偷袭,两国就会重新对峙。只怕吴王因为忌惮显国兵力,反而绑了启恒去信陵请罪。想着又道,“还要一场胜仗足够稳住他的心。”
  邵子平笑。
  这时候万毒山又发生一件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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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大水,万毒山的南面对着太上湖的地方发生了塌落,石块剥落后露出一个百丈宽的崖壁。最奇的是整个崖壁明晃晃的,阳光下如同满壁的黄金。原来这山里竟然藏着一个黄铁矿脉,这一场大水竟然引起山体崩断,矿脉断裂,露出这么个‘黄金崖’来。
  这时候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件事。袁从听说后跑来告sù
  耿小多。
  “据说最开始发xiàn
  的一伙人还因为这打了起来,整座山金晃晃的看到的时候真当是金山,他们还以为是找到了长皇宝藏!那些人乐的不行,从地上捡了一块‘金子’往嘴里一放!您猜怎么着?”
  这种看着像金子的东西耿小多也知dào。多数是一种黄铁矿石,咋一看确实像是黄金,江湖骗子就拿它骗人的也不少,因此叫它‘愚人金’,其实不过是没有炼化的铁矿。黄金软,而铁矿硬,也真有用嘴咬来辩证真假的。耿小多低头写信,听着袁从说的起劲,也不忍打断他,配合问道,“然后怎么了?”
  袁从比划着,得yì
  笑道,“那人就这么放嘴里,那么嘎嘣一咬!这‘金子’是硬的,他那一嘴牙都没了!”
  “也许长皇宝藏就是这些黄铁也说不定。”耿小多也笑道,这时候已经把信写完了,边说边起身把封里一封,就要向外走。
  “这要是长皇宝藏,那些人该回家找娘哭去了!”袁从跟着笑道。
  “长皇宝藏要是不存zài
  ,你不哭?”
  袁从笑,“我生来没那命,真有宝藏我轮不到我身上,落到我身上我也没那个命享。”
  不贪财还好了,万毒山上那些人哪个不是被耍的团团转?耿小多笑,急走几步突然撞上戴一鸣。
  戴一鸣勾着头往耿小多身后瞅几眼,“朱蛮刀呢?”
  耿小多微惊,“二爷不在,有什么事和我说一样。”
  戴一鸣没说话先叹了一声,“发生大事了,不过对咱连云寨说不定算是好事!”
  “那就是大好事了!十一寨主请说吧。”耿小多笑。
  “有人造反了!”戴一鸣道。
  耿小多惊,“怎么回事?”
  “还不是因为大水灾,灾民遍地,显国不想着赈灾反而把人往卫国赶。灾民受不了了,都喊什么‘天象有异,人间换皇帝’。自称什么‘白巾军’,要代天行道。”
  灾民情况耿小多也是了解。凡有大乱之时,世上也是多有大灾,凡有大灾,民间就会传出各种的话来。谣诼四起,民心沉浮,生出什么乱子来也不难理解。既然有人造反,显国总不能再盯着连云寨和平落城了吧?估计这就是戴一鸣所谓的‘对连云寨来说的好事’。耿小多笑,“这白巾军是怎么回事?”
  戴一鸣叹道,“还不是那苏令杀人杀厉害了。死人死多了,就都戴着孝,可是连块布都找不到,全军上下都在胳膊上绑个白条,就算是‘白巾军’了。”
  耿小多苦笑,“人也不都是苏令要杀的。”
  “不是他动的手,也是他下的令。”戴一鸣冷笑。
  正说着却听袁从喊了声,“唉曲姑娘!”
  耿小多扭头,却不见有人,大概是看到戴一鸣在这儿就又走了。
  袁从向耿小多嘟囔,“奇怪了,刚才曲姑娘问我耿小爷在不在,我说在,她就进来。到了门口明明都看见你在了,结果她扭头走了。”
  戴一鸣也愣住。陆久是养大他的,算是他半个父亲,曲流霜算是和他玩到大的。曲流霜杀了陆久,而曲家被灭门和陆久脱不了干系。戴一鸣倒也明白,他更不是怨曲流霜,只是心中始终有一个疙瘩。曲流霜的心情大概也和戴一鸣差不多,曲家灭门之事和戴一鸣是没有关系的,曲流霜当然知dào
  只是不知dào
  如何再见面。
  “朱蛮刀既然不在,我就走了。”戴一鸣道。
  耿小多也明白了,送戴一鸣离开。又让袁从把信送走。
  曲流霜指名要来找耿小多,必然是有事。到了晚上果然曲流霜再来。
  曲流霜竟然平和了很多,和你玩的奇怪。又想着璇玑子和燕泥龟,心说大概她心里的仇恨已经平复了吧。
  曲流霜以为她一辈子最大的事情就是弄清楚曲家的仇恨了。她报了仇,也知dào
  了真相,可是心里突然空了。
  “曲姑娘来找在下不知dào
  是什么事?”耿小多奇怪。
  “找耿小爷帮个忙。”曲流霜道,“救个人。”
  耿小多心里一想,问道,“姑娘想救的是显的废太子启恒?”
  曲流霜点头。
  耿小多摇头,“连云寨不涉任何一国的朝政。况且就算连云寨插手,吴、显两国不可能放他。若是强抢,连云寨还没有和两国对抗的能力。”
  曲流霜想起从信陵到高渠那个满心仇恨的人,想起从高渠到吴国那个满眼无助的人,她理解那种仇恨、同情那种捂住。而启恒若是被送往信陵,必死无疑。曲流霜不死心,“耿小爷难道没有既不用连云寨出面,又不用强抢的办法?”
  耿小多摇头。曲流霜明白启恒所处的状况,不过是抱着最后希望来见耿小多,此时也落寞的出去了。
  “耿小爷!”袁从边喊边走进来,正和曲流霜擦肩而过。怎么又来了?袁从心里奇怪。进了午把信交给耿小多,道,“从冀曲来的。寸头胡递来的,说是陈小爷的信。”
  陈休?耿小多心笑,他能有什么事。想着接过,打开来上下一扫。
  原来他去了吴国军营。耿小多心中琢磨,此计虽然危险但也不是不成,想着看向袁从,“去把曲姑娘喊回来。”
  袁从奇怪,曲姑娘和耿小爷本来也不熟,怎么突然来往亲密,这么来来回回的又避着人。想着再看耿小多,都说人不风流枉少年,耿小爷这样的才真是白瞎了俊俏的脸了。想着暗笑,大概不近女色的耿小爷也要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