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相信我

  希尔觉得Boss的脸今天似乎更黑了。
  汇报完情况，她见卤蛋没别的指示了，便转身离开办公室。顺带把门关上了，隔绝了室内吓人的冷气。
  鹰眼也失去联络这个消息，让卤蛋沉默了许久。
  他那只盯着空气的独眼视线凝固着，不知在无声地谋划着什么。
  当时黑寡妇出于试探，还不能确定卢克是否就是使徒的前提下，这个消息并没有汇报到卤蛋这里。
  卤蛋如今信息缺失，他只能凭借手上有限的情报，揣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特工之王不是白叫的。活了这么些年，卤蛋最擅长的就是揣摩人心。
  那场使徒vs钢铁侠的交战视频，被卤蛋反复看了无数遍。卤蛋从中分析出的结果是：可以选择性的接触。此人的本性，并不坏。
  能让他得出这个判断，主要表现在，当日使徒没有选择在人多的地方与钢铁侠交火。其二，使徒没伤害那名飞行员。至于摔断一条腿，应该是个意外。
  那场采访也很关键。语言是人的心灵之窗。能在采访中和出了名的嘴炮托尼对骂得旗鼓相当，卤蛋说什么也不信，这是一个穷凶极恶之辈能做出来的事。
  换成真正的凶恶之徒，当日那场可笑的采访就不会发生了，而会是一场灾难。
  卤蛋总结就是：他觉得，使徒表现出的性格，与托尼很接近。
  同样自负，骄傲，和目中无人。
  但又比托尼多出了肆无忌惮，不服管束，挑衅权威，等等鲜明特点。
  总之，是个比托尼更让他头痛，但也不是不能接触的人。
  实际上，让卤蛋此刻犹豫不决的不是这些，而是一个他至今想不通的问题：在使徒背后，究竟是不是真有一个强大的组织存在？
  对此，卤蛋绞尽了脑汁也拿不准。
  如果有，这个组织以前为什么从来没出现过？连一丁点蛛丝马迹也没有？除非他们不在这颗星球上，否则，没有谁能完全脱离神盾局的眼线。
  假如没有背后组织的话，那么，那些展现出来的神秘技术，又该如何解释？
  这个逻辑矛盾，让卤蛋不禁犯糊涂了，愁得头发都掉光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无声的叹了口气，视线收回，卤蛋着眼于眼下。
  他手下连续两名王牌特工如今都陷进去了，对方不打算杀人，似乎只是囚禁了他们。卤蛋在想接下来，要派谁去？又是出于怎样的目的去？
  他觉得自己上次处理钢铁侠的办法就很奏效。
  像他们这种天才一向骄纵自负，不服管教的类型，如果施压不当的话，反而会得到反弹。倒不如伸去橄榄枝，采取温和手段，软控制起来。
  让他们停留在自己的视线内，总比对这些人一无所知，更能让卤蛋安心。
  况且他心里还有一个更宏伟的计划。正需要这些人……
  “派谁去？”
  问题又回到了这。
  神盾局特工基数庞大，但是能胜任这种10级保密级别任务的人，是不太多的。
  除了已经失联的黑寡妇和鹰眼，其他勉强有资格的人，目前都各有各的任务，很多甚至还人在其他国家，一时半会儿飞不回来。
  “对了。”卤蛋眼睛忽然一亮，想起了一个人来，“他正好也在局里，不如叫他来问问？”
  不消片刻，一身西装，人到中年，正处在谢顶边缘的菲尔·科尔森，走进了卤蛋办公室。
  “长官，你找我？”
  科尔森似乎永远都保持着温和的微笑。就像卤蛋永远穿着一身黑色加长风衣。
  “菲尔，我需要人手。”卤蛋说话向来不拐弯抹角，他三言两语把目前情况告诉了科尔森。并告诉他，这是10级保密级别。
  科尔森立即正色。他的权限是8级，接触到10级保密级别的事情无不是重中之重。
  站在原地，科尔森认真想了一会儿，他还真想到一个人选。
  “长官，我向你推荐一个人。”
  ……
  神盾局后勤部门。
  这里和写字楼白领们工作的地方看起来没区别。相隔的一个个半封闭隔间，桌上摆放着一台台电脑，厚厚的文书摞起来摆满了这些桌子。空气里散发着油墨味。
  在其中一张桌前，坐在一个华裔女人。她熟练地整理着桌面上杂乱的文件，耳朵机敏的听见身后来了一个人。
  “梅特工。”
  听声音她就知道是科尔森。她头也不回：“No。”
  “梅琳达……”科尔森和善的微笑着，结果话还没说完。
  “我是不会回去的。”
  科尔森笑着说：“是啊，看这里的配置多棒啊。有没有考虑过，加条护城河？”
  梅特工不满的看向科尔森。
  科尔森说：“如果还有其他选择，局长不会让我来找你的。”
  “尼克让你来找我？”梅看着他问。
  “嗯哼，确切的说，是我向他推荐了你。”
  “哼。”梅低头继续摆弄文件。
  “娜塔莎和克林特都失去联络了，现在，局里只有你能接这个任务了。”科尔森说。
  梅听了有些惊讶，是什么样的任务，需要黑寡妇和鹰眼同时出动？而且还都失去了联络？但她依然没回头。
  科尔森继续苦口婆心：“梅琳达，神盾局现在需要你。我保证，只有这一次。回来后你还可以继续你的……”他指了指那些文书。
  梅知道科尔森想说的那个词：逃避。
  自从“巴林岛事件”后，她就一直躲在后勤部门，拒绝了所有外勤任务，安心做一名文书员。
  七年前，她本是一名普通特工，负责神盾局各种琐碎的外勤任务。直到那天早晨，科尔森给她带来一个新任务：去巴林岛，去和一个挟持了一名小女孩的异能者谈判。
  她是这方面的专家。先前神盾局派出了几支小队，但在进入人质所在楼房后全都杳无音讯。
  抵达现场后不久，和他们一起来的两支协同小队，也再次相继失去了联系。
  于是她不得不自己进去查清状况。
  进入建筑后，很快她就遭到了自己人的攻击，是那两支失联小队的队员。把他们击昏后，她立刻上楼，发现挟持人质的那个异能人，原来能够控制人的心智。
  先前派来的特工，全都无一例外全被控制了。只有她凭借当时的意志力，勉强保持了清醒。
  经过一番鏖战，她取得了胜利。
  她上前准备解救人质。然而，让她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真正的异能人，原来是那个人质小女孩。
  当时，为了整栋楼里的特工以及她自己的生命安全，她选择开枪杀死了那个小女孩。
  讽刺是，她因为单枪匹马解救了所有人，也因此身负重伤，她被大家称作英雄，还得到了一个“铁骑”的称号。
  她恨这个称号。
  开枪打死一个孩子，这让她时刻都在自责。她的身体康复了，但精神上的阴影依旧笼罩着她。
  不久后，她的生活终于还是破碎了，她和丈夫离婚，然后脱离了外勤特工行列，来到这里，整天和文件打交道。
  至今她还总会回想起当时，她开枪时，对面那个小女孩那双清澈的眼睛……
  “梅……”科尔森还在她旁边，等待她的回答。
  梅叹了口气。
  “只此一次。”最终还是使命感占据了上风。梅对科尔森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科尔森开心的笑了起来。
  科尔森带着梅琳达来见卤蛋。
  了解过任务情况后，梅开口问：“如果对方强硬，该怎么办？”
  神盾局里最近两年不太对头，卤蛋感觉到了，因此他打算秘密筹建一支独立在外的力量，叫复仇者。这个计划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既然有意招募使徒，就不能在破坏双方关系的路上越走越远。
  卤蛋说：“这是一次救援任务。救援不行，就尽量谈判。不要跟对方起冲突。”
  梅听着皱起眉，她想起了巴林岛，那一次也是先从谈判开始的。
  科尔森了解她，知道她顾虑什么。
  老好人笑着宽慰道：“那次谁也没料到，异能者会是个小孩。相信我，这种事不会再次发生了。”
  卤蛋也难得的替属下鼓了把劲：“不要有压力。会有两支队伍配合你行动。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梅看着卤蛋和科尔森，点了点头。
  卢克的第三位房客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