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八章 好自为之
第六百六十八章好自为之
雍亲王把宋如墨好一阵夸,宋如墨全程背后起鸡皮疙瘩。
到最后雍亲王笑呵呵地走了,宋如墨也没心思继续待在苏幼仪身边邀宠了,找了个借口便往回走。
那边宋如白正惊讶于弟弟不见了,见他回来,忙赶上去询问,“你去哪里了?”
“前殿,太后那里。”
“你还唬我?”
宋如白有些不悦,“太后分明在和雍亲王说话,怎么会见你?你跑到哪里去了,竟然还扯谎骗我,我不是和你说了,这宫里是非多,不要随便出去……”
“哥,我真的没有。”
宋如墨有些烦躁,没心思理会宋如白的质问,他现在一门心思地只害怕雍亲王把这事说出去。
宋如白瞧他一脸正色,不像说谎,不由道:“你是说真的?太后在和雍亲王商议大事,竟然让你进去了?”
“嗯。”
宋如墨一手撑着脸,颇为苦恼。
宋如白此刻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他既惊讶于弟弟拥有了这种特权,能在太后和雍亲王议事之时进去,这说明太后颇为信任、宠爱他。
这样一想,心里又有些吃味。
他们兄弟二人中,太后更宠的分明是他,可他都得不到这样的特权,弟弟宋如墨却得到了……
宋如白忽然有些怀疑自己。
他选择先去亲近两位小王爷的曲线救国做法,是不是舍近求远、舍本逐末了?
兄弟两个坐在一张桌子的对面,彼此各怀心事,这大概是他们打出生来头一次人坐在一起,心却离了……
……
“老苏大人,恭喜恭喜啊。”
这日,苏清一如既往地上朝,迎面见两个大人拱手上来恭喜他。
他愣了愣,不禁朝四周一看,“我?我有什么好恭喜的,二位大人在说什么?”
“老苏大人还和我们装糊涂呢,把我们瞒得好苦啊!”
“就是,这样的事情,老苏大人怎么事先也不和咱们通个气?”
苏清彻底糊涂了。
这样的事情……什么样?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苏清差点急了,那两个大人才将信将疑道:“老苏大人果真不知道不成?那宋家兄弟不是老苏大人送到太后身边的么,此番军中比武之事,正是宋家兄弟和太后提的。太后觉得好,这才找雍亲王他们商量。”
“什么?!”
苏清先是诧异,而后闷声不语。
他第一反应不是宋家兄弟背着他做了什么,而是这件事是谁编造出来的,莫非是故意挑拨他和宋家兄弟的关系?
“老苏大人,您不信?”
一位大人道:“这话可是雍亲王在兵部亲口同那些尚书侍郎说的,还能有假?我们却不知是老苏大人的手笔,莫非老大人您在军中也有布置,所以……”
军中?
苏清是个文臣清流,随着苏幼仪成为皇后再到太后,他才沾上了皇亲国戚的边。
那军中事务,他可从来没想过去染指。
不完全是不想,而是从前和平了太久不起战事,朝中根本把军务都忽略了,几个人能想起那些军中的老粗?
苏清忽然想起一个念头。
是啊,没人想得到,那苏幼仪是怎么想到的?
必然是有人在她跟前提了。
这会儿他已经有些信了,面上却不好说什么,只笑着和那两个大人打哈哈,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一下朝,他顾不得避嫌,忙不迭派人偷偷把宋家兄弟叫了出来。
好在今日苏幼仪去演武场看四皇子、五皇子他们学习骑射了,宋家兄弟在坤宁宫无人管束,便也大着胆子跑出来见了苏清。
苏清开门见山,“如今朝中风传是你们兄弟二人向太后提的军中比武,可有此事?”
宋如白一脸惊讶,宋如墨则白了脸色。
“没有的事,老苏大人明察!我兄弟二人是你的人,你不发话,我们怎么敢自作主张?”
宋如白立刻就否认了,宋如墨却嘴唇嚅嗫,说不出一句整句的话来。
他到底年纪小,心里藏不住事,苏清一看就皱起了眉头,“如墨,你怎么说?”
“我……”
宋如墨抬起头,对上苏清那锐利的目光,下意识避开了他的眼睛。
这可疑的举动不仅让苏清心里的怀疑有了定论,连宋如白都看出来了,他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宋如墨,原想斥责他一顿,想了想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忙道:“二弟,你好糊涂?是何人挑唆你做了这样的事?你快快告诉我和老苏大人,我们还能替你解围!”
宋如墨脸色发白,只顾低头哽咽。
苏清气得哼了一声,大袖一甩,“看宋二公子这副模样,是没人挑唆你了。好啊,好,你如今在太后身边得宠,也有自己的主意了,哪能事事听我的?”
“大人这是什么话?我们兄弟二人对您绝无异心,此话天地可鉴啊!”
宋如白连忙为自己兄弟二人剖白,又扯了扯宋如墨的衣袖,宋如墨这才道:“老苏大人,我对您绝无二心。这话您听我说,我冤枉啊!”
冤枉二字一出,宋如墨眼眶都红了。
他把当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给了苏清和宋如白听,“……我不过是说了个笑话,那笑话还是笑林广记里找的,确实没有别的用意。可太后说听了那个笑话倒让她想起该对军中提高关注了,这岂能怪我?”
宋如墨早就怕这件事被苏清知道,没想到到底还是被苏清知道了。
可天地良心,他确实没那个胆子背着苏清行事啊!
苏清半信半疑,“若事实果然如此,一开始你为何不告诉我?”
“我……”
还能为何,自然是畏罪,唯恐苏清责怪。
可惜这顿责怪并没有逃脱,反而更严重了。
苏清见他这副模样,却心生疑窦,“说不出话来了吧?你若果然清白,就该早早告诉我这事。到现在方解释自己无心,我岂能信你?”
“哼,是老夫错了,二位公子原是官家公子,也是自小金尊玉贵养大的,岂肯就此受老夫驱使?”
“从此之后老夫也不敢再驱使二位了,二位公子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