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封妃典礼
燕嫔见苏幼仪大张旗鼓地来,也不解其意,苏幼仪却一见她就道:“姐姐受苦了,都是妹妹连累得你。来,快进屋歇着吧!”
燕嫔被她推进屋,正莫名其妙,听见外头通报婉贵人和纯常在也来了。
“燕嫔姐姐,你没事吧?”
纯常在的嗓门在庭中就嚷开了,弄得柳常在都差点以为,燕嫔真的被皇后怎么样了。
江贵人也诧异地出来看热闹,见婉贵人和纯常在急匆匆地进了正殿,两人对视一眼莫名其妙。
江贵人道:“燕嫔娘娘怎么了?”
柳常在下意识便要脱口而出“没怎么啊”,想了想,江贵人不是自己人,便什么都没说,命宫女收拾收拾跟自己一起去正殿。
她一进去,正殿的大门就关起来了,江贵人想打探也没得打探,只得作罢。
正殿中,众人围坐一处,竟哈哈大笑起来。
笑得燕嫔和柳常在莫名其妙,苏幼仪捂着肚子,“纯妹妹的演技真好,我只当你天真不懂事害怕你露馅呢,没想到数你最厉害!”
婉贵人忙替她扶着肚子,生怕她笑得太厉害对孩子有闪失。
纯常在得意道:“那当然!不就是假装很紧张吗?我就想象燕嫔姐姐跟那天二皇子似的被打了板子,我心里自然就紧张起来了!”
燕嫔连忙叫停,“慢着慢着,你们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我怎么一点儿也不明白?”
“是啊,也告诉我们知道知道啊。”
柳常在也莫名其妙,婉贵人这才笑道:“姐姐说燕嫔姐姐挨了皇后娘娘训斥,旁人不知情由。咱们就假装要紧似跑来安慰燕嫔姐姐,宫里人岂不更加议论皇后刻薄?看皇后下次还敢不敢生事。”
燕嫔和柳常在一听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昨儿被皇后训斥你们一个都不理我,只让淑芽来问候了我两句,原来早就计划好了?亏我昨夜翻来覆去心里难受,以为你们都不理我委屈。”
说罢气哼一声,惹得众人更加好笑了。
苏幼仪道:“我也是听见外头的传闻才有的灵感,你不知道宫里如今都议论什么。有人说二皇子被皇后责骂得面无人色,有这回事么?”
燕嫔诧异道:“当然没有这回事。皇后昨儿主要是骂我,二皇子不过是个陪衬,让这件事看起来名正言顺一些罢了。哪来的面无人色?”
婉贵人道:“我想也是如此。只怕二皇子近来一直神思倦怠萎靡,加上上次被皇上责打伤还没好全,所以脸色苍白些吧?宫里那些人竟然就说他被皇后训斥得面无人色,这也太冤枉皇后了!”
说罢却忍不住笑起来。
皇后固然冤枉,也是自作自受,自从李氏倒台之后她做了许多不义之举。后宫里到处都是眼睛和嘴巴,人人都看着,人人心里也都有一杆秤。
众人在殿中笑着,而钟粹宫外,宫人们对于皇后的刻薄议论更深了。
聊到兴起之处,淑芽也道:“昨儿皇后娘娘派人送来永寿宫的人参雪莲,都是朽了坏了的,真真是气人。别的不说,只看我们娘娘从前在李氏面前维护她多少次,她也不该如此刻薄呀。”
“还有这等事?”
燕嫔听了也十分惊讶,婉贵人却道:“我倒觉得这是好事情。皇后不够聪明,这样的把柄自己送出来给人抓。只要有一日她把姐姐惹急了,姐姐把这件事抖落出去,伤的还是皇后自己的名声。反正姐姐又不缺这点人参雪莲吃,若要的话太医院管把所有好的都送来,不是吗?”
苏幼仪闻言笑着点头,“妹妹说的是。所以我并不很担心皇后那边,皇上还给她下了旨意让她照顾我的胎像,她不敢怎么样。倒是你们近来行事小心些,别叫她抓住什么把柄为难你们。”
想来就算有把柄被抓到,皇后也不敢再做什么了。
光是训斥燕嫔一顿就让她在宫里败尽了名声,遑论再做什么呢?
过就几日就是苏幼仪封妃的吉日,这日一早她梳妆打扮换上了吉服,先是去乾清宫领旨,皇上亲自看着让高奇寿宣了旨意。
“朕惟壸仪首重夫柔嘉、女宗著范。内治更资夫祗慎、典册成休。既协度于珩璜。用增辉于褕翟。咨尔苏氏。恪勤奉职。温惠宅衷。慎简宫闱。久更岁序。夙兴夜寐、怀报履之小心。守约思冲、备持盈之懿德。兹以册印、封尔为昭妃。尔其弥崇谦抑、荷福履之永绥。式佩纶言、合邦家而衍庆。”
领了旨意并妃位的金印、宝册等物后,又去皇后的长春宫参拜,长春宫里皇后和众嫔妃早已等候多时。
见她一身瑰丽委委而来,年轻美艳的面容映衬那身妃位的吉服,显得不太搭调,却又恰到好处。
皇后微微眯起眸子,总觉得眼前的一幕似乎曾几何时见过。
是了,当年李氏封妃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年轻,眉眼里还没有足够的老成来压住这一身衣裳。
不要紧,她们有一身荣光,足可相衬。
苏幼仪款款走上前来,所有嫔妃都起身福礼,苏幼仪则朝皇后福了福,“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
皇后唇边挂着勉强的笑意,苏幼仪身怀龙胎,她不敢叫她行礼太久,否则更加叫人议论自己的刻薄。
众嫔妃这才齐声高呼,“参见昭妃娘娘。”
苏幼仪温婉一笑,端庄大方,“免礼。”
皇后道:“你今晋封妃位,仰赖皇上恩德,下承子嗣福气。日后要更加勤勤恳恳侍候皇上,照顾皇子,方能不负皇上所托,明白了么?”
这不过是些例行公事的话,从皇后口中说出,倒有几分威胁之意。
苏幼仪只是笑笑,“臣妾一定不负皇后娘娘所言,必定侍候皇上周全,勉力为皇上绵延后嗣,多多益善。”
皇后的嘴角跳了跳。
她的年纪已经不适宜生育了,膝下统共只有一个三皇子,苏幼仪这句多多益善真是专挑她心里脆弱的地方刺。
皇后无可奈何,只得让她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