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母虎领养 下

  回到洞穴,他看见妻子在外面搬运柴火,也顾不得打招呼,赶紧向火塘走去,查看麂娃究竟还在不在。
  当爸爸看到麂娃,还安然躺在火塘边的马鹿皮上,睡得正香时,才放下心来,向洞穴外的妻子走去。
  当妈妈听说小孩哭声的消息后,感性的女人,马上流出了眼泪:“如果是麂娃的弟弟,那该有多好,我那可怜的孩子啊!”
  当天晚上,两夫妻商量以后,让爸爸第二天再去那条峡谷看看。
  次日,爸爸背着竹箭,进入那条峡谷时,再没有听见孩子的哭声,但他在峡谷中到处寻找时,发现了上日跟踪的那条野猪的残骸。
  爸爸仔细地查看了周围的脚印,确认野猪是被老虎所杀,老虎杀死后,几乎吃掉了一半。
  看到老虎的脚印,爸爸只得离开了峡谷,以他一人之力,是很难对付凶猛老虎的,何况那里有它留下的猎物。
  爸爸回来后,两夫妻更加迷惑了,总是在猜想这老虎与孩子的哭声,到底有什么关系。
  秋天来了,天气越来冷。
  一天晚上,两夫妻和麂娃都熟睡了。
  蓦地,伏在火塘边睡觉的妈妈,被哭声吵醒了。妈妈在朦胧之间,以为麂娃饿了,立即抱起孩子,将**塞住麂娃嘴里,麂娃却没有吮奶。
  没有想到,洞穴外却传来了孩子的哭声。
  妈妈猛然惊醒,一边拼命地叫醒爸爸,一边走到洞穴口,搬开带刺的栅栏,向外面走去。
  就着火塘细微的火光,妈妈愕然看到一个孩子,正躺在地上挣扎和啼哭。
  当爸爸拿来一支火把,放到孩子面前照了照,夫妻二人大惊失色。
  地上的孩子,竟然是他们丢弃的孩子。与麂娃相比,孩子的全身很脏,身上还有好几处血印和牙印。
  两人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将孩子抱回洞里,才发现孩子正发高烧,连声音也哭嘶哑了。
  妈妈赶紧用马鹿皮,将两个孩子包在一起,任由他俩一起啼哭。爸爸则拿着火把,到附近扯了一把灯盏细辛草,让妈妈熬成了药水,喂给了孩子。
  孩子喝了药水,加上火烤,很快发出了汗,这时候,红原鸡已叫第三遍了。
  倏然,洞穴外传来一阵动静,爸爸赶紧起身,走到洞穴外。发现洞口的地上,有两只野兔,洞外的麻栎树下,赫然站着一只动物,两只棕色的眼睛,像两盏灯笼,在夜色中发出瘆人的光芒。
  爸爸是一个猎人,当然知道那是一只老虎,老虎竟然送来两只野兔,这让爸爸有些迷糊了。
  妈妈听说洞外来了一个老虎,便壮胆打着火把,照了照老虎,才发现那只老虎的**胀胀的,便说了一句:“这是一只母虎,刚好也在哺育幼崽。”
  爸爸听了,立即跑回洞穴,打开马鹿皮一看,才发现孩子的奶发上,果然有几根老虎的毛发。
  夫妻俩终于明白了,是这只老虎救了孩子,现在孩子高烧不退,不停地啼哭,母虎无奈之下,只好求助人类来了。
  孩子身上的旧伤,是母虎无意之中,用带倒刺的舌头舔舐时造成的,而牙印则是老虎衔时造成的。
  爸妈一合计,认为母虎失去了幼崽,**胀得难受,后来在小溪边发现孩子,就叨回了洞穴,并利用它的体温,救了孩子一命,母虎接着用**,将孩子喂养起来。
  谁知天气越来越冷,母虎在的时候,孩子还可以靠着母虎,用母虎的体温取暖,一旦母虎离开了洞穴,孩子没有遮蔽,当然容易感冒发烧了。
  母虎叨来野兔,肯定是来酬谢他俩的,同时也准备要回孩子。
  妈妈纵然有一万个舍不得,但两个孩子长得太像,如果留下来的话,会受到整个部落的斥责,爷爷奶奶比较传统,也会坚决反对。
  更重要的是,如果让整个部落的人,知道麂娃是双胞胎中的一个时,连麂娃也保不下来了。
  两夫妻想到这里,只好含着泪,吻了吻沉醒中的孩子,准备放在洞口,让母虎叨走算了。
  当爸爸抱起赤身裸体的孩子,走向洞口时,妈妈才想起来了,母虎的洞里没有保暖的,这样回去的话,很快又会感冒发烧的。
  妈妈立即摊开那张硕大的马鹿皮,用砍刀划出了一大块,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宽大马甲,给孩子穿好,并将门襟系好,才放在了洞口。
  那只母虎很快就过来了,它感激地看了看两夫妻,然后叨起孩子,迅速地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打那以后,母虎隔一段时间,就会叨来一只兔子、野雉或红原鸡,放在洞口,有时甚至还趴在洞穴外面,停留一会儿,两只眼睛流露出柔和的光芒,那神情像窜门走亲戚一样,让爸妈感叹不已。
  对于第二个孩子的命远,爸妈根本无从把握,但还是给孩子,取名为“虎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