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章

  难道这个已经有三百年历史的小镇,仍旧停留在几百年前的历史步伐中?
  这还真有可能,一个荒无人烟,与世隔绝的地方,不接纳和走出去新鲜事物,那不论是它的思想还是观念,永远都只会停留在原地滞留不前。
  不过眼前这个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孩会跟这么一个高手同行,我想他一定不是普通人。
  而我所说的这一点,也能从他身上的这件服饰来推断,对古代的服饰我虽研究不深,但看这艳丽的色泽和丝滑的织线设计,绝对是上等货色。
  彰显它高贵的还不止这一点,它的颜色染料也是一眼看上去就非常特殊的那种,靓丽而又不凡,整体颜色以紫色为主,又用白色做点缀,颜色虽然听上去不是很搭,可锻炼这件衣服的人,一定是位抢夺天工的能手,将这件衣服绸织的看上去非常的完美。
  看着他身上这件崭新的衣服,我真有点怀疑是不是现代的工艺品服饰,因为这实在太新了,而且我想总不会有人把一件古董穿在身上乱走吧。
  照这么来分析,眼前这位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大小的男孩应该是位有钱的富家子弟,我想也只有这个原因才能让这位壮汉,心甘情愿的跟随在他的身边。
  与他们俩人气定神怡的神情相比,这个躺在地上的人则显得有点太懦弱了,他刚刚借以耀武扬威的手中鞭子已经断成了两截,但他的糟糕还远不止于此,他的腿也还受了伤。
  而且还非常的严重,整个小腿的裤腿处都是血淋淋的,流淌而出的血液更因为他狼狈的往后挣扎拖地而将地面都给染红了。
  看到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势,我心里又是不由的感到了一阵震惊,这速度太快了,刚刚我虽然没有回头,可从声音上听,我只听到了一记对拼声,而且我也没有听到有哀嚎声啊。
  像这样的伤势、伤口,就算他的刀法再快,那起码也该发出一点最本能的痛苦呻吟,虽然不能排除他意志坚强的可能,可他的模样……实在是让我感觉不到他有这么坚强的骨气。
  他的两眼之中,填满了对死亡的惊恐,也不知他没有发出痛苦的哀鸣是不是因为在生死面前,这小小的腿上是完全不值一提的毛毛雨。
  他全然不顾自己正在流血的那条腿,一边面目狰狞痛苦的往后退却着,一边对着他眼前提刀的壮汉求饶着:“庄主…庄主饶命。”
  庄主……这称呼还真够高大上的,可听在耳朵里,我怎么有种出戏回到古代的感觉呢,然而以为称呼已经够古怪的我,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我吃惊不已。
  我以为庄主的称呼是对着那壮汉所喊,可只见在当这个人求饶完后,那位提刀的壮汉竟然一言不发的直接转过头望向了他身旁的小男孩。
  一开始我还天真的觉得,身为保镖去请示一下自己的主子,也是符合情理的,可没想到,这个大汉一开口就再次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庄主…您说该如何处置?”我差点惊吓掉自己的下巴,这个魁梧高大的壮汉竟然不是庄主,而这个看上去平平无奇,普普通通的紫衣少年,居然才是幕后的大人物。
  人不可貌相!
  我再一次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深意,看来这个小小的少年绝不是那种整天游手好闲,混吃等死的富家子弟,因为这个壮汉在对他说话时,不但从形式上双手抱拳弯腰行礼的恭敬无比,从他的双眸中更是流露着无以尊敬的神色,这种神情,绝不是收了钱就能刻意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真正臣服。
  看来这位少年才是真正的高手。
  这下我就更加好奇的看着他了,我想看看他小小年纪的作为一庄之主,他是如何处事的,如果做出来的决定没有什么水平,又或者是干脆说都不会说,还要反问壮汉,那这个庄主之位,恐怕也只是单纯继承家产而来的荣誉。
  畏在一旁观察的我,在等待中也终于听到了他的开口说话声:“峙岭山庄的叛徒只有一条路,既然他做出了这个选择,那就送他上路!”
  他的开口说话声验证了我的猜测,他奶声奶气的柔音之声,跟我一样,还没进入变声期,是个十足还没长大的小孩子。
  可是他所说出来的话,却字字如针刺般的直逼人心,这不光是他的话语中夹杂着阴险的语气,更像是他的声音中夹带着一种无形的魔力,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畏惧。
  “咕噜…!”对手强大不可怕,自以为是的低估才是最可怕的,一山还有一山高,一直以为自己是这个年龄段的佼佼者了,可今天眼前的这位少年算是让我清楚到了自己的渺小。
  平静的言语中,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杀机,而他身边的壮汉在听了他的话后,也是立即毫不犹豫当机立断恭敬的执行命令:“遵命!”
  此时此刻的话音一落,就犹如死神降临一般可怕,瘫在地上奄奄一息挣扎的那人,见到这一架势顿时就被吓得脸色煞白,肝胆俱裂,朝那个向他徐徐走来的壮汉求饶道:“龙堂主饶命…龙堂主饶命…小的一时糊涂,还请堂主给我一次机会。”
  龙堂主?是这个壮汉的姓氏吗?还真是够霸气威武,跟他的体型相貌倒是很相配啊。
  而对于这个人的求饶,龙堂主没有丝毫的手软和犹豫不决,他直接提刀扬起手中的锋利金刀,面无表情冷冷回应着他的哀求:“上路吧。”
  “不要…!”金色的刀锋在从上而下的劈落时,他还在做着最后无畏的挣扎。
  “噗嗤…”可随着刀刃的寒光一闪和手起刀落,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了乌有。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也许他还没有做好离开这个世界的准备。
  可任凭他再怎么留恋这个世界,任凭他临时死舍不得闭上双眼,但落地的人头将这所有的一切画上了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