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 秘辛

  谁来了？
  就像是两个老朋友之间的简单问话交流，一个问你来了啊，另一个回答说是啊，这就来了。
  但是现在问话之人，乃是整个莽荒世界之中，唯一一个敢说自己端坐在王座最顶端的那一个，乃是整个莽荒世界唯一的一位混沌宇宙掌控者。
  在苏墨进入到这一座混沌宇宙之中，还没来得及好好的看一看这个混沌宇宙的时候，空间就爆发出了一股极致的波动，仿佛整个混沌宇宙的天，在这一瞬间就都塌了下来。就在天仿佛真的要塌了的时候，一个青袍牛角道人，从虚空之中走出，走到了苏墨的面前。
  他身上带着整个混沌宇宙的无边威压，站在那里的时候就如渊渟岳峙，让人看不出深浅。站在这样一个混沌宇宙掌控者的面前，特别是对方还没有有意收敛自身威压的情况下，一般的生灵都会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苏墨自然不会如此，苏墨看到这个青袍牛角道人降临在自己的身前不远，就真的像是一个老朋友一样，与对方打招呼道：“你也来了啊。”
  两个此时莽荒世界中最为强大的生灵，用这样一种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方式，终于见面了。
  “在打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将走向何方？”青袍牛角道人看向苏墨问道。
  苏墨：“？？？”
  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青袍牛角道人见到自己的第一面，就对自己进行了灵魂三问。
  苏墨当然是不会回答这么高深的问题的，于是苏墨说道：“你这几个问题太深奥，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不如我们还是直接点，先打过再说吧。我觉得在你的大本营之中，你占据着绝对的主场优势，并且一举一动之间都能够调动整个混沌宇宙的庞大威压，应该不会惧我吧？我知道你的实力强大无比，所以我今天就是抱着一种来挨揍的心态，过来跟你切磋的。我们还是快快的开始打过，等打完之后，胜负结果分出来以后，如果你还有心情问一些问题的话，到时候我再看自己的心情来回答你，给你解惑。”
  “好，既然如此，那就请这位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朋友，跟我进入到一处我独有的秘境之中。放心，这处秘境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在这一处秘境之中，并没有我事先布置下的后手。只不过是为了防止你我战斗的波动，影响到我的这一座混沌宇宙而已。这位朋友，想必你也不像看到因为你我的大战，而出现生灵涂炭的灭世景象吧？”
  青袍牛角道人向苏墨发出了邀请。
  苏墨点了点头，他本身也是这样的意思，不想因为两人之间的大战，就波及到这一座混沌宇宙无穷无尽的生灵。要知道苏墨和青袍牛角道人的这一场大战，很有可能就是灭世级别的。两人若是全力施为，在这一个混沌宇宙之中，很有可能会把整个混沌宇宙都给彻底打崩了。
  自然是不能够这样的，不能够对这一座混沌宇宙造成太过严重的破坏，但是与此同时，也不能够离开这一座混沌宇宙，去往无尽空间之中大战。因为去往无尽空间之中大战，虽然是最安全的做法，但是却是离开了青袍牛角道人所在的混沌宇宙，青袍牛角道人没办法发挥出自己全部的实力。要知道青袍牛角道人的那一具法身，可是能够拥有青袍牛角道人的八成实力的，但是最终却还是被苏墨几拳轰杀，变成了一堆炼器材料，被苏墨给搜集起来了。
  青袍牛角道人随手一挥，一道空间之中就在这一座混沌宇宙之中开启，然后青袍牛角道人就向苏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苏墨也不客气，带着秦姚和斜月两人就进入了这一个青袍牛角道人特意打开的秘境之中。
  在进入这一个秘境之前，苏墨的神念就已经将这个秘境世界的一切都尽收眼底了，这个秘境世界没有别的特点，唯有一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结实！苏墨猜测，这个秘境空间就算是苏墨和青袍牛角道人全力施为，除非将攻击都专注在这个秘境世界的界壁之上，否则仅仅只是两人战斗的余波，恐怕很难将这个秘境世界给打破。
  而且这个秘境世界还无比的空旷，什么都都没有，就是空旷。
  至于这个秘境世界之中有没有那青袍牛角道人所留下的后手……之前肯定所有的，但是在青袍牛角道人打开这个秘境世界的大门之前，就已经自己先将这一个秘境世界中的后手全部清除了。这是对苏墨的尊重，也代表着青袍牛角道人一种光明磊落的太多。
  苏墨对青袍牛角道人的观感不由得好了几分，心中下了一个小小的决定，待会儿若是自己占据上风的话，就轻一点揍这一个青袍牛角道人好了。
  “今天能够遇见一个对手，当真是想不到的一件事情。自从无尽亿万岁月之前，起源大陆被打崩之后，我就再也没有遇见过对手了。我时常在想，如果当时我们那一些终极之道至尊，最终也没有鼓起反抗大人的勇气，现在会是一种怎样的情景？也许我那些兄弟们还都活着，而我也还是一个终极之道至尊，在大人的手下兢兢业业的做事着，尽心尽力的去完成大人所布置给我的任务。”
  青袍牛角道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唏嘘感慨起来，畅想起过往的岁月。
  苏墨笑了笑说道：“你口中的大人，应该就是起源大陆的世界意识吧？当时你们几十个终极之道至尊，都被起源大陆的世界意识所种下了禁制。以你们这些终极之道至尊的资质，能够修炼成终极之道至尊的，哪一个不是天之娇子，都是有着自己的骄傲的。在被种下禁制的情况下，勉强的听命于人，但是心中怎么可能不想着反抗？你们最终肯定是会反抗的，反抗是迟早的事情。最终你们能够和起源大陆的那一个世界意识同归于尽，并且逼得起源大陆的世界意识将整个起源大陆都给爆掉了，也算是你们这些终极之道至尊有本事。要知道那个起源大陆的世界意识，一举一动之间都能够调动起整个起源大陆的威能，你们这些终极之道至尊当时虽然借助了阵法，能够将力量叠加，但是和整个起源大陆的力量相比，还是要差上很多的。在我看来，还是那个起源大陆的世界意识的真实境界太低的原因，那个所谓的世界意识只是能够调动整个起源大陆的力量，但是却不能够很好的运用，就好像是一个人挥舞着一把重锤，但是招式却十分的蠢笨，不懂什么锤法攻击的技巧，所以最终才会在你们的手上一败涂地。不过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胜了，而且胜得十分漂亮。虽然除了你以外，其他所有的终极之道至尊都在起源大陆爆掉的时候，跟着灰飞烟灭了，但毕竟还有你靠着事先准备好的后手活了下来。不仅让你活了下来，还让你炼化了一座完整的混沌宇宙。不得不说，你的运气也当真是不错啊。”
  既然青袍牛角道人想要畅想回忆过往的岁月，那苏墨也不着急和对方动手，也跟着对方无聊的回忆起来。反正苏墨有的是时间，这青袍牛角道人乃是莽荒世界迄今为止唯一的一个混沌宇宙掌控者，苏墨对对方很有兴趣，不介意在动手之前，和对方好好的聊一聊。
  但是听到苏墨的话之后，青袍牛角道人当即就惊讶了，震惊的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会对我当年的事情如数家珍？难道你也是当年参与那惊天一战的故人不成？不对，当时参与那一战的，除了我最终都是真正的陨落了，在以后漫长悠久无尽的岁月中，我不止一次的确认过。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会知道我们当年的事情，你到底是谁？”
  苏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总不能够说自己乃是从其他世界穿越而来，事先就已经将这个莽荒世界的事情像看一样看过一遍了吧？这种说法太过荒诞离奇，就算青袍牛角道人乃是一位混沌宇宙掌控者，也是不大会相信的。
  所以苏墨只能够说道：“你猜？”
  青袍牛角道人：“……”
  猜完了，你猜我猜的什么？
  好在青袍牛角道人没有这么无聊，没有在苏墨到底是谁这个问题上纠结太长的时间，只是又继续说道：“既然你对我们当年的事情如数家珍，那么我倒是想要问一问你的意见，如果当时你站在我们的立场上，你会怎么做？”
  其后的无尽亿万岁月之中，青袍牛角道人总是会一边又一遍的回忆当年的事情。当时虽然成功的将“大人”，也就是起源大陆的世界意识给轰杀，但是他们所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要不是青袍牛角道人事先早有准备，花了很大的代价才逃过一劫，他们几十个终极之道至尊就都陨落在那一场旷世的大战之中了。
  他时常会想，他们是不是做出了什么，是不是算错了某一步，才会造成那样的一个结果。
  “如果我是你们……让我想想，如果我是你们，当然会和你们做不一样的选择。如果我也处在当时的情境的话，我会选择等，一直等到自己的境界和实力都足够高了，再去挑战那一个起源大陆的世界意识，到时候凭借境界和实力，堂堂正正的将其斩杀就是。”苏墨说道。
  “你说的倒是简单，但是当年我们那些人，哪一个不是走到了修道之路的最巅峰？我们都已经成为了终极之道掌控者，已然是走到了修道之路的绝巅，再往上还有路吗？所以我们没有别的选择，按照你的说法，根本就是行不通的。”青袍牛角道人不以为热的说道。
  苏墨笑着说道：“如果你还是当年终极之道至尊境界的你，那你说出这一番话出来，我还能够理解。但你现在已然是混沌宇宙掌控者，并且在混沌宇宙掌控者这个位子上待了不知道有多少亿万年。这种境界状态下的你，一遍一遍的回忆起当年的事情，难道还会得出和当年一样的结论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就真的只能说，你还真是运气好，能够成为现在这样的混沌宇宙掌控者真的是运气好。因为你不可能靠的是脑子，你的脑子实在是太笨了。”
  “你有什么别的想法，我愿闻其详。”
  青袍牛角道人并没有因为苏墨的言语就心生愤怒。
  “你心中对那个‘大人’的恐惧，已然刻在了骨子里，这让你无法看清事实，无法看清楚当年的事情。你现在回想一下，起源大陆是不是很大？当然是大的！现在整个无尽空间之中的天体，都几乎是起源大陆爆炸之后的碎片形成的。九座混沌宇宙，还有数之不尽的天体，都是当年起源大陆的碎片，起源大陆怎么可能不大？身为起源大陆的世界意识，如果真的能够一念之间调动整个起源大陆的全部力量的话，那该有多么的强大，是不是应该比之混沌宇宙掌控者还要强大很多倍？可是你仔细想一想，在炼化了一座完整的混沌宇宙，成为混沌宇宙掌控者之后，你现在的实力，是不是已经不比当年的起源大陆世界意识要差了？问题就出在这里，那个起源大陆的世界意识，并非是真正的起源大陆世界意识。它虽然能够调动整个起源大陆的力量，但是那些力量还都浮于表面，并不是深层次的力量，所以这也是你虽然仅仅只是炼化一座混沌宇宙，但真实的战力就已经不比当年的起源大陆世界意识要差的原因。还有起源大陆在爆炸之后，还能够留下那么多的碎片，形成那么多庞大的混沌宇宙还有天体，也是一个很有力地证明。正是因为起源大陆的世界意识没办法调动深层次的力量，才会留下那么多的碎片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