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拔钉子
回到了拆迁公司的办公楼后,李爱国还是气愤难平。看着他被气得直喘粗气的模样,巴彦虎一边偷着乐,一边说道:“国叔,你现在知dào
我这帮兄弟为嘛都不敢去了吧?不是我们胆小,是这家人太不讲理了!俗话说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可这家人是又横又楞又不要命!简直就是蒸不熟、煮不烂的滚刀肉,任凭谁也拿他们没办法!”
“怎么没办法?他们家不就是养了几条土狗吗?我他妈一会儿上八达岭弄几条老虎来!他们要是再敢放狗,我就放老虎!看看谁牛逼!“李爱国已经被这一家人气得胡言乱语了。
巴彦虎一听,连忙问道:“国叔,咱在动物园还有熟人啊?我最近搞了个对象,可喜欢小动物了。你问问能不能弄个熊猫出来,哪怕是花钱也行啊!”
自己随*
m.35zww.*口乱说一句,巴彦虎当还当了真。李爱国嗤笑着说道:“别扯淡了,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你还养熊猫了,你怎么不养个恐龙呢。别说没用的了,赶紧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把这一户人赶紧弄走。”
巴彦虎神mì
的笑了笑,说道:“国叔,我早就惦记着怎么把这家人弄走了。我已经让冯世超去找东西了,今天晚上,咱们就给他们点厉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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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晚饭,冯世超开着一辆厢式小卡回到了拆迁公司。进屋之后,他神神mì
秘的和巴彦虎说着什么。巴彦虎在下午的时候就已经跟大家说了,今天晚上有所行动。下班之后,大家都没有回家,就坐在拆迁公司的小二楼里面,等着今天晚上的行动。
半夜一点,巴彦虎把大家伙叫了起来。他看了看一直没有回家的李爱国,笑着说:“国叔,要不您先说两句?”
李爱国根本就不知dào
这帮小子要干嘛。本来他不想和这帮愣头青掺和到一块儿,可他又害pà
这帮人没轻没重的弄出点什么事来。只好强忍着睡意,看看他们到底要干嘛。只见他摇了摇头,说:”你说吧!我就在一边看着就行。“
巴彦虎点了点头,大声说:“弟兄们,上个月的事儿大伙儿都知dào。姓朱的那一家人死活不肯拆迁。他们要是有点道理那还好说,可这帮人就是他妈无理取闹!还他妈放狗咬咱们!咱们今天晚上,就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世超,你带着几个人,往他们家的围墙上面写字,什么难听就写什么,只要能看懂就行。剩下的人,跟我去放生!”
“放生?虎哥,你信佛了?”下面的人问道。
巴彦虎神mì
的笑了笑,说:“走吧,到时候你们就知dào
了。”
十多个人趁着月色,悄然无息的来到了朱家的大门外。冯世超从小卡上面搬下来几桶红油漆,又拿出了几把刷子,开始在墙上写了起来。不得不说,这上过警校的人学问就是不一样,只见他拿着一把大刷子,沾满了红油漆,一笔一划的在墙上写了起来。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努力改造,重新做人’写完之后,冯世超洋洋得yì
的回过头来,冲着大伙问道:“怎么样,我这字还行吧?不是跟你们吹,我在警校上学那阵,学校里面的板报都是我写的。要不是犯了点小错误,哥哥我现在没准就在市局宣传部上班了……”
巴彦虎有点近视,他走进了一看,差点把鼻子气歪了。只听他低声说:“操,你写这玩意儿干嘛?他们家又不是监狱!写点和拆房有关的。”
冯世超一想也对,自己写的这幅标语,和拆迁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别人一看也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啊。他想了想,再一次的把大刷子沾满了油漆,继xù
再围墙上写了起来。两分钟之后,一幅整齐的标语跃然于墙面之上,冯世超回过头说道:“虎哥,这次怎么样?”
巴彦虎一捂脸,摇着头说道:“这……算了,你愿意写嘛就写嘛吧。”
听他的语气,明显是对这一幅字也不甚满yì。冯世超拿着还在滴着油漆的毛刷,回身轻声念道:“该扎不扎,房倒屋塌,该流不流,扒房牵牛。这挺好的啊,你不是说要写跟拆房子有关的吗?这两句那一句都跟拆房子有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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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不靠谱的冯世超,李爱国有些暗暗担心起来。这帮小子到底要干嘛?总不能是在他们家的大门上写几个字这么简单吧?他走到了正在小卡边鼓捣着的巴彦虎身边,悄声问道:“虎子,你们这是到底要干嘛?”
“国叔,你看看吧!”说着,他拉开了箱货小卡的仓门,拿着手电往里面照去。李爱国往里面一看,后背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只见小卡的货仓里面,放着两个用铁丝网捆的结结实实的铁笼子,在手电筒的光芒下,无数条五彩斑斓的长蛇,正在铁笼子里面不停地蠕动。
身为一个北方人,对于蛇这种动物有着天然的惧怕感。李爱国往后退了一步,低声说:“你从哪弄这么多条蛇来?你这是要把蛇放进去?这些蛇都有毒没毒?别再咬坏了人。”
巴彦虎嘿嘿一笑,说:“国叔,你就放心吧,这些蛇都是海军从一宫花市收来的。看着挺唬人,可都是无毒蛇。咱们主要是吓唬吓唬他们,没想弄出人命来。再说了,有毒的蛇都在饭店里等着做菜呢,咱们就算是想找,也没有门路啊。”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两个弹丸大小的纸包,扔给了身后的一个小兄弟,说:“胜子,你站车顶子上,那弹弓子把这两包药打他们家门口去。记住了,一定要打在他们家小二层小楼的门口。”
看着他又弄出来稀奇古怪的东西,李爱国禁不住再次问道:“虎子,你这又弄得是嘛?”
巴彦虎一边穿着厚厚的大棉衣,一边说道:“蛇药,专门引蛇用的。卖蛇那小子是个江西人,欠我们点钱。这些东西都是他交给我们的。你放心,蛇药没毒,人也闻不见。不过这玩意引蛇是真好使。只要随便往哪一扔,这些蛇跟着就爬过去。“
‘嗖嗖’两声轻响,两包蛇药被这个叫胜子的小伙用弹弓子打在了老朱家的房门口。巴彦虎和马海军两个人穿着厚厚的棉衣,带着棉手套和皮帽子,抬着装满蛇的铁笼子,从围墙上把整整两箱蛇倒进了老朱家的院子里。
外面折腾的动静虽然不大,但还是引起了院子里面的狗一阵狂叫。巴彦虎和马海军从墙头上跳下来,把铁笼子往车里面一扔,大声说:“兄弟们,撤!”听到撤tuì
的命令,眨眼的功夫这十多个人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只剩下朱家凌厉的惨叫声,回荡在这夜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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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一家子人今天晚上特意喝了一顿酒。为嘛要喝这顿酒呢,是因为在今天的骂战之中,他们大获全胜,把拆迁公司的两个家伙骂了个狗血淋头。爷几个喝的这叫一个痛快,五斤一桶的散装白酒喝了整整的一桶,外加上两箱的啤酒。这么多的酒灌下去,爷几个都有些喝多了。刚到了晚上十点,一家人早早的熄灯,开始睡觉。
可睡到了半夜,院子里面的狗开始狂叫!肯定是有人来捣乱!酒量最大的老二一翻身从床铺上坐了起来,随便的披了件褂子,拿起藏在门后的开山刀就走了出去。院子里面并没有人,睡眼朦胧的朱老二手举大刀,大声骂道:“那个王八蛋三更半夜还来捣乱?让爷爷逮找你,拿刀活劈了你们这帮王八蛋…………”
另外的哥几个也纷纷的举着家伙从各自的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持刀而立的朱老二,哥几个走上前去,问道:“二哥,怎么回事?是不是拆迁公司的那帮人?”
朱老二摇了摇头,低声说:“没看见有人进来,不过肯定是这帮人来捣乱!要不的话…………哎,我脚底下是嘛?”朱老二从房间里出来的急,只穿着一双拖鞋。他正说着话,忽然感觉有一个凉嗖嗖的东西正在自己的脚面上爬过。他低下头一看,一条黄黑相间的蛇,正盘踞在自己的胯下,高高昂起的舌头,正往外面吐着红色的信子。
“蛇,蛇…………好多蛇啊…………”朱老二叫唤的声音变得很凄惨,他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可地面上,无数条各色的长蛇,正争先恐后的向屋子里面快速的游动着。整个院子里到处都是四处乱窜的长蛇,剩下的三条狗也跳到了高处,不停地‘呜呜’叫着。
哥几个拉起摔在地上的朱老二,快步的跑进了房间。此时,家里面已经彻底的乱了套。朱老头和他老伴儿拿着手电从楼上走了下来。看见一脸慌乱的哥几个,老头把脸一板,大声说:“慌什么慌?到底出了嘛事?”
哥几个还没有说话,几条蛇从房门的缝隙游了进来。站在老头身后的老太太最害pà
蛇。一看见这五颜六色的长虫,老太太往后一躲,一个没留神摔了一跤。也是赶巧了,老太太的脚,正好卡在了椅子腿的中间。只听‘咔嚓’一声响,老太太的脚腕子,几乎扭转了180度。就听老太太惨叫了一声,两眼一翻,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