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章 情断

  怜儿闻言怔了一下,随后明白了怜儿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神情显得有些恍惚,她一直避免的事情如今终于要发生了,不得不正式面对叶镇山的感情。
  忽然,谭纵的笑声从那棵大树下传来,怜儿定睛望去,只见谭纵伸手抹了一个小男孩一脸的泥巴,正在那里得yì
  的大笑着,引得周围的几个小孩也跟着哈哈大笑。
  见此情形,怜儿和白玉不由得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如果两人也能像谭纵一样无忧无虑,那样该多好呀!
  与此同时,君山镇的鸿福客栈。
  那名商贩打扮的虬髯大汉走进了二楼的一个房间,房间里有三个同样商贩打扮的精壮男子,正坐在椅子上低声谈论着什么,见到虬髯大汉进来,纷纷站了起来。
  “三哥,见到大人没?”一名粗壮男子给虬髯大汉端来了一杯茶,沉声问道。
  “见到了。”虬髯大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皱着眉头说道,“不过,我并没能和大人说上话。”
  “三哥,大人究竟怎么样了?”屋里的三名男子闻言立kè
  凑了上来,那名粗壮男子连声问道。
  “不知dào。”虬髯大汉摇了摇头,将他在街上所见到的谭纵与叶镇山之间的那场打斗讲了出来,随后茶杯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神情严肃地说道,“大人足智多谋,在没有与大人联系上之前,我们谁也不能断定大人是否真的像传言那样所讲的,头部受伤。”
  “三哥,接下来咱们怎么办?”虬髯大汉的话音落后,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沉寂,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显得十分凝重,良久,那名粗壮男子沉声问向虬髯大汉,“如何向夫人汇报?”
  “无论如何,咱们都要和大人见上一面。”虬髯大汉沉吟了一下,望向了粗壮男子三人,“大人在夫人的心中有着非常重yào
  的地位,为了不使得夫人分心,在没有弄清楚大人的状况前,暂时先不要将见到大人的消息传出去。”
  “三哥,如果大人真的头部受伤了,咱们应该如何回复夫人?”粗壮男子冲着虬髯大汉点了点头,忧心忡忡地说道。
  “照实说。”虬髯大汉闻言,双目寒光一闪,重重地一拳砸在了桌面上,杀气腾腾地说道,“不过在此之前,我要荡平了君山!”
  晚上,怜儿去了叶府,见到她来了,叶海牛的双目流露出了惋惜的神色,将怜儿领到了叶镇山的房门前。
  叶镇山的房门紧闭,从街上回到家后他就将自己反锁在了屋子里,谁也不理会,饭也不吃。
  “镇山,怜儿来了。”叶海牛敲了敲房门,向里面沉声喊道。
  良久,房间里没有任何回应,叶海牛有些歉意地向怜儿说道,“怜儿,你先回去吧,等他想明白了,也就没事儿了。”
  “二伯,我在这里等等镇山哥。”怜儿闻言,冲着叶海牛微微一笑,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叶海牛知dào
  怜儿有话要对叶镇山说,也清楚叶镇山肯定也有话想问怜儿,于是挥了挥手,领着周围的侍女和下人离开了。
  “镇山哥,我是怜儿,你开开门。”等叶海牛等人走后,怜儿伸手敲了敲房门,娇声向里面喊道。
  房间里依旧没有回应,叶镇山好像没有听见怜儿的话似的,里面静悄悄的。
  “镇山哥,我知dào
  你在听我说话。”怜儿隔着房门,娇声向叶镇山说道,“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镇山哥哪里去了,难道这一点小小的挫折就能将你打倒不成?”
  房间里,神情憔悴的叶镇山双手枕在脑后,两眼直直地盯着屋顶发呆,他今天接连受到两重打击,一时间还没有从失落中回复过来,一是白玉说怜儿喜欢谭纵,二是谭纵一招就将他击败,无论这两点中的哪一点,都让他难以接受。
  “镇山哥,如果你不出来的话,我就一直站在这里。”怜儿见叶镇山不理她,于是咬着嘴唇,向房间里大声说道,“你什么时候见我,我什么离开。”
  叶镇山闻言,眼珠转动了一下,脸上流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现在外面寒气阴冷,他怎么舍得让怜儿在门外等他。
  “外面冷,进来吧。”犹豫了一下,叶镇山下了床,走过去打开了房门,冲着怜儿强颜一笑。
  怜儿见叶镇山满脸的憔悴,心中颇为不是滋味,毕竟叶镇山是因为他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镇山哥,有一件事情你误会了,李公子在龙王庙的时候昏了过去,并没有对我和白玉做出失礼的事情。”进入了屋子后,怜儿转过身,郑重其事地向跟在身后的叶镇山说道。
  “我知dào
  ,玉儿已经说了。”为了避免对怜儿的名声造成损害,叶镇山并没有关房门,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后,冲着怜儿微微一笑,“怜儿,你告sù
  镇山哥,你心里究竟怎么看那个李公子的?”
  “怎么看?”怜儿闻言,顿时陷入了沉默中,她确实不知dào
  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自己都不知dào
  自己和谭纵之间的是什么关系。
  “怜儿,如果你只是为了愧疚或者是被逼与李公子在一起,那么你告sù
  镇山哥,镇山哥帮你出头。”叶镇山见怜儿沉默不语,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黯然,向怜儿沉声说道。
  如果怜儿心中没有谭纵的话,那么将会毫不犹豫地回答这个问题,可是现在怜儿却陷入了迷茫中,这表明她的心因为谭纵而乱了。
  “镇山哥,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是对李公子感到愧疚,再加上李公子对洞庭湖十分重yào
  ,迫不得已才照顾他。”怜儿闻言,稳定了一下思绪,抬头看向了叶镇山,“可是后来通过与他的相处,我发xiàn
  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感到十分轻松和快乐,喜欢与他在一起的感觉。”
  “怜儿,你想过没有,李公子的伤势很可能无法痊愈,难道你要和他过一辈子不成?”叶镇山从怜儿明亮的眼神中知dào
  她并没有说谎,心情不由得更加黯然,他迟疑了一下,向怜儿说道,再怎么说谭纵现在也是一个傻子,与傻子在一起生活,以后能幸福吗?
  “如果李公子好不了的话,我愿意照顾他一辈子。”怜儿知dào
  叶镇山是在为她以后的生活担忧,于是冲着叶镇山嫣然一笑,神情决然地说道。
  望着怜儿脸上的笑容,叶镇山的心中是五味杂陈,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竟然能使得一个女人为心爱的男人付出一切。
  房间里随后陷入了沉寂中,怜儿和叶镇山都没有说话,坐在那里想着各自的心事。
  “怜儿,如果有一天,你觉得倦了,可以随时来找镇山哥。”良久,叶镇山打破了屋子里的平静,微笑着向怜儿说道,确认了怜儿的心意后,他最终选择了放手,让怜儿选择她想要的生活。
  如果怜儿不喜欢谭纵,如果谭纵的家境不好,如果谭纵没有一招击败他,如果……对于叶镇山来说,有着太多太多的因素使得他将对怜儿的感情深埋在心底,他找不到一条让怜儿留在自己身边的理由。
  “嗯!”怜儿闻言,心中顿时送了一口气,向叶镇山微笑着点了点头。
  怜儿和叶镇山寒暄了一会儿就起身离开了,叶镇山将她送到了叶府的大门口,目送她坐上马车离开,随后失魂落魄地返回了自己的房间,用被子蒙着头痛哭了一场,了结了与怜儿之间的这段情。
  或许,唯一令叶镇山感到欣慰的是,怜儿选择了谭纵而不是黄伟杰,黄伟杰与他一样,成为了一对情场失意的难兄难弟。
  与此同时,君山镇上唯一的一家青楼――红尘楼。
  二楼的一个房间里,黄伟杰自顾自地坐在酒桌前喝着闷酒,他并没有招任何姑娘,只想一个人找个地方静一静。
  当黄伟杰得知谭纵只用了一招就使得叶镇山束手就擒后,按理说他应该很开心叶镇山吃瘪才对,可是他却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开心,心情反而沉重了下来,原因很简单,因为只用了一招就使得叶镇山失去了反抗能力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整天与怜儿和白玉腻在一起的谭纵。
  黄伟杰和叶镇山不同,叶镇山是个武人,思想比较简单,喜怒哀乐往往写在脸上,做事冲动,可黄伟杰不一样,黄伟杰在黄海波的可以栽培下饱读诗书,聪颖机智,城府颇深,他不会轻易将自己的感情表露出来,只有默默地承shòu着心中的喜怒哀乐。
  就像叶镇山一样,黄伟杰非常喜欢怜儿,他曾经认为怜儿以后一定会成为自己的妻子,因为自己比叶镇山那个大老粗更适合怜儿,可谓男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可是,谁能想到,半路上竟然杀出了一个程咬金,谭纵的出现使得他的美好愿望化为了泡影,他的心中无比的苦闷,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听他诉说。
  正当黄伟杰喝着闷酒的时候,房间的门咯吱一声开了,一名身穿蓝裙的漂亮年轻女子走了进来。